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逸走后。
春花和秋月马上跑进屋内。
屏风稀碎,满地狼藉。
李柔柯的中衣撕碎散落在地,两个丫鬟的心纠在了一起。
秋月走过去拾起中衣,搭在一旁的屏风上。
二人来到床榻前,春花流着泪,不无伤心地说,王妃,你没事吧?没事!李柔柯背对着丫鬟。
奴婢去给王妃重新拿件衣裙,王妃现在要起来吗?秋月问。
嗯!秋月马上去箱子里翻找一件李柔柯平日最喜欢的衣裙,期望能扫去她心中的阴霾。
很快,秋月就找好了肚兜,中衣和外纱裙。
奴婢扶王妃起来更衣!秋月站在床榻旁,小心翼翼地问。
李柔柯坐了起来,雪肤上满是红痕,淤青,不均匀的草莓印遍布颈肩,一片雪白上。
触目惊心!秋月惊呆了!王爷怎么这么对王妃呢。
春花立刻转身去药箱里拿了涂抹的药,轻轻涂抹上后,秋月就开始一件件衣服给李柔柯穿了起来。
李柔柯下了床榻,坐在铜镜前,看着这凌乱的发丝,她的心也跟着纷乱。
她只觉得被他用强,心里不爽。
丫丫的!你大爷的!抬眼望去,发髻上还别着秦璟逸半月前送她的流烟云影簪,她顺手摘了下来,放在了梳妆台上。
低头将手腕上的碧荷镯一并摘了下来,与簪子放在了一起。
秋月,收起来吧!奴婢瞧着王妃最近挺喜欢戴这簪子和镯子的,王妃以后不戴了吗?李柔柯点了点头。
看着颈肩被秦璟逸撕咬的草莓印,有一瞬她觉得,她迟早是要死在他手里。
阴晴不定,一意孤行,刚愎自用……她突然想离开了!梳妆打扮完,李柔柯起身坐到了床榻上,至少这个地方还是安然无恙,一片平整的。
两个丫鬟开始着手收拾房间,捡拾无数的碎片,无辜遭殃的摆件……王妃,传晚膳吗?门外丫鬟翠柳问到。
传!该吃吃,该喝喝!她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胃。
李柔柯坐到桌边,开始用晚膳,一边吃,一边想象着秦璟逸,越嚼越带劲儿。
心里默念一百遍该死的秦璟逸。
春花和秋月直摇头。
开始就和王妃说不要去见世子,王妃非要去。
唉!洛清苑坏了的一些椅子,摆件,春花去找张管家添置些新的。
一盏茶时辰,春花和王府的家丁一起搬了一堆东西回来了。
在屋内都摆放好后,春花站在李柔柯的身边,一言不发。
李柔柯看了她一眼,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发生什么事了?王妃,是……是……春花支吾其词,局促不安的样子。
李柔柯甩给她一个犀利的眼神。
王妃,是王爷又禁足了王妃。
王爷说了,若王妃踏出王府半步,让提头来见。
春花说完直接将头扭了过去。
李柔柯冷笑一声。
除了这个,他还能怎么样。
非要把她圈养成娇贵的金丝雀吗?无碍,本王妃若想出去,谁也拦不住。
王妃就别跟王爷硬杠了,到时吃亏的还是王妃。
一旁的秋月走过来,看着李柔柯说。
李柔柯想了想,秋月说得对,吃亏的好像还真的是她耶。
她继续吃了起来,并吩咐丫鬟翠柳给她准备沐浴的水。
……次日今日是太后寿宴,皇亲贵胄,朝中重臣,皆进宫为太后祝寿。
战王府,秦璟逸早早就备好了给太后的寿礼。
酉时。
秦璟逸出了风清苑,吩咐南青去洛清苑请李柔柯。
他朝着王府门口走去,上了马车。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李柔柯过来。
他有些急躁。
秦璟逸下了马车,刚要往里走,南青就从里边跑了出来。
王爷,南青上前抱拳行礼,战战兢兢地向秦璟逸禀告,属下去请王妃了,王妃说让王爷自己去。
什么意思?王妃说她现在是禁足期。
南青低眉顺眼地说着。
秦璟逸顿时无语!你没跟王妃说是本王叫的吗?说了,王妃说……不想王爷背负出尔反尔的恶名。
南青诚惶诚恐地吐着每一个字眼,他感觉现在有一把刀正架在脖子上,性命随时堪忧。
话他是带到了。
别的,他也无能为力。
南青在心里呢喃,王妃也太作了,那就自求多福吧!秦璟逸快步流星地朝洛清苑走去。
他走进屋里的时候,李柔柯正躺在床榻上假寐。
起来!李柔柯听到秦璟逸的声音后,侧了个身,直接面向了墙壁。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还想要昨日那样,本王奉陪!秦璟逸的声音清冷绝尘。
不费吹灰之力,李柔柯便乖乖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淡漠如烟般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穿上鞋子后,她坐到了梳妆台前,拿出七彩八宝簪斜插在发髻上,又拿出进宫敬茶那次太后赏的羊脂玉手镯,套在了手腕上。
李柔柯没有戴秦璟逸上次送的首饰,他心里有一些吃味。
明明前几日她都戴着的。
怎么不戴本王送你的?无福消受!非要跟本王对着干吗?那王爷说要怎样?低眉顺眼,唯命是从,百依百顺?李柔柯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不屑。
李柔柯站起身就要向外走,秦璟逸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确定要这个态度对本王吗?李柔柯想到的是,傲娇高贵的秦璟逸是要颜要面的,得需要他的女人处处以他为重,彰显他高高在上的王者风范。
不就是给他足够的面子嘛!这有何难?虽然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许多方面格格不入,无法兼容。
不过王爷放心,臣妾不会让王爷失了尊严,臣妾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逢场作戏,臣妾还是擅长的!逢场作戏?秦璟逸的神情逐渐黯淡下去,本王的王妃口吐珠玑,从不让本王失望。
他率先出了洛清苑的门,李柔柯随即也跟了过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王府。
马车上。
两人皆默默无语,直至马车缓缓停在了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