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花非说猪头肉原本就不新鲜。
文歆婉说大过年本不想没把周正送衙门挨板子,这女人倒得寸进尺了。
原本没打算追究偷肉的事,吃了就吃了,没想到她恶人先告状。
看来没必要心软,立马报官把偷肉贼带走。
想来县太爷过年不得安生,肯定得多赏几板子。
周正咔嗤一脚将媳妇踹倒在地,都怪她出的馊主意。
邹财主都斗不过人,谁敢惹?两家的恩怨就此罢了,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日子。
文歆婉:碴,本来就是各过各的。
及时认怂能免一顿板子,周正心里正后悔不该割猪头肉,媳妇舍不得吃留了一半出来,害儿子受腹痛之苦。
丁一殊说本来丁家这一辈也没把上几辈恩怨当回事,还不是周家三番两次上门挑衅惹急了文歆婉。
丁越心说小时候没少挨挤兑,想想那时候是真怂,上不敢喘气下不敢放屁。
现在说恩怨罢了,他真有点不服气。
罢了便罢了,往后再让我听到半句难听的话,新账旧账一块算。
文歆婉怕自己动胎气,就顺势把两家的事了了。
孩子要紧,旁的事能了则了。
……酒馆和卖包铺子都在年初八开门营业,家里一下又冷清起来。
丁一殊把雇人砍的竹子搬一些到家里来,在家编竹席能陪着文歆婉。
文歆婉完全不觉得无聊,除了做包就是吃,坐久了就出去散散步。
隔壁新房盖好了,姑子叔子的衣物已经搬过去,赵妈也住到隔壁不打扰小夫妻日常恩爱。
才消停几天,楚少允来了。
进门便问上回送的贺礼有没有收到,那可是他专门请人帮挑的。
成亲的时候他有事在身,只得托人送来。
原来黄金是这货送的,说是有钱人家公子低估他了。
人家至少是跟钱家一样的巨富,还特么不好好继承家业偏偏爱掺合江湖杂事。
有事在身是借口,被人追杀才是真。
文歆婉一猜就知道,既然人来了,将一百两黄金和首饰还给他,只需要把欠的四十两银子还了就行。
救命不值钱?一百两黄金我都嫌给少了。
楚少允自顾自坐在丁一殊对面,热情喊一声姐夫。
丁一殊打量他几眼,看起来比小歆大怎么能叫姐夫。
楚少允毫不犹豫朝文歆婉喊一声文歆婉妹妹,丁一殊砸吧砸吧嘴说还是喊姐吧,听起来顺耳。
金子和首饰拿着。
文歆婉再次把东西递给他。
送出去的贺礼岂能收回来,堂堂美男子楚少允也是个要面子的人,死活不肯收回。
要是不喜欢他可以派人送别的东西,什么古董字画,稀奇宝贝都想办法弄来。
你是当今圣上?要什么有什么。
文歆婉没好气的说。
家父认识宫里头的人,你懂的。
不懂,楚少爷光临寒舍有何贵干?俩保镖呢?有事说事,没事文歆婉打算赶人了。
这货一年死里逃生几回,还不赶紧回家好好待着。
楚少允朝门外点点下巴,雇的两个高手在门外侯着,没有命令不许进来。
在我家别整少爷下人那一套,快把人请进来喝杯喝茶暖暖身子,相公,你说是不是?娘子所言极是。
丁一殊应和道。
丁一殊啧啧嘴,两口子明摆着想把他挤兑走,他偏不走。
叫门外的下人进来,主家请客喝茶吃大肉。
下人哪里敢跟主子坐一桌,怎么请都不坐下来。
文歆婉说不坐就连主子一块轰出去,别别扭扭这茶没法喝了。
我这回来打算多住几日,赶紧让赵妈帮着收拾两间屋子。
楚少允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使唤别人家的老妈子非常自然,就差脱鞋把脚搭桌上了。
你怎么知道我家有个赵妈……死变态派人监视我家……滚,没你的房间。
文歆婉将她拎起来往外推。
别别别,我真没派人来,这些都是管家告诉我的。
他闪身躲过文歆婉的推搡,跑到隔壁新盖的屋子稳稳当当坐着。
他就住那儿,不打扰他们亲热。
死变态,怎么不回自己家。
姐夫,你管管她。
我就住七天,绝对不给你们添麻烦。
丁一殊看人家主动要求住隔壁,态度诚恳不像招惹麻烦的样,反正也就添副碗筷的事。
楚少允可算是抓着救命稻草了,跑过来给姐夫敬茶,只要文歆婉动一下,立马搂住姐夫胳膊喊救命。
得得得,自己收拾屋子去,别使唤赵妈。
文歆婉不耐烦的吹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日子又不安生了。
你别气小歆,她现在是两个人。
丁一殊劝楚少爷收敛一点,否则被赶出去保不了他。
你怎么受得了她?太凶了!楚少允趁文歆婉出去散步的功夫,当着姐夫的面说她坏话。
丁一殊不觉得她凶,一天不挨她瞪几眼吃不香睡不着。
但凡哪天她默默的不吭声也不凶人,那就跟天塌下来没什么两样。
文歆婉果然没选错人,楚少允看他说起文歆婉眉飞色舞的模样,就知道她的日子有多幸福。
楚兄可有婚配?楚少允最怕别人问婚姻大事,他还没玩够不想娶妻,这就是他三年不肯回家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不回去没有庇护,有邪心之人才不断派人追杀他。
没有,没碰见喜欢的。
他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了事。
丁一殊虽跟别人聊着天,眼睛一直没离开在大门外溜达的妻子,生怕她哪一脚没踩稳摔倒。
文歆婉现在是两个人,什么意思?后知后觉的楚少爷倒掉茶壶里没有味道的茶水又添一把茶叶,等待茶叶泡开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丁一殊差点没把茶水喷他脸上,一直以为自己迟钝,眼前有一个更迟钝的。
我要当爹了。
什么…!才成亲不到三个月……姐夫威武!丁一殊赧然一笑,这小子真是自来熟,旁人不好意思说的话他都说了。
自己确实威武强壮,连文歆婉这样的女人都征服了。
不管用什么法子,总之就是彻底征服了。
他放下茶杯走到大门外,陪文歆婉溜达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