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染不知道眼前男人的心思，她十分坦诚点了点头：对啊，很缺钱。
……我出院后，记得提醒我给你涨工资。
谢谢老板！苏小染笑得没心没肺，完全看不出这之前的疲惫。
江寒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差点伸出去抚摸脸颊的手收了回来，刚刚他差点控制不住地触摸对方。
不过既然缺钱，那肯定是苏远山不给自己女儿抚养费了。
就只说这段时间短暂的接触而言，苏远山这个爹当得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江寒川也无意去掀苏小染伤口，索性岔开了话题：嗯，对了，你后来怎么又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顿了顿，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苏小染：而且，这会儿应该也到了吃饭时间了，不着急的话，你可以先去吃饭。
没事，我不饿！咕——五脏庙传来的抗议声，直接对苏小染的口是心非啪啪打脸。
江寒川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确定？……苏小染脸上染上些许羞赧的绯红，磕磕巴巴好一阵才说明白一句话：我说了不饿就是不饿！我是有正经事要问你！江寒川轻笑一声，直接拿过手机给自己助理发了条短信，这才抬头：嗯，你说。
虽然刚才自己才尴尬得想死，但一提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苏小染也难得的肃了神色：江总，我现在是作为你的主治医生在问你，如果可以，我需要你如实回答。
江寒川一愣，完全没想到苏小染会这么严肃，不由也正了正自己身子，微微点了点头：好，我能告诉你的，一定都告诉你。
我昨天手术完，在检查你脉相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古怪之处。
事后，我与钱宁，钱教授字商讨你后续治疗方案的时候。
苏小染顿了顿，眸中带上了几分探究：钱教授告诉我，你身体有些特别之处，但我如果想知道的话，就需要自己来问你。
所以……到底为什么，你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受伤住院后，江寒川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根本瞒不住苏小染。
不过这会儿被苏小染直接问出来还是愣了愣，眸中划过一丝惊诧：苏小染，你不觉得你这问得有些直白了？苏小染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疑惑，想了想才总算是明白了江寒川的意思。
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赧意：不好意思啊，我之前在国外医院像这种事大多都是病人主动提出来的……嗯，文化差异。
顿了顿，苏小染正了正神色：但，我还是希望你如实告知，毕竟这事关我后续的治疗方案的调整。
江寒川微微叹口气，余光瞥了苏小染一眼。
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这么明晃晃的软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告诉别人？但这会儿苏小染的一脸严肃，又实在让江寒川生出随便糊弄过去的心思。
我……我很小的时候中过毒，所以后遗症……江寒川虽然说得含糊不清，但一联想到江宏羽之前说过的话，苏小染蹙了蹙眉：后遗症？当年你没治好？说着就要伸手去捉江寒川的手腕。
江寒川一愣，连忙避开了苏小染的手，却不小心扯到自己伤口，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抱歉。
苏小染这会儿也看出了江寒川对于这个话题的抵触，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开口道：具体是什么毒，你知道吗？你的脉相确实很奇怪，我以前真的没有遇到过……江寒川一脸狐疑的打量了苏小染一眼，他收回手本就是害怕苏小染把出他中过什么毒，但这会儿苏小染那一脸的困惑又实在不似作伪。
脸上上过一抹不自然，最后还是把手伸到苏小染面前：我也不知道我小时候具体是中了什么毒……嗯，后续治疗你看着来就是。
苏小染挑了挑眉，看着老老实实摆着自己面前的大手，也没犹豫直接就探手搭了上去。
女人的小手很软，指腹带着一层薄薄茧子搔得江寒川有些痒，抬头望去却发现苏小染仍旧是一脸的困惑，心中最后那一丝防备也消散。
苏小染故作无意瞥了江寒川一眼，却看见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心中闪过一丝疑虑的同时，苏小染却莫名想起江宏羽头疼的症状。
如果将两人的症状结合在一起分析，苏小染倒是十分笃定就是童真，但……这会儿两人古怪的态度，以及身体状况都让苏小染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猜测。
咳咳……你把出什么来了吗？被女人一直握着手也不是这么回事儿，江寒川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的问道。
苏小染这会儿才惊觉自己还握着对方的手腕，像是摸到火苗了一样连忙收回手，一瞬间小脸烧得通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考虑事情出神了。
没事。
能具体说说你的判断吗？手腕上柔软的触感消失，江寒川也说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后悔自己提醒了苏小染，不过这会儿倒也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淡然。
一被问到自己专业问题，苏小染的表情就带上了几分认真：江总，你身子其实不算太好。
丢下一句类似于结论一样的话，苏小染顿了顿，看了眼江寒川显得有些凝重的表情，这才迟疑道：而且……您身体的内耗极其严重，您不能再这样不要命的工作下去了。
否则会猝死的！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苏小染下意识把自己得出的结论说得严重了三分，带着哄骗小孩子的威逼利诱。
当然，只要你乖乖配合治疗，后续我也会持续为你调理身体，以前亏出去的身体，也都能找补回来，你也不用太担心。
江寒川倒也没想到苏小染会这么认真的劝诫自己，但一想到之前的老大夫对自己下的结论，也是苦笑一声。
猝死？能找补回来？他的人生，早在年少的时候已经被老天爷订好了，他明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为何现在却生出了奢望和不甘心？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