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传给她的呀!林芷清随口说道。
啊?青麦和暗香同时叫出声来。
主子,暗香连夫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昨天暗香才进的相府,这……这肯定不是暗香传染的!暗香一脸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林芷清推了青麦一下,说:看看看,人家暗香这多有女人味,学着点啊。
男人一见女人这样子,早就魂不守舍了!林芷清说得开心,暗香被她逗得不好意思,连忙说:主子,你又拿暗香开玩笑!暗香一开始总叫林芷清菩萨小姐,林芷清听着别扭,干脆让暗香也跟着青麦他们三个一起叫主子。
青麦却挠挠头,说道:主子,你好像很了解男人似地,总说男人怎样怎样。
主子你也不过就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青麦的意思是林芷清也不比她大多少,她那一套男人怎样怎样的理论纯粹就是瞎掰掰。
林芷清喜欢青麦这小丫环,除了她单纯外,就是因为她聪明反应快,看她这小脑子转得蛮灵光的,她决定再唬唬她。
你家主子连梅毒都能治,能不了解男人吗?我这些经验都是给男人们治梅毒时,从他们身上总结出来的!林芷清说得口若悬河。
屋子里两个人都变了脸色,暗香一脸悲伤,青麦一脸惊恐。
她突然啊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滚圆地问林芷清,主子,你给男人治梅毒,那岂不是要看光身子的男人了?你给那么多男人治梅毒,岂不是看了很多光身子的男人了?说到这里,她羞愧地捂住眼睛,脸红得像血一样,她想起那天,她和林芷清一同到暗香的家里去,林芷清让暗香脱得光光地给她检查的经过。
嘿嘿!嘿嘿!林芷清傻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青麦,这死丫头脑子转得飞快,一下子被她带沟里了。
不过,说起看男人光身体这事,她前世确实看了不少,她是医生,这是无法避免的,只不过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很吓人。
她想了想,清了清嗓子,说道:在医生眼里不分男女!青麦从桌子上倒了一杯冷茶,准备给自己激烈的思绪降降温,才刚喝到口里,立即被林芷清的这句话呛得喷了出来。
暗香赶紧过来给咳个不停的青麦拍背,笑着说:主子,你把小姑娘给吓着了!可是她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对,主子她自己也是小姑娘呀,不过,虽然主子长着一副小姑娘的样子,年纪也确实是个小姑娘,但她的行事作风可真不像个小姑娘。
我没骗你们,虽然不是暗香自己传的,但是梅毒的病菌来自暗香,所以说是暗香传的!青麦和暗香虽然闹不懂这病菌是怎么自己长腿跑到何氏身上去的,但明白了这事是主子干的。
李一景走了三天,何氏等了三天,三天里,她度日如年。
每过去一分钟,她的病情都在增加,李一景走时,她还只是全身红疹子,渐渐的疹子开始流脓,接着皮肤开始溃烂。
等到三天后,李一景风尘仆仆地带着师父李思貌返回相府,她身上已经开始糜烂,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青莲打开何氏卧室的门,顿时一阵恶臭传来,李一景和李思貌差点窒息。
两人忍住恶心进了屋子。
何氏面容溃烂,鼻子也烂没了。
李思貌不用检查,就已明白李一景判断的不会错,是梅毒无疑。
但是这梅毒为何发病这样快?李一景的想法跟李思貌一样,他走时,夫人的梅毒虽然已经比较严重,三天之内无论如何不应该发展到这种程度!李神医,救救我!何氏嘶声喊道。
李思貌皱了皱眉,夫人,请把双臂,双腿衣裙撸起,让老夫看看。
何氏从床上爬起来,撸起裙摆,又卷起衣袖。
她双臂和双腿上的皮肤大面积流脓溃烂,十分可怖。
夫人得的确是梅毒,且夫人的梅毒已到后期,老夫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李思貌缓缓说道。
何氏死也不愿相信自己得的是梅毒,但连名医李思貌也这样说,她不得不信。
现在她只求李思貌为她治病,她在一片紧张与混乱中,也没听清李思貌刚刚说的话,只是不停地重复:请李神医救救我!请李神医救救我……李思貌知道梅毒晚期会有精神错乱的表现,眼前这位相爷夫人精神癫狂,全身溃烂,别说救了,连日子也不多了。
他摇了摇头,同情地道:恕老夫无能为力!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出门,李一景也跟在师傅后面出去,屋里只剩下青莲和何氏。
何氏爆发出一声哀鸣,身子一软倒在床榻上,她双目流泪,嘴唇颤抖,不!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她又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对着青莲大吼,你快去把李思貌给我拉回来,我有钱,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他,只要他治好我的病……你快去!青莲犹豫了一下,赶紧出门去追李思貌。
李思貌没有走远,他朝着林斐然的书房走去。
相爷夫人已经病成这样,看来时日无多,他得提前通知相爷一声。
另外有些善后事宜,他必须叮嘱了才放心。
老爷,李神医来了!林祥在门口通报了一声。
林斐然从书卷中抬起头,大声笑道:快快有请李神医!李思貌脸色铁青地走进门来,林斐然连忙起身相迎,说道:怎么李神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李思貌并不搭他的茬,而是立即示意他摒退下人,老夫有话和相爷单独讲! 屋子里的下人们退了出去,李思貌关上门,转过身来动了动嘴唇,却欲言又止,接下来他要说的话,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林斐然见李思貌神神秘秘的,不禁好笑,可是等他听到李思貌的下一句话时,他惊呆了。
林相爷,夫人她得了梅毒,全身流脓溃烂,时日无多,相爷要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半晌,林斐然惊醒过来,他恨不能上前给这老东西一个嘴巴子,他忍住了,平复了一下情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李神医,怎地跟本相开这样的玩笑,一个深宅妇人,怎么可能染上这种病!老夫没有跟你开玩笑,老夫的每一句话都是实情!李思貌脸色严肃地说道。
接下来,他详细地给林斐然描述了何氏目前病情的严重程度,以及她全身流脓溃烂,身体臭不可闻的现状。
林斐然脸上火辣辣的,头上沉甸甸的,似乎有一顶巨大的绿帽快把他压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