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我怕我舍不得。
亦清荷想到自己和蔼可亲的娘亲,鼻子一阵酸涩。
亦守拙感觉亦清荷有些不对劲,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走?亦清荷点了点头,说:这个霏羽扇,王爷不愿意交出来,是我偷出来的。
他被我灌醉了,如果他醒了应该不会放过我。
亦守拙一脸为难,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还是救爹爹重要,反正这个证据他迟早要交上去的,早点交还能早点救出爹。
亦清荷眼睛闪烁,微微一笑,继续说:哥,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什么?亦守拙看着眼前的亦清荷眼里写满了不舍。
亦清荷吁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仁和医馆是我的朋友开的,他们每个月都会义诊,之前我答应他们,每个月有一天的义诊花销由北顾王府承担,只是我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希望你能够代替我,继续资助他们。
亦守拙点了点头。
我得走了。
亦清荷上前抱了抱亦守拙,往后退了一步,转身上了马车。
次日清晨,顾长舟趴在桌子上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一手扶着额,一边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抬眼一看,墙上的画没了踪影。
该死!顾长舟低声咒骂,往外喊道:赵廉,进来!门外的赵廉还在瞌睡,听到顾长舟喊自己,连忙进到房里去,问:王爷,有什么吩咐?王妃呢?顾长舟看着赵廉,一脸阴冷。
赵廉一脸狐疑,不知道为什么顾长舟会这么生气,回答道:王妃晚上的时候就出房门了,走的时候还吩咐我们不要打扰您,说您喝多了需要休息。
顾长舟听了,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震起来。
赵廉瞬间被这声音吓醒,吓得一哆嗦,跪了下去。
你带条军犬,闻闻这檀木香包的味道,必须给我把亦清荷给我找回来。
顾长舟把一个香包从腰带扯下来,扔到了赵廉跟前。
是。
赵廉捡起地上的香包,往门外去。
顾长舟看着墙上的画,陷入沉思。
等到顾长舟再次得到亦清荷的消息,已经是三日后了。
北顾王府里,赵廉行色匆匆地走在廊里,直往顾长舟的书房去,看到顾长舟后跪下禀告道:王爷,营里有人带着猎犬一路找去,在离京城五十里远的一个小客栈里看到了王妃。
顾长舟立即翻身上马,跟着赵廉而去。
确认是王妃吗?顾长舟看了一眼骑在自己前面的赵廉,问道。
赵廉转头回答道:确实是王妃,透露消息的人称看到那个女子的手上有个胎记,就是王妃手上的胎记。
顾长舟听了又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身下的马,让它更快地跑起来。
何妈妈说自己离开这里前想要回何家村看看,于是亦清荷便让马车往何家村走,于是耽搁了一段时间。
这期间就暂且入住这个小客栈,今天刚刚打算离开,却从二楼窗户从上往下看到顾长舟带着一批人马乌泱泱地往客栈来。
糟了!亦清荷看着为首的顾长舟来势汹汹,低声惊呼。
何妈妈顺着亦清荷的眼神往远处看去,看到顾长舟骑着马而来,也觉得有些惊慌:王妃,这是王爷追过来了,这......这可怎么是好?亦清荷抓住她的手握了握,示意她不要紧张:何妈妈不要怕,有我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顾长舟远远地看到亦清荷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口,看到他不逃也不走,直勾勾地看着他来的方向,蹙了蹙眉,又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让马儿快些向客栈门口奔去。
到了客栈门口,顾长舟直接把马缰绳丢到店小二的怀里,还来不及等店小二招呼他,他就直接往客栈二楼亦清荷的房间上去。
王妃,我的霏羽扇呢?顾长舟直接踹开房门,直勾勾地看着还站在窗前的亦清荷,眼神里仿佛是一潭汪洋,眼神睨道何妈妈也在房内,便向她呵道:你给我下去!何妈妈被顾长舟的话吓得一颤,退出了房门。
什么霏羽扇?亦清荷故作镇定,但其实心里慌乱极了。
顾长舟听完神情暗沉了许多,快步上前,一手抓住亦清荷的手,盯着亦清荷的眼睛,他又问了一遍:王妃,我的霏羽扇呢?亦清荷左手被顾长舟控制住,整个人摁在了墙上,她的右手不停地拍打他的胸脯,奈何力气敌不过顾长舟,她抬起手拿下一支自己头上的簪子,直接往顾长舟的背后刺去。
顾长舟的身体顿了一顿,缓缓地和亦清荷拉开距离,双眼猩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想杀了我?不......不是。
亦清荷刺向顾长舟背后的手僵了一僵,抬起头看着顾长舟。
顾长舟没有继续说话,拉着亦清荷往后靠去,亦清荷手里的发簪又在他的身体进去了几分,顾长舟痛得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流出了血。
王......王爷,我给你找大夫。
亦清荷吓得松开刺着顾长舟的簪子,却看见自己的手已经沾满了顾长舟的血。
顾长舟抬起手,想要触摸亦清荷的脸,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抬起来,最后朝一旁沉沉地倒了下去:你走吧,把赵廉叫进来。
亦清荷眼眶泛红,急忙把房门打开,把门外的赵廉喊了进去。
赵廉看到顾长舟倒在地上,身后插了一根亦清荷的簪子,对方才的情形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连忙跑过去把顾长舟扶了起来。
顾长舟从衣袖里掏出来一封书信,递给亦清荷,信封上沾满了顾长舟的血。
亦清荷双手颤抖,接过那封信,看见上面写着和离书三个大字。
谋杀当朝王爷,本应斩首,念你我夫妻二人曾举案齐眉,本王在此免过,这封和离书你收好,从此以后你和本王形同陌路各走各道。
顾长舟看了一眼亦清荷,依靠着赵廉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