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廷,早朝时分。
皇帝撑着头无精打彩地问:有何要事?回陛下,西北有大变!顾安然杀了褚家世子,抢了献州!皇上瞬间精神了:你说什么?顾安然?就是那个七品县令之女,杀了北疆大将的顾安然?她还没死啊?这北疆怎么容她的?众臣见皇上的关注点完全不在重点之上,有官员出列道:陛下,这顾氏跟当初杀北疆大将时已完全不同。
她已有泰安、献州两城在手。
已是西北一方霸主,并且北疆一直不除她,亦有深意。
臣觉得,咱们也可与之适度交好,为了不被北疆察觉,可让商贾与泰安往来。
皇上眉一皱:你是说朕该去结交这个小丫头?有臣道:陛下,北疆虽暂时停止南攻,但,咱们也不得不防。
暗中与众诸侯交易,是应该的。
皇上仍不甘心,偏偏这时还有人建议:听说顾氏有族亲在大周境内,陛下可下令封赏!顿时皇上怒了:你们先前让朕将顾海除名,又召告天下顾安然乃叛国之臣女。
如今又让朕赏其家人,这不是让朕言而无信,让天下人耻笑吗!众臣很想说,皇上你干的言而无信的事太多了,完全不必在乎这一件啊!并且,大周朝如今,还怕天下人耻笑吗?在北蛮子虎视眈眈下,苟延残喘,皇室祖坟都不要了,竟然还怕被嘲笑?这时梅相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皇上,又到了给北疆上贡的日子。
这次北疆索取除了惯例之物,还要了别的。
皇上更不想听这个话题,每次听到都觉得自己的脸皮放地上让人踩一样。
之前可是诸国给大周上贡,而如今,却是大周给北疆上贡!挥手道:又要什么?要美人一千,奴隶一万。
顿时朝堂上炸开了锅:不行啊!要物要银要粮可以协商,绝不能将我大周子民给北疆为奴啊!陛下绝不可答应!失去河之以北,已失一半百姓,再送奴与北疆,百姓就真的离了心啊!皇上不解的是:西北不是还有那么多汉民吗?那顾安然城中就不少,北疆怎么不去擒拿,为何要与我们讨要?众臣都要咬牙了,听听,这是一个皇帝说出来的话吗?梅相再次轻咳:北疆使臣说了,如果不依,就挥师南下,众位不愿送奴,可有人愿意带兵迎敌?顿时,满朝皆静。
很自然地开始讨论,把哪里的百姓送到北疆?还好只是要一万人,牢里的罪奴、发配的犯人、赘婿、下九流、贱籍者……凑合凑合一万人好凑。
就是这一千美人,须得在百姓中征召了啊!……三天后,顾安然是被人哭醒的。
她睁眼看到的是一脸血肉模糊的脸。
也幸好她心理素质强大,若是杨芳华或竹光看到这张脸,保证又吓的晕了过去。
给我水。
钉子一边欢喜地大喊:姑娘醒了!一边抹着眼泪和鼻涕给顾安然倒水。
没等他扶人来喂,陆谂大步流星般进屋,直接接过钉子手中的水,扶起顾安然喂她。
安然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顾安然小口地饮了温水,这才摇摇头:我没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说完看着钉子: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没用药?陆谂没好气地说:丁将军说自己罪该万死,你不醒,他不治不医不用药。
顾安然那个气啊:本来想醒了打你一顿出出气,你这样我还怎么下手打?钉子直接跪下:姑娘您想打就打吧!打哪都行,求求您,别赶我走!顾安然看一眼陆谂,觉得有点丢人,自己带出来的兵,跟他带出来的兵差别有点大啊!反正寒夏估计就是被打死,也不会这样哭着求饶。
她轻咳一声:呃,容陌,我想跟丁将军单独说几句,你能先出去吗?钉子这个二货竟然还哭着说:姑娘您都不喊我钉子吗?您别叫我丁将军,我怕……顾安然深吸一口气,想着要不再晕几天算了。
陆谂很给两人面子地出去:我让人煮点粥。
外面诸事已平,我也有给竹光、林涛去信,说你一切安好。
你什么也不用担忧,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顾安然再一次感叹,这才是值得信赖的伙伴!瞧瞧眼前这个哭成悲伤蛙的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将军啊?陆谂一起,顾安然轻叹一声道:你起来说话。
她假装累了闭目休息,实则花了几息功夫进船舱把小医药箱拿出来。
手往床头柜里一翻,提了出来:先给伤口消毒,我这没别的药,你一会去军医那里上药。
唉,你怎么跟莫鱼一样呢?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咱们是兄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赶你们走的!你此生,就是我顾安然的人了!钉子忙接话:我死也是姑娘的鬼!顾安然瞪他一眼:不许说死!瞧你这一身,我们再去晚一点,你怕是真交代在哪了!褚承泽为什么把你打成这样?钉子眼神一厉:姑娘,咱们有大铁车和你给蕃人宝物的消息被传出去了。
褚承泽先让我说你宝贝的来历,让我交代顾家藏宝图放在哪?后来我咬死牙不说,他又要收买我,许以高官厚禄,让我回到你身边,给褚家做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