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瑾此时此刻,哪儿有心思去更多的体验,只想赶紧把药渡进她的嘴里。
轻轻撬开她的贝齿,绿色的药在二人唇齿间弥漫。
几个呼吸后,宇文瑾缓缓起身,擦拭了下嘴角残留的药汁,都喂进去了。
等会儿看看吧!两人等了又等,迟迟不见萧暮雨苏醒的迹象。
宇文瑾急得团团转,心乱如麻,怎么还没有醒?游山散人也甚是疑惑,仔细观察了后,眉头皱的愈发紧,不应该啊,怎么这么久都没醒?是不是中间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游山散人摇了摇头,急忙解释:不可能,这法子我是从我师父天山道人那里学来的,师父都曾夸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怎么可能出错?一夜过去了,萧暮雨的身体一点点冰冷。
宇文瑾将整个皇宫的御医都给弄来了,齐刷刷的跪在屋子里,大气不敢出。
宇文瑾,你还是节哀吧!节哀?本王为什么要节哀?他近乎癫狂,一宿未眠以至于双目猩红,他发了疯似的怒吼着:你们这群庸医,连一个人都治不好,要你们有何用?太医院的院长战战兢兢的站出来,说道:摄政王,我们太医也是人,又不是神呐,怎么能救活一个死人呢?本王不信,不信,你们都在胡说。
说着,他猛地转身,直接揪住了游山散人的衣领,质问道:你不是给我说只要用金针刺穴,然后服下解药就没事吗?我,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这还是我第一次遇见。
这一夜,整个摄政王府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家王爷一个不高兴,就拿下人砍脑袋出气。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萧暮雨四肢冰冷,原本恢复的呼吸也逐渐停止。
宇文瑾的心也跟着去了,他胡子拉碴的抱着萧暮雨,双目呆滞,喃喃自语着:小雨,你不是要那个琉璃瓶吗?我直接送给你好不好?你不用再去参加比赛了。
之前他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藏了多少,想了解的更多,才诱惑她去参加簪花大赛。
她确实很优秀,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那一刻,所有的人都自动沦为她的背景,甚至在他的心中,天地都黯然失色。
他为她准备参赛用的道具,带着一群人去郊外抓蝴蝶,扎的满手都是刺,才辛苦抓了几箱回来,看到她在蝴蝶群中挥洒泼墨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值得。
她在排名榜倒数后十位中,他不惜重金去给她买榜,助她冲上前五十名。
又在群众拉票环节,动用了无数关系和金钱,让皇城一半的人,在钞能力下都投给了她。
往事历历在目,恍如昨日,越是美好的记忆,如今想起来愈发痛苦。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上心的?是她能写出堪称神迹的兵书?还是她在空中翩翩起舞?又或者旱冰鞋溜起来像一条欢快自在的小鱼儿?记不清了,点点滴滴都是默默无闻的爱。
她现在已经没有呼吸了,还是尽早为王妃操办后事吧,整个启辰国的人,都在等着呢。
宇文瑾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就被游山散人给挑断了。
他轻轻放下萧暮雨的‘尸体’,缓缓站起身来,冷眸凝了凝,嘴角爬上一丝残忍的笑,都是他们把她逼死的,想看王妃的丧事是吗?呵呵,那我就让整个天下的人,都来为她办丧。
你疯啦?你说的什么胡话?游山散人吓得眼皮直跳,这屋子里还有这么多御医呢。
宇文瑾的声音不大,可足以让屋子里面的人都听见。
周围的温度逐渐凝固,气氛降至冰点,御医们听到宇文瑾放出的话,面面相觑后,集体倒抽一口凉气。
游山散人作为宇文瑾最好的朋友,自然不能看着他继续下去,趁其不注意,一阵金针刺入睡穴,宇文瑾立马昏睡了过去。
得亏他现在精神早已疲惫。
说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要换做平常,他一个医者,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便会被察觉到。
游山散人叫来了管家,将你家王爷带下去好生休息。
说到一半,他回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遂继续说道:另外,替你家王妃准备后事吧!管家踮起脚尖,偷偷朝着床上望了一眼,暗自叹息一声,点了下头,好,老奴这就去安排。
摄政王倒下了,现在太医院的一大群太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为难。
游山散人冲着太医院的院长抱拳,院长,还请您带着其他大人先行回去吧,这边的事情,在下会协助摄政王处理的。
也好。
院长松了口气,在这里待着,呼吸都不顺畅,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太医们走后,屋子一下子就宽敞了起来。
游山散人再次走到萧暮雨的床边,探了探鼻息,又摸了一下脉搏,最终,只得无奈摇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这下子好了,宇文瑾肯定恨死自己了,把他心爱的王妃给害死了。
唉……萧暮雨的魂魄,自东陀山服下毒药后,就被一股风给吹出了肉体,风飘到哪儿,她就被吹到哪儿。
吹到一个小树林子里面,风被繁密的树木打散消失,她也渐渐稳定下来了身形。
看着前方有个白影在树上吊着,愣了两秒,随即惊叫起来,啊……吊死鬼啊!对方被她的惨叫声惊醒,慢慢悠悠睁开了眼睛,鬼叫什么呢?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对、对不起,打、打扰您了。
她吓得想跑,却发现自己双腿一迈开,自己就悠悠荡荡的飘了起来。
啊……我,我这是怎么回事啊?吊死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取下自己脖子上的绳子,飘了过来,你不也是鬼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什么?她也变成鬼了?鬼好可怕啊,自己为什么要变成鬼啊?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