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糖往身后的人身上使劲打了一下,你是畜生吗。
怎么还倒打一耙?男人低低的笑,她的后背能感觉到身后胸膛轻微的颤动。
她翻了个身开始求饶。
不是说好,求饶也没用?那哭有没有用?你……先起来吃晚饭。
丁染从律师所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她如往常一样,准备步行回去,顺便路上找家饭馆吃点东西。
走了约么十几分钟,她进了一家沙县小吃,点了一碗馄饨。
店里没什么人,就她自己在吃饭。
老板娘人很好,笑眯眯的站在收银台与她聊天。
丁染不是话多的人,但今日心情好,她今日赢了在T市赫赫有名的律师。
馄饨有点烫,她吃的很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碗馄饨下肚,丁染付了钱,与老板娘摆手再见。
店门外附近的门店都已经关了,路上有点黑,夜里凉,她缩紧身上的衣服,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加紧了脚下的步子。
这条路她已经走得熟悉了,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有建筑,哪里有公交站牌。
公交站牌的广告灯箱一面发出淡淡的黄色微光,另一面则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中。
她鬼使神差的往黑暗中扫了一眼,只是一眼,直觉告诉她,这片黑暗中有东西。
她将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快速往前走。
前方有微光,头顶有昏暗的路灯,光明在黑暗中无处不在。
可越是这样,越能带给人恐惧。
她不是怕黑的人,也不是胆小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法律这个专业。
她走的极快,耳边有呼呼的风声,还有擂鼓的心跳声。
像是错觉,又像是直觉,她听到身后有加快脚步的声音,不止一人。
她想快一点,再快一点,马上到家了。
在肩膀被人按住的那一刻,她转身狠狠向后踢去,与此同时按下了紧急联系人。
臭娘们!男人低骂一声。
快点,速战速决。
这时电话被接通,熟悉的声音传来。
傅以勋救我!她喊。
男人紧攥着她的手臂往后折,她痛得大呼一声,手里的手机狠狠往男人头部拍去。
我艹!男人往头上摸了一把,强子,弄死她!男人一拳挥向她,打得她眼冒金星,整个人被按在地下。
哥,快拿绳子绑了。
不好,强子快跑,来车了。
没事,路过的,捂住她的嘴。
丁染望着刺目的车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朝男人的手上咬去。
男人痛呼,扬起巴掌,发狠了打在她的脸上。
车在他们不远处忽然停下,丁染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全身痛的不能动,浑身的劲也使完了,她知道,接下来她可以休息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耳边充斥着男人痛苦的呻吟声和求饶声,她微微勾唇,他的对打能力一向很强。
大二那年,她与同学参加校外辩论赛回去晚了,他来接她时,一群社会小青年正将她和同学堵在角落里。
他以一敌五,将对方打得遍地哀嚎。
傅以勋拿出手铐,将两人锁铐在路灯杆上,然后抱起路边的人儿上了车。
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但能感觉到她被人抱着,鼻间充斥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迷糊间,她听到他在问,密码是多少?她微微皱眉。
门的密码是多少。
他又问了一遍。
她咬着嘴唇,但又不得不说,你的生日。
声音很小,他低着头,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没听清,再说一遍。
你的生日。
她想捶他一下,但是没有力气。
开门进去后,丁染被轻放在沙发上。
药箱在哪里?她将脸埋在沙发里。
嗯?没有。
什么药都没有,哪里来的药箱。
你……他轻叹了声,等着,我去买。
他出去后,丁染才慢吞吞从沙发上坐起来。
茶几上,她的手机已经被他拿回来了,她拿在手里看了看,完好无损,不禁感叹,现在的手机质量真好!微信上,席糖给她发了几条信息。
【丁染姐,听闻知白说你们认识,可爱jpg。
】【明天晚上我们一起聚聚呗,我朋友也想谢谢你,对了,邢俊叔叔也去。
】丁染想笑,扯了下嘴角,呲!【好的,糖糖明天见!】丁染跑到洗手间去照镜子,镜子里的人哪里还能看的出是她,半张脸都肿了。
她有些无奈的坐回沙发上,以这个鬼样子面对他,还是第一次,毫无形象可言。
傅以勋出了门口后便给值班的同事打了电话,说了那两个混蛋的地址,并嘱咐好好招待一下。
他开车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拿了几盒治疗外伤的药之外,还买了感冒药,发烧药等一大堆。
傅以勋开门进去的时候,丁染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去卧室找了张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姑娘的嘴角肿了,眼睛也乌青,头发凌乱的散在沙发上,模样甚是可怜。
傅以勋深邃的黑眸泛着冷光,他将买来的药轻轻打开,涂抹的时候他的手很轻柔,生怕弄醒她。
貌似他多想了,她睡得很沉。
可能感觉到有人在碰她,她的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轻浅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他的手腕处,有些发痒。
上完药,她还在睡,他知道,在和歹徒搏斗的时候,她拼劲了全力。
丁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动了一下,浑身疼。
昨晚和歹徒搏斗的时候她没觉得疼,回到家也没什么感觉,结果睡了一觉,全身很散架似的。
她看了下时间,给合伙的朋友发了个信息,说今天不去律师所了。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没办法见人。
去洗漱间照镜子,脸上的肿已经消了,但是唇边和眼睛还是青色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男人的声音乍然响起,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男人啧了一下舌,这个没良心的,赶我走?察觉到自己说错话,她眨了眨眼,继续照镜子。
淤青恐怕还要过几天才能好。
他倚着门框凝视镜子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