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歆婉带丁一殊到开荒的地里走了一趟,麦子已经长到膝盖那么高,绿油油一大片长势喜人。
丁一殊暗骂几个弟弟妹妹,把文歆婉一个人留在家种地,简直不像话。
既然你回来了,种地的事交给你。
文歆婉想着多做几个包拿去卖,多攒些银子换成黄金。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换到哪个年代都适用。
她还要把暗道中间扩大一下作为地下室用,稍微装修一下用来屯粮。
牛车和牛还在,往后专门给丁一殊用。
我不在的时候,家里上上下下都是你在操持,难为你了。
丁一殊心情有些沉重。
别说那些没用的,既然你回来该轮到你扛着了。
文歆婉凶巴巴的说。
往后你只管操持家事,需要下力气的活我来干。
丁一殊看着自家不用交租的地,觉得自己当年太笨怎么没想到开荒。
他还想在后面多开几亩,明年种上春小麦,熬两年粮食就不用愁了。
嗯,再种些高粱,到时候酿两缸子酒够你喝一年的。
文歆婉趁机打趣他。
一个人哪里做得了那么多事,他不怕把自己累劈叉。
等日子好过了,咱们生个娃……打住!文歆婉大声喝道:十级阵痛如同抽筋剥皮,谁爱生你找谁成亲去。
丁一殊脸刷的一下红了,未过门的媳妇儿怎么就成了暴脾气。
肯定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又惹着她不高兴。
到家之前还担心她是否还病着,到家之后瞧见她便一门心思想着把之前未办完的婚礼给续上。
除了她,还会娶谁?可静可动,家里家外一把好手。
关键是她楚楚动人,骂人都那么好看。
丁仪过几个月就生了,到时候没事多抱抱外甥。
文歆婉说着扭头回家。
丁一殊留在地里拔杂草,弯着腰时不时站起来看看天。
李大花特意绕过去,在他身后大声说:哟,李家老二回来了,都以为你死在外头了。
丁一殊清楚两家向来有嫌隙,她说话难听又不是一天两天,于是没搭理她继续干活。
你不在家这一年多,那个哑巴忽然会说话了却没长一副好舌头,不是欺负姑子就是招惹男人……李大花摇头晃脑扭捏作态,嘴里发出一串浪笑。
丁一殊脸色沉下来,从另外一头走出麦地怒气冲冲走回家。
怎么就回来了?文歆婉漫不经心的问。
外头有人说你坏话……丁一殊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裤子后边都磨破了还坐门槛上,露腚走出去不怕丢人?文歆婉一扫帚轻轻打在他腰上。
丁一殊正生着气,被她打了一下立马弹起来直直站在门边:你不知道人家说得有多难听。
无非就是说我在外头勾搭男人,人家打心里觉得我成了寡妇,所以在门前嚼舌头。
文歆婉撇撇嘴,盯着丁一殊的脸看他的反应。
丁一殊低着头怪自己没早点回来,害她被人说三道四。
你就没怀疑我真的找别的男人?文歆婉又打趣他。
丁一殊握住她的肩膀目光深邃的瞧着她的眼睛:你若是真有那心思,何必一个人在家苦苦等我。
文歆婉心头一颤,原来他满眼都是她。
这才抬头认真打量他俊朗的脸庞,仿佛刀削过的轮廓棱角分明,剑眉大眼性感嘴唇。
她故意躲开他的眼神:往后再有人说难听的话,扇他们大嘴巴便是了。
娘子,这……这什么这,你愿意听就听去,别回来跟我说。
文歆婉转身回屋,关上门做自己的活计。
……半夜三更,丁一殊起夜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在屋子后面晃悠。
谁!他喊了一句。
两个黑影迅速往后面跑,没跑出几步被一个人拦住去路。
丁一殊点上火把,才看清那人是文歆婉,她似乎早早蹲在后面等着。
谁派你们来的?她夺下黑影的火折子和松油枝。
两人跪下求饶,对雇主的事却遮遮掩掩不肯透露半个字。
是不是邹大遥?文歆婉冷静的问。
你……你怎么知道的?二人面面相觑。
上衙门走一趟吧!文歆婉用绳子把两人五花大绑扔上牛车,让丁一殊赶车,她骑马跟在一旁。
天蒙蒙亮,县太爷被击鼓鸣冤声吵醒,骂骂咧咧换上官服。
到了公堂上正要发官威,瞧见文歆婉押着两个人进来,立马正襟危坐问她击鼓所为何事。
回大老爷话,这两人烧了我家房子和作坊,昨夜又要故技重施被我抓个现行。
文歆婉微微弯腰作揖。
县太爷看被告是两个不起眼的泼皮,把惊堂木拍得飞起,威喝他们老实交代。
大老爷,都是邹财主让我们干的。
二人痛哭流涕磕头求饶。
听说邹大遥在背后指使,县令皱起眉头又是一记惊堂木:大胆,竟敢把罪责推到无辜之人身上。
两个纵火犯瑟瑟发抖,一个劲说自己没撒谎。
县令大人,上回您老人家收了邹财主的银子我没当众戳穿你,这回又是什么花路子?文歆婉双眼直勾勾盯着他看。
大胆村妇,竟敢当堂诬陷本官。
惊堂木壮胆,县令大言不惭的训斥道。
既然大老爷说他们胡言乱语,把邹大遥传来当堂对质才能真相大白。
文歆婉又拱手作揖。
正常程序得走一遍,县令打发人把邹大遥请来,照样搬太师椅侯着。
邹大遥一只脚踏进去,瞧见文歆婉吓得立马把腿收回去,一身冷汗直往外冒。
你没见着鬼,老娘还活着!文歆婉把手搂在胸前饶有兴致的盯着他。
县令叫她严肃点,这里是王法大堂不是菜市场。
王法大堂得依律法办事,而不是用银子说话。
文歆婉不甘示弱。
县令没敢立即请邹大遥坐下,把公堂上两个泼皮供述之事简单说一遍,最后问他是不是幕后主使。
冤枉啊大人!他们两个定是知道邹丁两家有仇怨,故意把罪责推到小民身上。
邹大遥跪下伏在地上喊冤。
旁边两个泼皮看邹大遥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指着他说就是他花二十两银子雇他们烧作坊和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