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洲抿紧了唇。
伸手帮叶南烟将床头放下来,又把房间的冷气调高了几度。
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我就在这里,有事就叫我。
他轻声开口,将她还打着针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
好。
声若蚊蝇的一个字,带着浓浓的倦意。
墨锦洲听着,微皱的眉心舒展了些。
他静静的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良久,薄唇微动:烟烟,抱歉。
……几十公里外的别墅内。
墨清隆将厚厚一叠账本摔到墨思泽面前:你背着我究竟干了什么好事!你想说什么就好好说!这么凶做什么!卢霏心疼差点被账本砸到额头的儿子,没好气的瞪着他:思泽能做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你这个父亲长脸!墨思泽扫了眼账本,一眼就认出来,是辉腾的。
这些,爸你是从哪里拿到的?他皱眉。
你爷爷给我的!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墨清隆冷笑,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托你的福,下周一,墨通有了一个新的副董事长。
秦勋,来分管供销链条。
秦勋!卢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可是墨锦洲的人!老爷子这是准备将墨家都交给一个瘸子了?!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子不是说过,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墨通都是你和思泽的吗?这是要出尔反尔?!你平时怎么挥霍怎么胡闹都随你。
墨清隆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墨思泽:你想要多赚点,也不是不行。
可是背地里开公司,虚构交易、以次充好,将公司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你是把你爷爷当成傻子?几百万几千万的也就算了,三年,二十个亿!墨思泽,你的胃口是不是也太大了点!退一万步说,做就做了,你他妈的倒是把屁股擦干净啊!愚蠢到留了一大堆的把柄让墨锦洲抓,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蠢钝如猪的儿子!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二十个亿?卢霏瞪圆了眼睛,扭头看向墨思泽:你弄这么多钱干什么?干什么?墨思泽冷笑:当然是怕爷爷太偏心那个瘸子,早做准备!还有,如果不是我赚的这些钱,爸你车库里的那些车,还有妈衣柜里的全球限量款包包,从哪里来?你现在想起来骂我了?拿我的卡买车的时候,没察觉到那些钱远远超出了我的收入吗?好了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也迟了。
卢霏已经从吃惊中回过神来:就二十个亿而已,墨通本来就是你和思泽的。
儿子这就是把自己的钱从一个口袋装进另一个口袋,多大点事啊值得你这么生气。
倒了杯热水递给墨清隆,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膀:既然老爷子都知道了,他是打算让思泽还钱给公司吗?墨清隆喝了几口茶。
茶香入口,才将激动的情绪往下压了压:说是当给思泽的零花钱了,条件就是,秦勋这个副董事长!就是个副的而已,不是还有你在前头吗?谅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卢霏拍拍墨思泽的腿,示意他也不要生气:这世界上,就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依我看,如果能够收买秦勋,再加上他那在御晟华府当管家的二叔,日后说不定能成为我们扳倒墨锦洲的一张好牌!听着,墨清隆这才彻底冷静下来。
但还是狠狠白了墨思泽一眼: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把屁股给老子擦干净了!顿了顿后,问:威尔找到了吗?墨思泽脸色再沉三分,没好气的一脚踹在沙发上:我特么连叶园大厦都派人去找了!连根毛都没看见!叶南烟离开御晟华府后,就去了叶园和医院两个地方!那么大个活人,总不能直接变没了吧!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将人给我做掉!墨清隆的眼里浮上嗜血的狠辣:墨锦洲这辈子,都别想再从轮椅上站起来!卢霏想了想,看着他们: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威尔压根儿就没有离开御晟华府?那三辆车,只是她的障眼法!墨思泽的目光暗了暗:我会让人,去御晟华府探探虚实!那可是墨锦洲那个瘸子的住处,安保必定是最强的,会不会打草惊蛇?把人弄死就行了,其他的,再说。
墨思泽的嘴角勾出一个古怪的笑,爷爷总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要了他亲孙子的命吧!还有你派去槐林山的那群没用的废物,都可以处理了!那么多人,竟然让叶南烟一个女人把人给带走了!墨清隆冷冷说道,目光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阴狠。
是乔安彦帮了忙。
闻声,墨清隆愣住:乔安彦?帮墨锦洲?——叶南烟醒来时,已经是夜幕降临。
从未拉紧的窗帘向外,能看见一轮圆月正明。
有些口渴,她想要起身倒杯水喝。
一动才发现,她整个人都被捆住了。
捆住她的当然不是麻绳,而是一双肌理健硕的手臂。
她抿抿唇角,一抬头,正好撞进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里。
睡好了吗?墨锦洲问,眉宇清冷,情绪莫名。
叶南烟想到在兰桂坊未完的争吵。
不太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嗯。
墨锦洲看着她因为埋在被子里而微红的脸颊,将她往外捞了些。
不过完全没有松开手的意思,依旧将她牢牢困在自己怀里:烟烟。
他嗓音放低,轻柔的开口:那可以谈一谈,中午没有说完的话题了吗?不可以。
叶南烟现在不想费精力和他掰扯和党俊有没有关系这件事。
她口渴,还饿了!闻声,墨锦洲目光一滞。
掐在她细腰上的手往上,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
然后,低头亲了上去。
叶南烟被迫和他玩了一小会儿交换气息和口水的游戏。
直到她拍着自己的胸膛时,墨锦洲才恋恋不舍的从她的嘴上离开。
他的鼻尖对着她的,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那现在,可以谈了吗?墨总,你这是耍无赖!叶南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哼了一声:不谈!话音刚落,墨锦洲再次欺身而上,咬上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