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听到简儿的名字的时候,再联想到简儿提到的三番两次纳肯就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妙了。
虽说没见过这位的真容,可是这段时间关于这位跟他们教廷的事他知道得还少么?那一车又一车的赔偿给出去,哪怕不是掏他的私库,纳肯都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要知道纳肯曾经私下里估算过,按着赔偿给出去,哪怕不去算那些个对于修行者意义重大的灵植,灵矿什么的,单就是世俗之物就已经称得上是价值连城,按着那么粗粗一算,这最少已经相当于这整个Z国教区三至五年的总收入了。
要知道那可是总收入啊,没算所有支出费用的总收入啊,可想而知那该是一多么大一笔世款了。
自家的事,自然是自家人最清楚,他们自己,更或说教廷里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尿性儿纳肯能不明白吗?这么大一笔赔偿,如果这事主背景不够深,或者自己本身没两把刷子的话,这笔子账他们想叫他们给老老实实还上,送你两字——做梦!现在上头的人这么老老实实地赔了钱,那只能代表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简儿身上绝对拥有令上头心生戒意的东西,他们不敢不赔。
而随着赔的东西越多,越珍贵,纳肯在心惊的同时,却也忍不住有点儿麻木了。
却不曾想,他今天居然意外遇到了这正主儿,而倒霉的是,现在这情况很显然,他们已经将人给得罪了。
虽说心中在暗暗叫苦,但是面对尤利乌斯主教的询问,纳肯却是不敢怠慢,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有如倒豆子一般,直接给人说了个清楚明白。
虽说纳肯已经尽量将数据给收缩叠加起来,汇总做的汇报,可是等纳肯将数据给说完了,已经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她……,怎么会……如果不是肯定这纳肯绝对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冲自己撒谎,说不得尤利乌斯主教还以为面前这位这是在逗自个玩呢。
纳肯不敢对主教大人有所欺瞒。
纳肯朝尤利乌斯主教弯腰行了一礼,然后就退到了一旁,不肯再多说什么了。
他可没忘了之前这位主教大人还打过他这条小命的主意呢,上官问起他不敢不答,可是如果想要他再多说或多做些什么那却不可能!而且……,哼~,得罪了这么一位饶是尤利乌斯贵为主教,这次怕也落不到好呢!而这样的情况却正是纳肯想见到的。
这回尤利乌斯主教明显已经是闯了大祸了,虽说他不知道之前简儿是因为什么得到了教廷那么巨额的赔偿,可是,台此类推,为平息这次事件,尤利乌斯主教想不好好出点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如果简儿那边的要求在尤利乌斯主教的能力范围内那倒还好说,这事还可以按到台面下来解决。
可是,回想之前那一堆又一堆的赔偿,纳肯的小心肝儿忍不住抖了抖,别看对面那小姑娘看着挺乖巧,可是这真要下起刀来,那绝对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啊!这次尤利乌斯主教能不能将这事给按下去现在还真不好说,但不管怎样,只怕未来不短的时间内,这位主教大人都将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
而在这样的状态下,这位还有那心思算计自己那才奇怪!毕竟这再怎么说,他纳肯到底在Z国经营了多年,不可能连一点反击能力也无。
这有心算无心的话那倒还罢了,现在自己已然有了防备,还想那么轻轻松松地谋算了自己去,然后平静无波地接了他的位,想都别想!那么,哪怕是为了保证在这特殊时期,教廷在Z国平静,不让自己错上加错,这尤利乌斯主教不单不能对自己下手,相反,只怕他还得保护好自己这条小命……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突然间,纳肯有种想要狂笑一通的冲动,这种让堂堂主教大人在自己手中吃瘪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有木有!怎么?讨论清楚了?简儿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面前这两位,不更准备地说是望着尤利乌斯主教,那么,现在麻烦你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好好地为我解一解惑。
这,这回的事是一个误会!这纳肯能想得到的东西,尤利乌斯主教又怎么可能考虑不到?现在的他别说再急强斗胜了,赶紧将事情给平息下来那才是他所期望的。
是吗?误会?简儿做出一副叹息的样子,这‘误会’两字可真是够忙的啊,它就像那无所不能的‘临时工’,这但凡有错,就直接往这上头推就是了,管它什么是,只要丢出‘误会’两字就想要将之给抹去,你觉得可能吗?不可能!至少放在自己身上是不可能。
可是这话能跟面前这侠说吗?那不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嘛!尤利乌斯主教苦笑了一下,他从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被一个异教徒给逼到了今天这份上。
小宋,别听这家伙的!就在这时郝老爷子给跳了出来,虽说不是很明白对面那些个洋鬼子到底在忌讳些什么,可是以这老爷子的眼力,他当然可以看得出来,现在这占上风的绝对是简儿没错。
这对这位老爷子而言那可绝对是一个好消息,他简直巴不得简儿乘胜追击,当然了,最好还能给这些个洋鬼子点厉害瞧瞧。
总之,他们老郝家的孩子绝对不能吃亏咯!尤其还是吃这些个洋鬼子的亏!郝老爷子,你……小宋,你刻,可千万别听那个家伙胡诌诌!什么叫误会,什么叫不是故意的,那家伙这是在骗你呢!郝老爷子一副激动样,生怕简儿年纪轻,抹不开脸,上了面前这个洋鬼子的当儿,我跟你说啊,这事我可以说是从头看到尾,算是这最有发言劝的人之一,这回的事,绝对是那洋毛子理亏,而且他绝对是故意伤人。
说话间,郝老爷子的嘴就跟那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哒……的,三言两语就将当时的情况给交代了个清楚明白。
当然了,作为卢修文这边的人,在郝老爷子的叙述中,难免会带着几分偏重,尤其重点强调了他们的好心,卢修文之前跟这位那绝对没有任何一丝恩怨,以及万利乌斯暴起伤时的突发性以及他对所伤之人目标的明确性。
最最重要的是,郝老爷子还不忘将之后尤利乌斯主教侮辱卢修文,说他是妖魔鬼怪的说辞给学了一遍,最后才给出了结论,这洋人小老头儿这会绝对是在睁眼说瞎话来着,让简儿可千万不要被这位给骗了那才是真!我并没有说谎,那个卢修文他……尤利乌斯主教忍不住叫了起来。
不管他如何,那卢修文都是我的人,尤利乌斯主教大人,您,不会故意忘了这一点吧?简儿打断了尤利乌斯主教的话,冷声道,别跟我说什么不知者不罪的道理。
撇开这个不谈,我敢问主教大人一句,您之前见到卢修文时是个什么情况您没忘吧?尤利乌斯主教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那我代你说!你之所以见到修文,那是因为郝老爷子请你来参加修文的认亲宴!你可不要说,你认为修文会有自己的认亲宴上做什么,或者他已经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误会’,这才‘急着’出手‘救人’吧?简儿证据中满满的尽是讽刺,说话时特意咬的那几个重音更是让尤利乌斯主教脸色一阵青白。
简儿这话一出,这明摆着就是说让这位主教大人别拿他们所谓的正义说事,虽然说卢修文属于异类修行者,可是人又不是准备要害人,相反,人家这还是跟普通人相亲相爱一家亲来着,碍你丫的什么事了?停顿了一下,简儿又补充了一句:啊,对了,就算是主教大人您正文感暴棚,过于未雨绸缪,也请别忘了,这里可不是你们西方地界,我们东方人这边的人还没死绝呢!不需要外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回简儿算是指头尤利乌斯鼻子头在骂了。
还有,按刚才郝老爷子的说法以,这一瓶水就直接将我家修文给放倒了……,不知我能不能请教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水,居然有如此威力?这个,无可奉告!这个属于我教廷的机密!尤利乌斯主教道。
无可奉告?真当我稀罕吗?其实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那玩意儿是拉米亚斯*基努*克利莱尔那家伙给的吧?不是我看不起你,以你们这些人的本事,别说泼一瓶了,你们做的那些玩意儿就是端出来拿来给修文游泳都不可能伤得了他半根毫毛。
这话让尤利乌斯主教脸上一片愕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你,你怎能直呼大人的名讳?!而且居然还敢用‘那家伙’三字冠在大人头上!你,你放肆!!我记得,我们是在讨论修文的事吧?忍不住翻了一个小白眼儿,这家伙是被洗脑洗得太严重了呢,还是说话做事抓不着重点,更或这是在跟她装傻来着?你既然知道大人的名讳,那也必然知道大人的身份,既然如此,你又怎敢对大人如此无理,难道你就不怕大人降罪于你吗?没有理会简儿的话茬,尤利乌斯主教依旧板着一张脸,自说自话地教训着。
吆喝!还跟她较上真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位是当真对那长了翅膀的鸟人有那么忠心,还是说,这是想借着那鸟人的势,想压她一头来着。
如果他这是想借势,只怕他这势是借错人了!主教大人何出此言呢?不管他打哪来的,可别忘了这最重要的一点,咱这里可是东方地界!教训我?!他敢将手伸得那么长么?真当我们这边的人都死了啊!只要他承受得起那严重的后果,我,欢迎!!简儿的脸跟着一沉,也跟着冷下了声音。
丫丫的,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是由着他耍着玩的傻子了是吧?降罪于自己,先别说自己身后有着地府这么一座大靠山,真论起来,自己的身份比那鸟人只高不低的,这所谓的以下犯上是谁犯的谁还不好说呢!就算是自己是一身微位卑的小屁民,世俗人间界那是所有上界的基础,不可轻犯,这是三界共识。
操纵自己势力在下界的人手打打架儿那倒还好说,但如果换成是上界人物对下界之人出手,就算是同为东方修行者的上界修行者都不敢轻犯,没有充分的理由,那鸟人敢在东方地界儿伸爪子看看!跺不死他!你,你……颤抖着手指,指着简儿,尤利乌斯主教一副被气得似乎快厥过去的样子,可是此时在他心底却是心惊已的。
开始那会,简儿知道那炽天使的名讳,尤利乌斯还以为是这位意外知道的,然后想挥着这小鸡毛吓唬自己而已,毕竟如果简儿当真背景深厚的话,他到Z国的时候不可能没人提醒他一下,所以并未真当一回事,之前收手也更多也只是出于谨慎原则而已。
可是现在看来,这事情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样子!知道这么多暗世界的顶级势力才可能知道的隐密,这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厉害点的小人物?!该死!他不是中计了,是不是他的对手故意算计他,让他得罪这位的?!其实这回尤利乌斯还真是冤了人了,简儿的事这段时间在教廷那头可是头条话题,毕竟这么多年人,教廷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给逼得割地赔款的。
可惜这位主教大人这刚出关,还没来得急整理一下最新情报就被教皇给派到Z国来了,而到了Z国呢,这边的以却又以为这位主教大人早就知道了……这么一来,误会就产生了!不过,不管真相如何,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对于现在的尤利乌斯主教来说,他最关心的是,他该如何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