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瑷漫步在雪地上,至于去哪儿,她一无所知。
如今的她只想一人静静,至于冷宫中发生的事,她无从所知。
不知不觉她又来到了梅园门口,看着大雪压枝梅,此景很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上次她与云暄在这里重逢,不知今日会不会也在这里相遇。
她想了下笑道:这么冷的天,他怎么会来?说完,她便摇了下头准备离开。
你说谁不会来?你在等谁?一道陌生且又熟悉的声音从她后背传来。
卫瑷以为是云暄来了,立即转过身去,当她看到眼前陌生的男子后,堆在脸上的笑脸瞬间消失得烟消云散。
你……你是不是叫什么王的,对吧?莫云浩看着卫瑷变脸来得如此之快,心里已经有些不悦,再听她这么一问,瞬间泄了气。
算了,本王不与你这般小宫女计较,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该不会是私会情郎吧?你可要知道宫中要有人私会那是要……。
卫瑷没等她说完,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胡说什么?你才私会呢?我只是闲来走走罢了。
莫云浩走上前,又不作声响地将她打量了一番,灵动的眼神俏皮的表情,不要说在皇宫里了,恐怕在他亲王府中也难见到此等女子。
哦,对了,上次我让皇兄给你送的煤炭你可有收到?煤炭?卫瑷认真地想了一下,她记得燕儿好像是说过,惜薪司是送来一批煤炭,不过是前年的剩余的。
如今从对方的口吻中不难听出是他帮了自己。
谢谢,我没想到是你在皇上面前美言了两句,我以为他是吃错了药才会送给我们。
莫云浩第一次听到有人会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自己的皇兄,心里忍不住得意。
你这丫头,每次见你都会带给我不一样的感受。
卫瑷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了。
一丝不悦很快在莫云浩心里一扫而过,淡淡问道:哦,是吗?还有谁这么说过你?卫瑷没好气地踢了一脚,被雪藏着的小石子道:除了他还会有谁?这时莫云浩脑子里突然想起之前她好像把自己错认为什么侍卫,难道今日也说的是他。
你说的是那个侍卫?卫瑷突然停住了脚,立即转身看着对方一眼,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莫云浩走上前,对她的脑门用力弹了一下道:不告诉你。
说完,莫云浩随后跑了出去。
卫瑷摸了摸发痛的前额,见他跑开,立即追赶上去。
可谁也没看见,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假山旁,正有一双怒意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原来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并不是只有自己。
一丝落寞的身影,忍不住紧随他们的步伐跟了上去。
你这丫头在辛者库还好吧!卫瑷微微一愣,辛者库?这时她才想起自己一直拿这地方当作幌子。
她干笑道:还好还好。
莫云浩听后稍微安心,谁知道那里是宫中最苦的地方,不行,他回去定要向皇兄请旨,让这丫头调到自己的王府中。
你愿不愿意到我亲王府?亲王府?卫瑷想了下,好似王府都是在城外吧!要是这么说自己岂不是离开皇宫了?为了确保亲王府不在皇宫,卫瑷赶忙问道:亲王府在哪儿?宫中吗?莫云浩听后哈哈大笑,用力拍了卫瑷的肩膀道:王府怎么会在宫内,肯定是在外面了。
果然不出意外,要是这样何乐而不为。
卫瑷装作不在乎道:是吗?你当真要带我去王府?像你们这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谁知你们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再说了,你想要宫中的人,不是要得到皇上的恩准吗?他那暴君肯放人?暴君?你说我皇兄是暴君?莫云浩一脸呆滞地望着她,这女子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好歹她口中所言的暴君可是自己的皇兄。
不过这话若让皇兄听见不知又会如何?想着皇兄那一副冰山似的脸,他就觉得一阵好笑。
卫瑷不知对方为何会一人不停地傻笑,难道他是个傻子?算了,时辰也不早了,自己也该回去了,恐怕再不回去,燕儿那家伙又要啰嗦个不停。
喂,你去哪儿?卫瑷停下脚步,回头道:我回住处啊?怎么?你要和我一起回去?莫云浩甩甩身上的积雪,随口应道:有何不可?卫瑷只当他开玩笑,便没多加理会,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快到前方十字路口时,卫瑷说道:你别再跟着我了,你快回去吧!莫云浩看着她发髻上沾满了白雪,便将她披风上的帽子弹了一下,随后戴在了她的头上。
漫天飞雪,这一幕幕都被紧跟而来的萧云暄看在眼里。
今日只是想借这严寒的天气让自己冷静冷静,却没想到出门没多久就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
更让他无法理解自己应该在梅园处掉头离开,却没想到一路跟着,却看见的这一幕。
自己还曾心心念念着她冷不冷,想来是自己自作多情。
卫瑷见莫云浩没有再跟着自己,慢慢地放下了心。
漆黑的深夜却因这漫天飞雪而变得格外明亮。
一步两步,长长的围墙内布满了卫瑷的脚印。
莫云浩一直注视着卫瑷,目送着她离去,直到长长的尽头下再也见不到她的一丝身影,这才慢慢地回过头。
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走近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臣弟给皇上请安。
莫云浩跪在雪地上迟迟等不到皇上的声音,忍不住抬起头瞧了一眼皇上。
萧云暄闭上双眼,脑中不停地浮现出刚才的一幕。
他强忍着心中不悦,双手藏在衣袖中紧握成拳。
过了许久,他悠悠地开口道:云亲王听旨:从今日之后除了公事以外,不得在宫中逗留半步,无诏不得留宿,你可听清楚了没有?云亲王心里瞬间明白了,原来皇上喜欢的人和自己相中的是同一人。
难怪那日皇上会听自己的劝解,送煤炭给她,原来真相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