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白接到小吴的电话时正在开车。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他开着车都觉得坐立不安。
一个月了,余驰还没找到有关盛厘的一点消息,现在公司也不去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庄园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个照顾他的人都不让进。
挂断电话,周斯白立刻打转方向盘。
平常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到了。
门口的保镖认识周斯白,给他打开了铁门,但别墅的门他就无能为力了。
周斯白按下门铃,里面没人应。
又给他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就在周斯白正想着这门需要几脚才能踹开的时候,门却打开了。
周斯白被余驰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别墅里一片昏暗,余驰穿着黑色衬衫,上面全是褶皱,而他神情冷漠,眉眼间布满阴霾,眼下一片深深的青色,眼睛里遍布血丝。
余驰,你……余驰声音嘶哑:进来吧。
跟着进到别墅,屋子里还算整齐干净,周斯白稍微松了口气。
至少不像之前那样,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摔个稀巴烂。
但这样的余驰,也是周斯白从来没见过的。
余驰在沙发上坐下来,手臂搭在膝盖上,垂下来的碎发挡住了他眼里的萎靡。
你来有什么事?周斯白感觉自己根本不在那个无人不知的美丽庄园,而是在一头受了伤的猛兽冰冷的巢穴里。
小吴给我打电话,说你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也不接电话,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
周斯白缓声开口,轻叹了口气,还没找到她吗?他没直接提盛厘的名字,怕再刺激到余驰。
余驰点了支烟,袅袅烟雾在眼前散开,摇了摇头。
周斯白抿紧唇,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连余驰都找不到人,别人更不可能找得到。
可这盛厘到底是去哪儿了,怎么就能消失的无声无息,毫无踪迹。
带她走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其实周斯白很想说:都让你好好跟盛厘聊,你偏不,现在人没了,你怎么办?但这话他不敢说出口。
沉默了半晌,周斯白淡淡道:就算暂时找不到人,你还能什么都不做吗?余氏那么大的集团,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们都等着抓你的纰漏,要是他们趁现在进攻,余氏怎么办?那可是你的心血。
余驰却笑了一声:就凭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他的确是几天都没睡好,但不代表余氏的事他什么都不管。
这点自信,余驰还是有的。
周斯白看向他: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一定会找到她的,等找到她,我就……余驰将烟头摁灭,后面的话却没了声。
就怎么样呢?像之前那样把她关起来,折磨她,威胁她?周斯白看不下去了,倏地就站起身:余驰,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对盛厘的感情不一般吗?你真的还觉得,你和她就是玩玩而已吗?如果只是玩玩,她那么利用你,你早就想办法折磨她了,可你不但没有,还特别怕她死了,你能不能好好想想,你分明就是爱上她了!客厅里一阵沉寂。
不知过去多久,余驰竟缓缓弯下腰,就像那天在盛厘手术室门口的样子。
他低沉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出来:我知道,小白,我承认了。
我的确……爱上了盛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