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饮摇摇头,把画展平用纸镇压着吹干。
回去做什么,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要不就是看着墙壁发呆,我们喝酒喝得一醉方休我才舒坦,好久没这样喝过了……来,边喝你们边告诉我她是谁,这些日子王爷没有来找我,我便猜到定是另有佳色绊住了他。
小红跟如梦都低头不语。
王爷也一定交代你们不许向我吐露一个字,整个王府都是他做主,你们不敢说,我也不问,我不问但还表示我不明白。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但我总归是王妃,我没看到可以当不知道,可现在我看到了就要知道所有一切,一语一词都不能少的讲给我听,我不能让别的女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王爷,无论是做妾还是做侧妃,总得让我这个王妃明明白白。
来,喝杯酒,喝完就说小红跟如梦拿着酒杯,哎的一下只得举起手喝下,热辣的酒入了喉咙把两人刺激得眉头乱跳,两人都结舌不已。
王妃刚喝了一壶,没有醉还把画给画完了,太厉害了。
小红跟如梦不同,如梦秀气懂规矩,人也知道轻重只是浅尝一下便放下杯子,可小红就不同了,她习武性子也野,酒水直接一口闷。
喝完了酒气上来话就多了,打了个酒嗝就说开了。
王妃娘娘,这事奴婢是想跟你说来着,可王爷的话我也不能不听,所以这些日子我心里也总闷着,怕你知道了伤心,就弄了几盆珍贵的菊花送来,想着你到时心情不好看看这些花会好点,没想到,这么快你就知道了,那薛春娘……如梦放下杯子冷静道,我来说吧,我比小红知道得多,曾经盛京贵女的家宴上 我还见过她几次。
薛春娘是咱们王爷的大舅舅鲁侯爷收的义女,太妃娘娘很早前就想让王爷娶鲁侯爷家的女儿,可惜,鲁侯爷只有三个嫡子,六个庶女,这六个庶女的母亲身分太过低微,最大的那个年前入宫做了美人,剩下的几个又太小上不得台面,便只有一个义女薛春娘待嫁闺中,她比王爷大三岁。
雪饮仰头喝酒的动作一顿?三岁?那就是二十三了。
这个年纪没有出嫁去岂不是老姑婆,国律是女子十七不嫁者要被抓进牢房的?看她美目流转,神色在意。
如梦心里一慌,忙解释,不是薛春娘不嫁,是她连许了四家郎君,这四家的郎君都遭遇不测,第一个是户部侍郎汪大人的小儿子,在成婚前夕与人斗殴,被活活打死,时隔一年后,许了太常少卿林大人的次子,这位公失足落水死了,第三次许了个校尉将军,还未从战场回来就死了,连人是什么样都没见过。
雪饮都惊呆了,简直是男人杀手。
岂不是……只要跟谁有仇就嫁给谁,百分百保准能报仇。
如梦倒了茶水,继续道,这第四次嘛,许了个出身贫寒靠得军功提上来的徐小将军……许亲的聘礼还没送上门,那小将军连夜便娶了个百娃女儿为妻,受了一顿打退了婚事作罢,自此后,她便蹉跎到现在没在嫁。
小红听得目瞪口呆,她的故事还挺丰富,我知道她许了四次亲,却不知许是谁家,你都一清二白了?话说回来,她许的亲事每次还不耐,每次许得都算是权贵之族,除了最后那次!!如梦点头,薛姑娘能许这么好的人家,因为她是开国郡公的独生女,如果薛郡公没有死,她怕是要入宫去做娘娘,那会她年纪小树倒猢狲散成了孤女,后来咱们舅侯爷看她可怜,带回去收做义女。
她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入宫是没份,但给咱们王爷做个妾确实可以。
我看她是受了邪咒,这么克夫,入了王府不怕王爷出事?雪饮的酒喝多了,明媚的眼神渐渐迷离醉人。
她一手撑住粉脸,酒杯在唇边轻抿移动,似醉非醉,娇笑如花道,怕什么,王爷这样尊贵,把她天煞孤星的咒给解了,她这身份做妾是委屈了,不如让王爷上表朝廷扶她做个侧妃如何,呵呵。
如梦赶紧又解释,王妃,您不要误会,薛春娘是太妃叫来的,不关王爷的事,王爷之前为了王妃的伤禁了太妃的足,太妃拿这个斥责王爷,要上告朝廷把这罪责落在你身上,威胁王爷陪着薛春娘。
小红立马看向她。
我怎么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是我那天去熙香院拿换洗的衣服,听到温嬷嬷跟王爷的话,王爷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还请王妃不要怪王爷。
如梦额头上直冒汗。
这是假话,但王爷的确不喜欢薛春娘,至于王爷为什么要陪着薛春娘,她是真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让王妃跟王爷有嫌隙。
要是喜欢那女人不早就纳了她。
薛春娘这么多年没有嫁,还有另一个意思,她是真的想嫁给王爷,这件事太妃,侯爷,她们这几个自小跟在温嬷嬷跟前的人大多知道,可她家道中落,嫁做正妃是不可能的,那会还很傲娇的她,怎肯做妾。
这事在王爷面前提都没人提就过去了,匆匆多年,她依然没嫁出去,那份傲娇早就磨得消失无踪。
鲁太妃看到雪饮这种杂毛小丫头被朝廷指过来做了王妃,心里气愤,就把这薛春娘叫了过来争宠。
她心中当然还是娘家女儿做儿子的王妃最好,哪怕这个人身份差,但比雪饮强上几分就够了,她从见到薛春娘起就明里暗里提醒,要她把儿子的心拉过来,把雪饮赶走,就给她一个尊重的身份。
这不正中薛春娘下怀,她欣然答应。
鲁太妃想得非常完美,她选出来的美人们身份低下,被儿子找借口毫不犹豫的送人,连房门都没有靠近,那这次选了身份不错的薛春娘,看他有什么理由送出去。
或者,他能把薛春娘送出吗?雪饮咯咯笑个不停,她真是醉了,越是醉了便越是清醒。
她要说真话吗,她才不在意王爷喜欢谁,要纳谁,如今她是王妃……她要是的巩固现在的地位来跟狗男人抗衡。
而不是窝里斗,阻止王爷纳什么妾。
她已经不会再爱任何人,不会再心动了,从王爷会给她下药起,心动早就没了影子。
你们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何必解释,我知道王爷是好人……他一定不会为了别的女人对我使坏,我就是……怕他去宠爱别人,忘记我是谁了,我是他的王妃……我们还没有做夫妻呢,就要把他让出去我不甘心。
她又咯咯的笑,把酒壶提起来呼噜噜的灌下去,更是醉眼朦胧,美丽的脸蛋如水中明月诱人心弦,她扯下披肩缓缓丢开,又拉着衣襟缓缓扯开,每一个动作优雅十足又撩人惹火,她干脆靠在后面栏杆上,揉捏着衣角娇叹一声。
好热,你们不热吗……这酒真是好东西,我心里空空的什么烦恼也没有了,我才不在意王爷来不来找我,哼。
薄纱的小衣内,是活泼的小花朵在晃动。
如梦跟小红看得脸上一红,明明没喝太多酒,她们却已经是身软心麻化成一池春水,似乎身上也很热扯了扯衣襟。
雪饮笑得更欢了……又拿起酒壶一仰头,壶中美酒没有倒进她口中,迷醉中却尽数倒进了下面的小花朵上。
瞬间,衣衫湿薄一览无遗。
一只修长消瘦手伸了过来,轻轻拿下她手指上勾着的酒壶,火热的唇俯下,将那些颤抖还没有消散的酒水喝进口里。
角落那个看了许久的男人,终于再也忍不住出现,如一只被勾得兽性大发的野兽恨恨擒住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