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宸一怔,随即去了玉乾殿。
独留芸筝一人站在别苑中,任风吹了又吹,也不曾挪动脚步。
她看着北墨宸离去的背影,心中绞痛。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如此,只要是慕容烟的事,他比谁都要重视。
而这样的人,刚刚却在她面前说,秦筝是个很好的女子。
真是可笑!他未说出口的话,她已没了想知道的欲望。
也对,当年他如此心狠,自己还能抱有什么期待呢!芸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伸向兰花叶,到底还是没有下狠心掐断,却又嫩绿汁液沾了满手。
……玉乾殿。
御医跪下向北墨宸行礼:皇上,娘娘多年前就落了寒症,这几天忧思过度,夜里吹了风,所以寒症再发。
莫非是多年前慕容烟下水救他才会如此?想到此处,他原绷紧的俊脸不禁柔和几分。
可能治好?御医摇头:娘娘已患寒症多年,怕是好不了了,只能多加调养。
御医告退后,殿内只剩下北墨宸和慕容烟二人。
慕容烟嘤嘤切切:皇上,你可是还怪烟儿吗?北墨宸看了一眼她发白的面庞,终是叹了口气,视线投向殿外。
她到底还是救了他一条命……慕容烟知道北墨宸这是不再追究了,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笑容。
芸筝,就属你能用苦肉计,本宫便不能吗!这一月,她派去北墨宸跟前的宫人说他和芸筝经常在别苑见面,她妒得只能死死揪紧手中锦帕!定是她借病之由勾引北墨宸。
但慕容烟怎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现在她不过是用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十日后。
北墨宸坐于正玄殿内,手放置黑木檀桌上,修长手指无节奏地轻点桌面。
横河决堤一事如何了?肖毅坐于椅上,恭敬道:殿下大力兴建避难所,臣亲自再旁监督,大部分难民已经安置,还剩下一些流民,臣会尽力安置。
不错。
北墨宸点头。
这世上他能完全相信之人不多,在府中,不过一个秦筝,为人皇后,也就是眼前的肖毅了。
肖毅好似想到什么,忽地拱手道:殿下,臣在民间也听说过一些流言,此次横河决堤是您前年未去沉心寺庙祈福,坏了规矩,所以上天便降下天灾。
沉心寺是北庭国庙,历代君王只要上任,每年都该去祭拜。
北墨宸想起去年他因要解决乱党一事误了时日,未曾前去,如今看来却是不该。
民间流言不可信,但所言也非全错,朕去年的确未去,算算日子,今年也该到了祭拜的日子。
七日后,便前去沉心寺吧,顺道看看横河灾情。
肖毅行礼:陛下英明。
他正欲离去,北墨宸却叫住他:叫你所办之事办得如何了?臣定当不付殿下所托。
北墨宸沉声:下去吧。
臣告退。
……夜色柔美,宫内灯火阑珊。
芸筝乌发披肩,双眼映着烛光,熠熠生辉。
窗边忽地传来碎石击窗的声响,她对明兰道:你先下去吧。
是。
明兰很快出殿。
灯火摇曳了几下,一股冷风吹进,不禁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披着黑色外套,身形高大的男子站于她面前。
许久不见,筝儿怎这样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