沈昭北本意是发泄不满,但当许墨染目光真的给到他,他突然就有些心虚怂了。
默默坐好,老实捡起餐具开始吃饭,没有再作妖。
白鹭注意到他吃了一小半便不动了,问道:你怎么不吃了?是我做的不好吃?许墨染瞄了一眼,说:下次不用给他盛这么多饭,他饭量跟猫一样,盛多了就是浪费。
吃这么少?白鹭有些意外。
对,他有厌食症来着,不用管他。
啊,这样子。
听到他们谈论自己,沈昭北莫名更不爽了,许墨染跟白鹭就能好好说话。
于是他从餐桌上离开,坐到沙发上。
许墨染回头提醒道:记得吃药。
沈昭北有些恼火,还是找出治疗厌食症的药吞下。
吃过饭,收拾完,许墨染过来问沈昭北,你不去上班?不去。
他将头撇到一边,像是赌气了。
许墨染不禁莞尔,坐到他旁边,你不去还能吓到我不成?我今天在家办公。
哦。
许墨染不在意,反正她不上班一身轻。
很快,沈昭北的手下将办公要用的东西送来,他起身准备去门口接,转身时腰用力突然感到一阵酸痛,他顿时愣在原地。
正好白鹭忙完厨房的事过来,目睹他僵住。
怎么了?沈昭北扶住腰缓了好一会,你还敢问?肯定是被你踹下床时摔到腰了。
这样啊,那你这延迟还挺厉害,到现在才疼。
白鹭才没这么好心真的关心他,听到他摔疼了反而有些痛快,就差没忍住幸灾乐祸的笑了。
沈昭北斜睨他一眼,没说什么,走到门口拿过电脑以及文件资料,坐在桌边开始办公。
白鹭则是跟许墨染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是觉得有些无聊,本来是想带白鹭出去散散心的,沈昭北在这里坐下办公,搞得她不好说出去玩了。
与此同时,沈昭北孤独的工作,他像往常一样挺直腰背,可是越坐越觉得腰疼。
而且那两人细碎的话语声不时钻进他的脑子里,弄得他心烦意乱。
为什么他们总有那么多话要说?自己却要在这里努力工作?终于在结束一场视频会议后,沈昭北合上笔记本电脑,决定不干了。
他来到许墨染旁边,抱住她,染染,我腰好疼。
你休息一会不就行了?可是好疼啊......沈昭北用头去蹭许墨染,不停示弱。
真有这么疼?许墨染有些怀疑,那你转过去,让我看看。
许墨染撩开他的衣服下摆,查看他后腰的位置,看着没事,一块发红的地方都没有。
哪里疼?说着她上手按了按。
就你手碰的地方,嘶......沈昭北发出抽气声。
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沈昭北转过身来,我觉得还不到要去医院的程度,我休息休息好了。
这时白鹭插话说:家里有跌打损伤的药酒,你要不涂一点?白鹭,你去找过来。
许墨染示意白鹭把药酒拿来。
白鹭很快取回药酒。
你涂点药吧,这样好得快点。
许墨染把药酒递给沈昭北。
沈昭北面露难色,染染,腰后的位置我自己看不到,怎么涂?你用手试着涂呗,反正抹上就行。
白鹭提醒道:染染,药酒用掌力化开会比较好。
许墨染微微皱眉看向他,心说真是麻烦,她可不会涂这玩意。
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涂好了。
面对白鹭的主动请缨,沈昭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才不要白鹭碰他,谁知道他不会借此再下毒手?沈昭北万万没想到白鹭才是最毒的那个,真是低估他了。
不要,不需要你帮我。
白鹭只好作罢,好心没好报。
其实他是觉得有些愧疚才要帮忙的,不然他才不管,疼死最好。
沈昭北又去贴贴许墨染,染染,你帮我涂药好不好?不好,一点小事自己做。
许墨染并不愿意,她可不会按摩,做不来。
求你了,好不好?沈昭北的刘海遮住一点额角,侧脸轮廓分明,眼神里的光芒细碎又温柔。
他注视许墨染的眼神深情款款,烫得白鹭不自在,其实他们看许墨染的眼里都有爱,但他们互相接受不了对方的目光。
试问你能接受另一个男人深情注视着你爱的人吗?我不要。
许墨染还是有些抵触。
好吧,那我不涂了。
沈昭北放弃,转而在沙发躺下来,要枕在许墨染腿上,并紧紧扣着她的一只手。
能看得出,许墨染对沈昭北并没有很宠爱,白鹭试探着猜想,会不会染染没有很喜欢他?如果许墨染不喜欢他,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白鹭慢慢伸手过去,用同样的方式扣住许墨染另一只手。
许墨染转头看向他,对视了一会说:白鹭,调个电视看吧。
两只手都被占据,许墨染只好换个方式为自己解闷。
等时间差不多了,白鹭起身要去准备午饭,许墨染是想叫沈昭北的人去买,但他坚持说自己做更健康。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能干的人。
见许墨染很关注白鹭的动向,沈昭北看了一会说:要不我也去学学厨艺?染染你喜欢会做饭的男人?许墨染看向沈昭北,觉得他越来越有种不聪明的感觉了,他是被谁下了降头吗?还是说男人就是这么幼稚的?有钱人,谁自己做饭啊?你有空折腾这吗?平时时间不都是很宝贵,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只要你喜欢,我就有时间学。
就是一个做饭,愣是被沈昭北说成什么重大承诺的感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算了吧,你个不喜欢吃饭的人做出来的东西能好吃?你对食物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那我该怎么尊重食物?至少不剩饭,你看你哪顿吃完过?许墨染又在给他下套,她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决定好好盘一盘沈昭北的厌食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