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清转向兰锐锋,我把她交给你,这三天,她情况不稳定,不能移动,必须留在这儿,三天后,她的病情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对母子恰好也醒来,见她不死,肯定会另起杀心。
你最好带走她。
兰锐锋点点头,你放心吧,这三天,我和无言十二时辰轮流守着,她也不会有事。
三天内,你说的混混张三有可能来,咱们防得就是他!肖张氏大致明白了林芷清的话,她弄不明白这其中利害,为什么肖五和婆婆一定要杀了她,混混张三也一定要杀了她?但她相信林芷清,她救了自己,不会害自己。
她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惊叫了一声:我的孩子呢?兰锐锋哦了一声,在那老太婆房里,我去抱过来!他刚刚在老太婆门前洒药粉时,听到孩子的哭声。
兰锐锋很快出门,须臾抱着孩子进门,把熟睡中的婴儿递到肖张氏的身边。
林芷清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些药粉出来,轻轻抹在孩子娇嫩的小嘴唇内侧。
不一会,小婴儿就醒来了,哇哇哇地哭个不停。
林芷清指指婴儿的小肚子,他饿了,我们走之后,你给他喂些奶。
女子脸红地点点头,孩子生下来一天了,她还是第一次清楚地看见她的小模样儿。
孩子和你待在一起,你照顾得过来吗?林芷清担心她产后虚弱,身体又有一连串的产后并发症。
没事,我行的。
女子伸出手臂将小小的襁褓揽进怀中。
林芷清和兰锐锋交代好一切,关上门,吹熄灯走出屋子。
林芷清从屋门上取下锁拿在手中。
两人出了肖五家,关上院门,林芷清把锁咔哒一声锁在院门上。
两人迅速隐在夜色中。
京兆府的大牢内,司马珠依照林芷清的吩咐,面壁,背朝牢门,尽量低调,否则一旦引起牢头怀疑,发现被调了包就惨了。
司马珠坐在林芷清牢房的床上,无聊地都快睡着了。
突然,身后的门一阵哐啷啷作响,牢门被打开了。
司马珠惊得整个背部绷得笔直。
嘿,您请,您请!司马珠听见牢头谄媚的声音响起,心里有点慌张,有人来探视!这可怎么办呀?牢头也许不会发现她是冒牌货,这个探视的人是敌是友,万一……还不等她想出万一的结果是什么,牢门又被哐啷一声关上,一阵脚步声走远。
司马珠偷偷侧歪脑袋,发现离开的是牢头。
背后的人说话了:又捅娄子了?说话人是磁性十足的男低音,很好听。
司马珠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从背后看,自己的背影和林芷清差不多,可是说话的声音,那可就完全不同了呀?怎么办怎么办?司马珠急得汗都出来了。
司马煜心中有些奇怪,这小妮子今天怎么了?难道为昨晚自己没来大牢看她生气?今天我刚回京城,刚回来就听说你又进了京兆府大牢……司马煜突然不说了,他离着她有几步之遥,此刻鼻尖隐隐约约闻到一缕淡淡的女子脂粉香气。
这香味很陌生!他怀里抱过那么多次的小人,身上绝没有出现过这种香味。
瞬间,他周身冷意勃发。
司马珠只觉得脖子一紧,忽然一双手就扼住了她的脖颈。
她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是一张陌生却英俊的脸。
司马煜因为易容成了叶寒星,司马珠不认识他。
司马煜看到司马珠的脸,立即放松手指,这女人的小脸易容成了林芷清,不错,在这样幽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有八分相似。
但是再相似也无用,因为林芷清的易容手法是他手把手教的,徒弟的手艺,师父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去哪儿了?他彻底松开了扼住司马珠脖子的手,语气温和地问道。
司马珠脖子一被放开,立马张嘴放声大叫,她是公主,就算她假冒林芷清,也没人把她怎么样,万一被这个该死的人杀了反而得不偿失。
司马煜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图,在她张嘴大呼之际,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司马珠的声音还没传出口腔就被司马煜深深地捂了回去。
别怕,我不会杀你的。
我知道你是林芷清的朋友,我也是。
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他的话刚说完,牢门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
司马煜放开捂着司马珠嘴的手,立起身来,走到靠近牢门的位置。
司马珠心里翻江倒海,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个男人?是喊还是不喊?她正思量着,听到牢头说话:叶公子,公主来看这位女犯人,叶公子您请回避吧!牢头刚刚收了司马煜一锭金子,说起话来十分客气。
叶寒星对着牢头笑了笑,我和公主是好友,我想她很乐意见到我!司马珠听到牢头说公主来探视,知道林芷清回来了,心里安定下来,放弃了大喊的打算。
她听了这男人的话,心里诧异的要死,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冷面杀手是好友了,刚刚明明看过他的脸,一点儿也不认识。
司马煜听到牢头说公主来探视的第一时间,立即反应过来,假扮林芷清的居然是皇妹司马珠。
无缘无故,司马珠深夜到京兆府大牢看林芷清,这本身就不对劲。
加之牢房里这女人是个冒牌货,而且是林芷清亲手把她易容成她自己的模样,那么很好推断,这两人必是换了装。
林芷清易容成司马珠的样子蒙混出去,现在司马珠来看林芷清,只不过是再换回来而已。
幸好刚刚用叶寒星的声音和口气说话,否则身份要穿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