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憔悴不堪

2025-03-31 13:28:55

李公公,奴婢求求你,就让奴婢见见殿下吧,映莲跪在地上,哭着道,太子妃病了许久,方才已经晕了……李全福摇着头,这事我也难办,你等着吧。

他不敢做主,索性转了身进去寻李得忠,师父,这事该怎么办?李得忠也为难,殿下回宫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与钟侧妃闹了许久,方才歇下,他要是去打扰,十有八九会挨训斥。

太子妃被皇上斥责,殿下心里肯定记恨,可是不管怎样,人病成这样,若是有个万一,只怕你我也难辞其咎。

李得忠想通了缘由,站起身来往外走,你让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先回去,我去禀报殿下。

如他所料,孟弋荀听到外头低声的呼喊,不耐烦的问了句,何事?待听到是太子妃病了,更是显得暴躁,孤又不会开方子,病了就让她去寻太医。

好不容易软玉在怀,内心久违的安定,孟弋荀可不愿离了床榻,将人拢在怀里,闭目凝神。

倒是钟意迷迷糊糊的醒来,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得皱了皱眉,明明前几日已经有大夫入府去了金禧苑,为何不见好转,反而太子妃的病情还加重了?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被人攫住了唇畔,吃痛的捂着嘴巴,苦哈哈的求饶,殿下……快睡觉。

孟弋荀实在是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钟意无奈,只能跟着他一道,好在不过几个呼吸,二人皆是重新入了梦乡。

门外的李得忠等了片刻,也不见里头有动静传来,便知道太子殿下的态度了,走出来看见人还在那跪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映莲姑娘,殿下让太子妃寻太医,你着人回去拿着太子妃宫牌入宫就是。

映莲不傻,闻言连忙磕了一个头,李公公,太子妃不愿太过高调为殿下惹了麻烦,所以这才迟迟拖着不愿医治,还请李公公替奴婢想想法子。

李得忠一听这话就知道她的意思了,被皇上斥责出宫,如何好在这个关口着人去请太医,哪怕真的去了,只怕太医没有请来,反倒会惹来不少笑话。

侍疾的人那么多,回府之后病了的人,前后也就太子妃一人。

那我让人拿着殿下的宫牌去吧,李得忠想了一下,决定道。

不管是顶着谁的名头去请的太医,反正最后医治的人都是太子妃,旁人知晓此事,只会道殿下心胸开阔,敬重太子妃。

另外,正好为钟侧妃抵挡些闲话,想来殿下事后也不会太过追究。

至于太子妃是不是被人嘲笑,这就不是李得忠考虑的了,反正在映莲来这求助之前,想来就已经知道了后果。

多谢李公公,映莲内心感激,道谢道。

站起身来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堂堂太子妃如今竟是成了这般模样,生病了都得看人脸色。

而她明明是与李得忠同等身份地位的奴才,竟然也被形势所逼,不得不下跪求人。

只是,这样的法子用了一次可行,再有下次呢?太子妃生病的事到底没有捂住,虽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但也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除了那些看不清形势的,倒也无人敢在面上表现出来,笑话人容易,可若是被记恨上了,他日太子殿下登基之后,最先死的人也就是他们了。

是以,崔文意的养病期间,难得安静,当然了,这是后话。

映莲好不容易盼着太医来了,一块儿来的还有沈侧妃,内心警惕不已,面上却是一片恭敬,俯身行礼,奴婢见过沈侧妃。

不用多礼,本宫过来也是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毕竟太子妃如今躺在那儿,本宫见了,心里也是有些不舒坦的,沈清许扬起淡淡的笑意,抬了抬手道。

映莲心里苦,这话若是让太子妃听到了,只怕会气得半死,连忙岔开话头来,太医请随奴婢来。

沈清许也没在意,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慢慢的入了内室,一眼便看见躺在床榻上的人,憔悴不堪四个字用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了。

掩下眼里的惊讶,出声道,太医,太子妃的身子如何了?太医收回巾帕,垂着头思索如何答话,他虽然不常来太子府,可是却也听说过不少太子妃与沈侧妃之间的龃龉,若是因为他的话被其中一位记恨上了,那可就要命了。

怎么?和本宫还有话不能说的么?沈清许见太医没有立马答话,稍稍想了想便明白了他的苦衷,直接问道。

沈侧妃,想来太子妃不久后便要醒了,太医还是等到太子妃醒了之后再答话吧,映莲护主心切,顾不得许多,抢在了太医开口之前回答道。

既然是不方便开口,那就自然是有难言之隐。

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听了一耳朵也无事,等到太子妃醒来自然有法子令其闭嘴,可是对于沈侧妃,连太子妃都对付不了,她除了让太医不要开口,又能怎么办?太医在太医院混了多年,于后宫之事见过不少,犹豫了半天,点点头道,既如此,微臣便施针让太子妃早些醒来吧。

有些话,还是得说给太子妃听才行,向来只听说过太子妃不得宠,却从未太子殿下有过废弃太子妃的流言传出来的。

沈清许不能看热闹了,也懒得逼迫,兴致缺缺的往外走,那你便好生守着太子妃吧。

太医松了一口气,行了一礼,然后才全心为太子妃施针,好在不过片刻,人便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太子妃,你可算醒了,方才沈侧妃来看过你了,幸好这位太医医者仁心,全心医治,要不然奴婢真是要担心坏了。

映莲扶着人坐起来,轻声道。

这是在提醒了,崔文意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往太医跟前塞了个荷包,虽然轻飘飘的,但越是这般,越是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