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宴明显有些愣住,但看着乔晚希这副清明的样子,确实像不认识他的样子。
周淮宴猜测乔晚希应该是坠机后撞到了头,颅内的淤血影响了记忆区间,所以才让她忘记了以前的事。
于是周淮宴只好顺着乔晚希的话,说道: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周淮宴轻轻地拉起了乔晚希血流不止的手,满眼心疼地用纱布擦拭掉了流出来的血液。
伤口不算深,但那伤口面积很大,从无名指的指节处一直蜿蜒到了手背上。
十指连心,这样的伤口怎么会不痛,乔晚希的数根手指都因为疼痛而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但她面色如常,愣是没有喊一句痛。
周淮宴的动作极其温柔,但邵大娘还是站在旁边一脸心痛的叮嘱:周医生,你一定要轻点啊!周淮宴没有应声,而是抬头看向了乔晚希,轻声道:等下消毒和上药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我会很小心的。
乔晚希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仿佛受伤的人不是她一样。
周淮宴用镊子夹起浸泡满了碘酒的棉球,在乔晚希的伤口上轻轻擦拭。
碘酒咬得乔晚希的伤口生疼,她的手忍不住颤抖了好几下,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的好痛。
疼得她皱了皱眉,一抬头就对上了周淮宴的眼神,那里面有乔晚希看不懂的心疼和担忧。
乔晚希不明白,周淮宴只是个医生而已,为什么会用这样饱含情绪的眼神看着她,难不成周淮宴对每一个病人都是这样的吗?周淮宴的手法很娴熟,抹上了药后便给乔晚希的手缠上了好几圈纱布,随后又用医用胶带固定好了纱布。
做完这一切后,乔晚希这才说了一句谢谢。
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极好看,他身上出尘的气质和这个贫瘠村庄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坐的凳子甚至还有木材的毛边,但就是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条件,都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高级起来,这可能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吧。
见周淮宴替乔晚希包扎好了伤口,邵大妈也露出了笑颜,她熟稔地拍了拍周淮宴的肩膀,说道:多谢周医生,今晚就留在我家吃个便饭吧?邵大妈的确是好心,但她本来以为周淮宴这样的城里人,应该是不愿意留在她们家吃这些农村的粗茶淡饭的。
可没想到,邵大妈刚说完,周淮宴便同意了。
于是邵大妈笑眯了眼,说道:好!那我现在就去做饭。
阿意,你在这儿陪周医生说说话。
那个砍柴的刀你就放那儿别收拾了啊,小心手。
邵大妈的声音在院子里消散后,便只剩乔晚希和周淮宴二人在院子里相对而坐,有些安静。
周淮宴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乔晚希的脸,乔晚希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起身想走,那个……周医生是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只是乔晚希人还没完全站起来,就被周淮宴抓住了那只没受伤的右手,制止了她想要开溜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