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暄,这边的路怎么那么眼熟,前面是不是燕儿之前住的地方?看着前面熟悉的小河,卫瑷忍不住指着前方的小路。
云暄看了下:没错,前面正是那间屋子,你要过去看看吗?卫瑷点点头,难得路过这里不去似乎也不妥。
他们跳下马,云暄紧拉着卫瑷的手,小心地带着大家在树林中游走。
没走一会儿,卫瑷激动地看着眼前的木屋,二话不说地挣开云暄的手臂,直接跑了进去。
老伯,老伯,我们来了!卫瑷打开房门向里面叫唤了几声,空空的屋内没有半点回声。
咦?老伯不在?他这是去哪儿了?怎么了,卫瑷,老伯不在吗?卫瑷摇了摇头,屋内的东西摆放得和之前的一样,没什么区别,上面也没有多少灰尘,应该是出门不久。
恐怕老伯又是说书去了。
卫瑷觉得云暄说得有理,便与他再次骑上马走了。
热闹的集市上不知为何却让人感到死气沉沉,原本欢歌笑语的街头,时不时听见沉重的哀嚎声。
卫瑷以为云暄带错了路,正打算开口告之,却没想到一座茶楼引起了她的注意。
走,走走,你这死老头,你都这样了还来,还不快点儿滚,别耽误我做生意,你这一来顾客全都跑光了。
大掌柜你行行好吧!我在你这儿说书也给你带过一些客源,如今老夫已经这样,就请给口饭吧!随便什么样的饭菜,老夫只要一口,不多,只要一口。
被称为掌柜的男子说道:不是我不帮你,你应该也知道我的难处,现如今大街小巷都变成什么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卫瑷感到身后一空,便向身后看去,只见云暄的脸上不知何时竟蒙上了一块黑布,双目紧盯着前方。
她顺势跳下马,从衣袖中拿出一方紫色罗帕遮住了面容跟了过去。
大掌柜,如今老夫除了找你,也实在没办法了,你就赏口饭吃吧!卫瑷走上前,将老伯扶起,畸形恐惧的面容顿时出现在卫瑷的面前。
只见她大叫一声,脸色一顿苍白。
这,这,怎么会是这样?卫瑷面色恐惧地直瞪着眼前的老人:大家快让开,这病会传染。
站在茶楼门口的围观者听后纷纷露出惧意,不敢上前半步。
卫瑷,你快过来!云暄正想把卫瑷给强行拉回,却没想到被身后的玄鹰正紧紧地拉住,丝毫不放手。
皇上,您别跟过去,这样娘娘会更担心你。
一声卫瑷,让躺在地上绝望的老人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
他立即从地上爬起,颤颤巍巍地望着卫瑷,眼中似乎还掺杂着泪珠。
娘娘。
听老人这么一喊,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皇后?她要是皇后,那站在马匹下的岂不是皇上?正当卫瑷诧异的时候,老伯连忙起身拖着病弱的身体,赶紧转身逃走。
那,那是老伯?怎么会是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里竟变成这样?看老伯那副面容,不难猜出这是麻风病的晚期,好端端的老伯怎么会得上这病?她向茶楼掌柜走去,站在门口瞧了眼里面,原本人流涌动的地方如今只有寥寥几人坐在了这里。
掌柜,才几个月未见,为何这里却变成了这样?掌柜含泪道:娘娘,你有所不知,自从世子病好以后,我们这儿不知为何都出现了与世子同样的病情。
起初大家没注意,谁知后来死的死,残的残,今日你见老伯这副模样,都算好的了。
卫瑷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云暄一眼,这么大的事为何却没听云暄说过?按理说云暄他应该最清楚,为何他满脸都是疑容,莫非……卫瑷忍不住问道:官府不知道吗?为何不上报?掌柜双手痛拍着腿,眼泪直流:官府?你知道管这里的是谁吗?是娴贵人的堂表哥,这里出乱子哪敢往上报。
云亲王呢?他为何不说?若她没猜错,云王府离这里也不过二三里的路程,按理说也不该会这样啊!云亲王?他自己府中都一团乱,哪有那闲情去管这些啊!卫瑷闭上眼,念叨着:我最怕的是果然发生了。
想到这里,卫瑷对着身后的云暄道:你快回宫,调查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留在这里处理。
云暄吼道:你在胡说什么呢?你和朕一起回宫,听到了没有。
卫瑷回头瞧了一眼云暄:皇上,臣妾必须留在这里,这里只有臣妾才会治疗。
此时的云暄已经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可卫瑷让自己离开,他如何能丢下她不管。
你们把云亲王给朕叫过来。
卫瑷赶紧阻拦道:皇上,刚才您没听掌柜说吗,云王府已经一团乱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到五步蛇,只有它才能挽救大家的命。
卫瑷回过头问着掌柜道:这附近有多少人是没有生病的?掌柜道:草民回娘娘的话,四肢强健的人都跑去翠花酒楼暂居了,具体有多少人,恐怕只有翠花最为清楚。
而草民的这茶楼虽没有病客,恐怕也岌岌可危,你也看见了刚才的老伯是不是会到这儿来。
卫瑷面色严峻地点了下头,说道:你把这茶楼关掉吧!回家后所有的东西全部用白酒清洗,再使用些藿香,防止传染。
掌柜听后一脸惊喜,连连点头称谢。
卫瑷看着皇上还未离开,心里有些恼怒,气呼呼地走到他面前道:你怎么还不走?你们也真是的,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病毒这么厉害,难不成你们想让他死在这里?卫瑷的话不仅没有让云暄生气,反而让他觉得更加开心,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关心自己。
云暄走上前,拽了一下她的衣袖道:你不走朕如何能安心,朕在这里陪着你。
皇上,这不是陪不陪的问题,这可是与命相关的,你是皇上一国之君,你为了我而留下,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