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话你听到了吗?李柔柯顿觉一道道寒光刺入五脏六腑。
她嘟着娇艳欲滴的小嘴,怒目而视。
片刻,她紧绷的肩膀放松,长舒了一口气,随遇而安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柔柯歪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听到了!秦璟逸嘴角微微上扬。
有什么需要本王做的吗?我说了你不也做不到吗?李柔柯呢喃细语,嘀咕一句。
简直就是一个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家伙!什么?啊……那个,没有!李柔柯脱口而出,最好跟他毫无瓜葛。
没有的话,本王就走了。
秦璟逸照例深深看了她一眼,想要将她刻在心上的感觉。
李柔柯微微点了点头。
待秦璟逸出了屋门后,李柔柯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不禁在心里咒骂,自以为是的家伙!……昭仁宫温暖柔和的阳光,稀稀落落的光晕打在窗格子上,照进奢华的昭仁宫内,里面的人儿越发得慵懒迷离,真真是应了那句夏打盹的景。
这个时辰,各宫妃嫔请安后早已离去,皇后倚在软榻上打了个盹。
丫鬟墨画上前伺候刚刚醒来的皇后。
百无聊赖中,皇后摆弄了几下娇艳欲滴的花儿,香气四溢,人顿时也神清气爽起来。
丫鬟云春从外边端着食盒进来了。
娘娘,这是御膳房新做出来的糕点,奴婢闻着可香了呢,娘娘用些吧!嗯!皇后端坐在桌前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味浓香醇,浓而不腻,色香味俱全,吃了还想再吃一块。
又拿起来一块继续吃起来。
皇后看云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有话就说!云春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复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是,娘娘。
奴婢路上回来时,听闻四王爷向皇上求了赐婚圣旨,今儿一早赵公公便出宫宣旨去了。
赐婚圣旨?本宫怎么不知道?哪家的姑娘?皇后顿时惊愕失色,拿着糕点的手在半空停住。
是……是礼部尚书府大小姐!云春怯生生的样子。
云春作为皇后身边的大丫鬟,这么多年,她非常清楚皇后的心思,皇后一直中意的是镇国公府的柳如雪。
侧妃吗?皇后自我安慰到。
对于前两日发生在镇国公府的事,皇后也有所耳闻。
心里盘算,充其量就是弥补一下人家姑娘。
回娘娘,是……是正妃。
云春说完便屏住呼吸,似乎要石化一般。
胡闹!皇后一把将糕点拍在桌子上,满腔怒火恨不得都揉进糕点里。
儿子居然让她做正妃?一个小小的尚书府,居然想着攀高枝,凭着几分姿色就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给他留意的镇国公府和荣国侯府哪一个不比礼部尚书府品阶高,自己到底是太纵容他了。
皇后越想越气,他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吗?眼光何时这么短浅了……云春马上上前去清理桌上的糕点细碎。
玉公公!娘娘,有何吩咐?玉公公上前低眉顺眼地问。
你出宫去战王府,请王爷进宫。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
玉公公领命直接去了战王府。
……秦璟逸离开李府后,直接回了王府。
马车刚走到王府门口,便看到玉公公正站在门口,一脸焦灼不安。
玉公公看到来的马车正是战王府的马车,小跑到马车前,卑躬屈膝道,奴才参见王爷,奉皇后娘娘之命,请王爷入宫一叙。
秦璟逸嘴角一抽,该来的总会来的。
南青,去皇宫!是,王爷!南青调转车头,直奔皇宫,扬长而去。
……昭仁宫秦璟逸气宇轩昂,威风冷冽,气势慑人,大步朝着前厅走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秦璟逸行礼。
皇后快步走到秦璟逸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满眼的慈母情深,逸儿,快让母后好好看看!两年不见了,逸儿可好?一切都好!秦璟逸有些不自在,悄无声息地从皇后手里抽出了胳膊。
皇后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不免有些神伤。
这么多年过去了,儿子还是与她刻意疏远。
逸儿坐!皇后说完,又看向丫鬟,快给王爷看茶!作为陪在皇后身边的丫鬟,最懂得眉眼高低,实际上早早就去准备茶水了。
皇后不过是为了缓解尴尬。
逸儿,在外可有受伤?已经无碍了!逸儿昨日班师回朝,怎么没有来见母后?母后一直惦记你呢!儿臣一路奔波,担心疲态之气过给母后,想着改日再来请安。
秦璟逸依旧性情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正说着,丫鬟云春和墨画端着茶水和食盒进来了。
王爷,娘娘知道王爷从小就喜欢荷花酥,这些是娘娘昨日亲手做的,娘娘心里一直记挂着王爷呢。
云春一力吹嘘到。
毕竟是皇后身边的大丫鬟,在偌大的皇宫能深受皇后器重,必不是简单的丫鬟。
说的话深得皇后心思。
秦璟逸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动。
逸儿,母后听说你要迎娶礼部尚书府的大小姐?皇后边说边端起了茶盏,轻抿一口,悄悄掩饰内心的躁动不安。
是的,母后!秦璟逸不温不火地说。
皇后早已适应秦璟逸的冷心冷情。
逸儿为何不事先和母后说一声呢?事先和母后说了,母后会同意吗?皇后一时语噎。
随即清了清嗓子。
母后也是为你好啊,那女子你若是真心喜欢,封个侧妃留在身边就是。
柳如雪若嫁入王府,定会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会一心侍奉好你,将你照顾得妥妥帖帖。
圣旨已下,母后无需多言!云春和墨画站在一旁战战兢兢,不知接下来会是什么场景。
风平浪静?疾风骤雨?你有没有想过,若你能迎娶如雪入府,镇国公府将会成为你坚定的后台……儿臣要那后台做什么?……秦璟逸低头整理了下衣袖。
……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