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放手做?放手做什么?简儿的眼睛细不可查地眯了眯,然后就在瞬息之间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木然,快得让人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同时心里不由得暗暗嘀咕,不会是自己理解能力有限,误会这位的意思了吧?眼神轻轻闪了闪,简儿有些试探性地开了口:医者父母心。
医者父母心,医者父母心,这该死的医者父母心!卡默儿执事觉得自己简直想要吐血了!没想到这兜兜转转的居然又撞到这几个字头上来了,是该说这些个东方人都该死的这么死心眼,还是该说这些Z医者是这么死心眼?!变通,变通,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变通吗?!望着卡默尔执事这副样子,简儿心头闪过一股子快意,该!叫你尽想着算计人,而且还不断地给咱添堵,咱这会也叫你好好体会一下被人堵的滋味儿!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会子简儿倒是很期待这位卡默尔执事还能想出点什么样的办法来说服自己呢。
宋女士真是高风亮节!过了好一会儿,卡默尔执事才再次开了口,不过,简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卡默尔执事说这话的时候伴随着的那阵阵的磨牙声。
简儿没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倒不是简儿当真那么酷,而是她不知道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该如何反应才符合正常好吧,准确地说是受卡默尔执事的术法控制时的正常反应,所以现在这样木着一张脸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佳处理方法。
似乎并未在意简儿的表现一般,卡默尔也没等简儿再说些什么,就继续说道:虽然在下对宋女士的人品风度极为佩服,可是如果您当真什么都不做的话那是不是太委屈了?或许,我们应该先治好尤利乌斯主教,然后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治好,再算账……简儿有点慢吞吞地说着,像是在考虑什么一般。
好像有戏呢~,卡默尔执事眼睛一亮。
没错,治好他,然后再让他为他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付出足够大的代价……卡默尔执事的声音再次充满了那直指人心的诱惑力,这打铁乘热,弯过来绕过去的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开始见曙光了,不容易啊!付出代价……简儿喃喃念叨着。
对,没错,一定要让他付出足够大的代价!卡默尔执事乘机再次继续给简儿洗脑。
没错。
顺着卡默尔执事的暗示,简儿点着头,一副赞同的样子。
嘿嘿,总算是上了勾了。
卡默尔执事那叫一个满意。
但是却不曾想,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这满意之情,简儿接下来的那句话就让卡默尔执事再次升起想要吐血三升的冲动。
既然他让我的人昏迷不醒,那么,在我的人没醒过来之前,就让他一直这么躺着吧。
简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卡默尔执事闻言一呆,什么意思?之前那个人没醒就让尤利乌斯主教昏着,可是,要是之前那位被救醒了又怎么办呢?难不成等那位醒了,这位就要将尤利乌斯主教给救醒?!如果当真这样的话他怎么办?!违背主教的命令,致使主教大人被人所伤昏迷这么久……,卡默尔执事已经可以预见尤利乌斯主教的暴怒了。
毕竟这别人不知道,会认为自己那是为了主教大人的安危,所以才冒险请那个姓宋的东方修行者出手帮忙,但是尤利乌斯主教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倒吗?哪怕尤利乌斯主教当时嘴上不说,这事后,他绝对会被清算。
这绝对不会是卡默尔执事所愿意见到的。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他绝对不能留下哪怕一丝可能会影响到自己未来的隐患,一抹狠厉闪过卡默尔执事的眼眸……尊敬的女士,如果对方不再是您的病人,那他这样伤害您的朋友你又会如何做呢?一股福灵心至闪过卡默尔执事的心间,该死的,自己之前那真是钻了牛角尖了,他怎么就忘了这一点呢?如果去掉这两位医患的关系,这个叫宋的东方女人又会是何反应呢?敢伤我的人,找死!简儿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煞气。
果然!卡默尔执事眼一亮,自己真是聪明,果然啊,对于以医为执念之人,只有去掉其医者身份后,才能正常思考嘛!尤利乌斯主教不是您的病人,他只是伤害了您朋友的人。
卡默尔飞快地接了上了一句。
接手了,就是病人!简儿的话中带着一股子执着。
该死的死心眼!卡默尔执事再次想要吐血。
确定了,他恨有执念的人,更恨那有执念的死心眼!那么您能给他治疗吗?治疗了,他就不再是您的病人了,您就可以现在直接跟他算账了不是吗?咬了咬牙,卡默尔道。
治好了才不是病人。
简儿道。
治好了才不是病人?!那得等多久啊?!真等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卡默尔执事带也控制不住了,青筋开始在他头上跳舞。
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咆哮。
很快。
简儿淡淡地道。
很快是多快?能马上就好吗?卡默尔执事语气中满满的尽是怨气。
可以。
出乎卡默尔执事的预料,简儿居然点头了。
真可以?卡默尔执事下意识地脱口问道。
可以,费用高。
简儿答得很简洁。
卡默尔执事点头,确实,如果想要好得快,那所花的费用会高一些那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就跟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的道理一样。
想让病好得快,那要用的药就得好,这药好那自然药费就得高了。
治好他,治好他你再跟他算总账,马上算,越往重算越好。
记住,对于敢伤了你朋友的人,一定要让他百倍还回来。
伤,只能用伤来还……卡默尔执事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指令。
可是,这说了半天,卡默尔执事却发现简儿居然连动都没动,这又以是个什么情况?皱紧了眉头,卡默尔执事盯着简儿的脸,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不对来。
没有,一切跟之前一样,仿佛自己刚才的话只是一道耳旁风而已,没完没有入对面这位的耳。
为什么没有行动?你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卡默尔执事质问道。
药钱!手向前一摊,简儿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药钱?什么药钱?卡默尔执事觉得自己真的想抓狂了,难不成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在问自己要药钱吗?!自己这会子想让尤利乌斯主教死还来不及呢,这会倒好,居然让自己自掏腰包给这位治伤,这泥妹滴,这特么滴都叫什么事啊!最最重要的是,卡默尔执事可没忘之前简儿所说的,想要立时医好绝对没问题,但是这药费会很贵的话。
如果他没猜错,能有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的药,应当就是这东方暗世界里的修行者所特有的丹药!只有那种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的药丹子才会有这种效果。
这一想到丹药的售价,卡默尔执事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这东方修行界向来排外,丹药这种哪怕是在东方修行者手中真算得上是稀罕物的东西那基本上都是自己内部消化的,这自己人用都还显不够呢,怎么可能轻易拿出来交易?所以对哪怕是最普通的养身丹药在放到他们那儿都属于有价无市的紧俏货,绝对难得一见的。
尤其是治伤的丹药,那更是千金难求。
毕竟对于像他们这样暗世界里的人来说,绝对属于那种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说不得什么时候,这种神奇的药丸子就能救你一条小命来呢。
如果是买来自己收藏,哪怕是倾家荡产,卡默尔执事也不会吝啬,毕竟跟身外物比起来,小命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问题是这会他是买来浪费的啊!,肿么破,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抽抽,一千头,一万头神兽草泥马在他心头跑过,他真的很想吐血啊有木有?!可惜对于简儿来说,你管你丫的这是想吐血呢还是想喷粪,反正姑娘我的手就伸在这儿,没药钱,就没丹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这叫童臾无欺。
等您治好后我再付报酬如何?抽了抽嘴脚,卡默尔执事小心地问道。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这药又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跟他要药钱,做梦!等他达成目的了,他就下暗示,让这位直接跟上头去要药钱去!反正尤利乌斯主教这回出的是公差,这普通人出公差的时候出点什么问题都还能报公伤呢,更何况一位主教之尊的大人物,哪怕最后这位没治好,死了,残了,还是怎么着了,这药钱总是抹不去的。
就像你因伤因病住院,最后抢救无效死亡,这该给医院,该给医生的钱你还是得给啰!当然了,如果这上头不认账,那也是这位跟他们上头扯皮儿,再怎么怪,也怪不到他区区一个小小的执事头上不是吗?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简儿根本理都没理这位,手就伸在那儿,一副你不给药钱,那咱就不动手的样儿。
反正简儿是打定主意了,她必要学一学咱们Z国医院的美德,先交钱,后治病,没钱?那就呵呵……一个不想给,一个摆明了不见兔子不撒鹰,于是两人一下子又僵住了。
到底多少钱?又是大眼瞪小眼了一翻,最后还是卡默尔执事败下阵来。
忍着满肚子气问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位这医术到底如何他还不能确定,但是这七七八八的毛病倒还真是不少,而且这些毛病都属于死硬死硬的,这要是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慢慢跟这位磨的话攻克这位倒不是不可能,可问题是,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这再拖下去风险太大了,这万一要是尤利乌斯主教中途醒来,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打断了自己的术,再招来外边那些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如果当真发展那地步,他卡默尔绝对没好果子吃!物以物!简儿丢出三个字。
钱,不好意思,姑娘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而且对于暗世界里的人来说,很多东西却是钱都不见得能买得到的。
而作为西方暗世界的老牌势力,这教廷什么都有可能缺,但是这好东西却绝对不会缺了!对面这位既然能混到主教身边,简儿就不信这位身上没那么几件!给!得,按现在这情况,反正这血他是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了。
咬着牙,卡默尔执事从自己身上摘下一个领饰来,朝简儿递了过去。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要知道这可是最得他喜爱的领饰啊,光这上面镶嵌的那对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
俗物。
简儿手一缩,拒绝接受。
卡默尔执事发誓,他绝对从对方那依旧有些木然的目光中看到了鄙夷两个字。
努力深呼吸,忍下想要尖叫骂人的冲动。
他知道简儿这是什么意思,按他们与这些东方交易的传统,想从他们手中换这些有着神奇的丹药,那就只能用灵物来换。
不拘是灵植、灵矿,还是成品灵器(当然如果是用这个交易的话,那就得看看对方用不用得上接不接受了),像自己手上的这种哪怕放在外边价值八位数的珍宝,也不定能入了这些东方修行者的眼。
对于这些东方修行者来说,这些不带灵气的玩意儿哪怕再,那也只是俗物,妄他还期待面前这位是个女人,难免会有一般女人常有的巨龙癖(喜欢那精美的,亮闪闪的珠宝),会接受自己这个报价呢,现在看,这只是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