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姑奶奶哟,你倒是动作快点啊~~!不过是几息的功夫,郝老爷子就忍不住哇哇叫起来。
我滴天王老爷哟,郝老爷子敢对着满天神佛发誓,真的不是他老了(好吧,他承认他的年纪是大了点,记住是大了,不是老了),没用了,而是敌人实在太强大有木有?!虽然用敌人两个字来形容一个老太太似乎过了点,好吧,换个形容方式。
苍天啊,大地啊,对手战力太强,臣妾吃不消啊……其实郝老爷子并不知道,别看三炮仗娘被病痛折磨成了这副模样,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虽然这说法有些夸张,可是,不可否认的,如果人将自己的潜力激发出来,他其所能做到的事绝对会让无数人惊叹不已经,直呼不可能!而此时此刻,老太太正是这样的情况,病痛进产生的疼痛已经将老太太的意识完全摧毁,她现在所有的反应几乎都是出自于她的本能,而且还是属于那种潜力被大大激发的本能,有这么大劲儿并不算奇怪,因此,郝老爷子被打击得怀疑人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因为现在的老太太那把子力量就是比之壮年汉子也不弱什么的。
已经加过神来的简儿急忙手一扬,一枚枚银针在她那双水葱般的玉指是闪动,虽然老太太在不停挣扎,但是简儿那是什么眼神,什么速度啊,别说老太太手脚被绑紧了,旁边还有人帮压着,就算是老太太是自由身,凭简儿现在的认穴能力,想要扎准了穴道依旧不难。
瞬间,在众人眼肿,简儿就跟就跟化身为升手观音一般,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在老太太身上就已经扎满了银针。
封!简儿轻喝一声,将最后一枚银针扎下。
嘭~一声闷响,随着简儿最后那枚银针入体,老太太手脚上的劲力一松,直接摊在了床上。
我滴个妈妈哟~~郝老爷子夸张地抹了一把头上那密布的汗珠子,差点没一下子摊坐在地上,哎哟~《我滴个老腰哟……郝老爷子,你还好吧?简儿急忙扶了郝老爷子一把,关心地问道。
康泰叔,你没事吧?三炮仗也急忙上前搀住了郝老爷子,有些着急地问道,要这要是将郝老爷子给连累出个好歹来,他可没法子向郝仁兄弟交代。
没事,没事……,我歇会就成。
小宋,你先给大妹子看先。
一手撑着腰,一手在腰眼上捶了几下,郝老爷子摇了摇头,示意大伙儿先别管他,三炮仗他家老娘的情况才要紧。
望了郝老爷子一眼,简儿只一眼就判断出这老爷子确实如他所说并没什么大碍,至多就是闪了下腰而已,所以简儿也就没有推脱,朝躺在床上的老太太那边走去。
宋神医,那个,你看我妈她……事关自个老娘,三炮仗本来就急的性子,更是急上了三分,还没等简儿上手检查呢,他这就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你急什么,人宋神医这都还没拿脉呢。
三炮仗的老婆秀英顺手一巴掌拍到了三炮仗的大脚上,自家这男人别不是傻了吧,要不怎么做出这么蠢的事来?秀英嫂子说得没错,我这都还没开始检查呢,哪敢乱说。
简儿道。
对,查,您查!三炮仗一边说着一边急吼吼地将简儿往床边让,那个,宋神医,我妈她这,这没事吧?自家老妈这病发作时是个什么情况,可以说没有人能比三炮仗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才对简儿居然就这么扎几针,自家老娘居然就这么安静下来了,才会如此惊异,要知道之他带老太太上医院去检查时,为了控制住老太太,医生给扎了好几针那什么安定剂(小海:是镇定剂!),可是愣是啥用也没有。
后来,那医生也不敢再扎了,说是这已经达到最大量了,再扎下去药品超量很有可能会操作老太太的神经系统,最后,还是一班子医生加护工(还特别找的男护工)十好几人,一人按手一人按脚的,才好容易完成了检查,可是现在,这只是几根针的事,自家老娘就不乱动弹了,这简直不科学嘛。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三炮仗倒对简儿给治好他家老娘的病多出了三分信心,光凭简儿展示的这一下,至少就说明简儿的医术比医院来只高不低不是。
放心,暂没事。
简儿轻轻摇了摇头,具体的得等会我拿了脉以后再说。
但我妈这……三炮仗指着老太太的脸,有些不放心地追问。
虽说老太太是不能动了,可是她人却是清醒着的,或许因为手脚失去控制,无法动弹的原因,老太太脸上的表情显得越发狰狞。
喝哧,喝哧……浓重的呼吸声自老太太鼻腔内传出,那暴起的有如蛛网的青筋更是给人以一种随时可能炸裂之感,扭曲的面孔,五官甚至都跟着扭曲得一个肯乖乖呆在它该呆的位置上,让老太太看起来有如厉鬼一般可怖。
没事,顺着三炮仗的视线,简儿飞快地朝老太太的脸扫了一眼,不过看三炮仗这么着急,简儿到底不忍心,于是跟又解释了一句,为了不影响一会诊脉,我这针只是让老太太无法动弹而已,并无其它的作用,所以,老太太才会是这个表情,这样啊……三炮仗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下,那个,我只是担心……,啊,对了,您先诊脉,诊脉。
说完,三炮仗急忙让过了一边。
以够挡着简儿的路。
小心地扶起了老太太的手,然后将一个小巧的脉枕放到了老太太手腕下,因为老太太动弹不得,所以简儿诊脉时倒是十分顺利,不多会功夫,简儿就收回了手……怎样?简儿这一停手,三炮仗就忍不住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等会再说。
简儿摇了摇头,又从包里摸出了一个针筒,运指如飞,又是一连串的针扎下去。
过了一会儿,简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望向三炮仗,并在他期待的眼睛中说了一句,你们先出去。
你,你说啥?!三炮仗一呆,他还以为简儿这是准备跟他说他家老娘的病情呢,现在这一张口却是让他出去?我要往老太太身上施针,你们不该回避吗?简儿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儿。
那个,那个,我们这就出去,呵~这还没等三炮仗说话呢,一旁的郝老爷子反应倒快,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腿脚那更是利索得连个小年轻都比不上,一溜人影就没了。
开玩笑,简儿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以为你是在洗浴中心做大保健哟,在农村,你敢饱这眼福,哪怕对方是一老太太,人老伴都能拿着锄头追你丫的斗村庄,虽然三炮仗他娘没老伴,但人还有儿子呢,不赶紧知趣出去,让人误会了,那乐子更大发了。
那个,要不,我留下来帮一把?三炮仗的老婆,秀英迟疑了一下问道。
不是她不放心简儿,更不是她想留下来偷师学两把(Z国的针灸可不是能看会的),而是单纯地担心如果需要翻动老太太身体时,简儿一小姑娘劲不够。
别看老太太被病魔折腾得骨瘦如材,可是老太太个儿可不矮,单这副骨架子都有百十来斤呢,瞧这城里的小姑娘一双手嫩得跟水葱似的,只怕是没干过什么活的,哪来的力气去扶老太太?也好。
想了想,简儿点了头,秀英嫂子你留下来帮我一把,其他所有人出去,啊,对了,等卢修武来了,就告诉他一声我在里边施针,你就让他直接进来,三炮仗,你不会介意卢修武是个男的吧?这哪能啊,我又不是个混的。
三炮仗急忙表示。
现在又不是那将贞操看得比命大的古代,将人给从头包到脚,瞅你一下你就得要死要活的,这一天夏天吊带小热裤满街跑看得你不愿看。
再说了,这医者父母心,现在这男大夫多了去了,尤其是外科那更是如此,这要是个男的就不让看,活该你病死!那就好。
简儿点了点头,行了,你们先出去吧,除了卢修武到了,否则我不开门谁都别进来吵,否则一旦影响了我施针,那后果……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三炮仗跟火烧屁股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拉郝老爷子就往外跑。
什么?你说雷呢?人动作可快着呢,简儿一叫人回避,这位就已经出去了,还用得着三炮仗来拉。
房间的大门在三炮仗等人身后关上,并将一线视线阻隔在外。
康泰叔,你说这回面到底啥样了啊,怎么这半天还不出来呢,秀英也是,也不出来跟我报平安啥滴……一分钟坐得,五分钟坐得,可这还没到十分钟呢,三炮仗就坐不住了。
站起来在门口直转悠,时不时地还望房门处望望,将耳朵贴门板上听听,就跟只猴儿一样没个消停。
三炮仗第一次怪自己直接将老娘房间里,墙壁上,铺上软垫,这床头,柜子角什么的包上护边不就好了嘛,没事干嘛将老娘的房间给装成隔音的啊(不这么装行吗?老太太每月折腾两轮,没个把星期根本就恢复不了,如果不隔音,光那惨号声四邻就受不了),否则也不会现在门一关,就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了。
行了,坐下!这才几分钟呢?你就不能消停会?晃来晃去转得我眼花!郝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了三炮仗的身上,没好气地道,还有啊,你凭啥这么说秀英,没秀英在,就凭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你老娘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不好说呢,有这么个好媳妇你就偷着乐吧你!那个,康泰叔,我也没说啥啊……三炮仗瞬间萎了,脑袋一缩喃喃地道。
还没说啥?!郝老爷子眼一鼓,别跟我说你刚才没有给我报怨秀英来着?!那,我不就这么一说嘛~三炮仗摸了摸鼻子道。
那也不成!再说了,你让秀英跑,她怎么给你跑,人又不是留在里边看热闹的,让她时不时往边跑,那她还在里边帮个屁忙啊,还不出直接出来省得她在里面省得影响人小宋施针!你就不知道这施针的时候需要安静吗?郝老爷子丝毫没给三炮仗面子就开训。
这次三炮仗不敢回嘴了,搭拉着个脑袋,挑张凳子守在了房门口,时不时小心地朝房门那边望两眼,那副样子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看着三炮仗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郝老爷子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好半晌好憋出一句:那个,其实吧,小宋没出来也好,你想想啊,她这没出来,就说明人还在施针,还在给你妈治病,这说明什么啊,这不就说明你妈还有得救的可能嘛!对,对啊!三炮仗像抓住根浮木似地狂点着头,康泰叔您说的有理,这就像那话叫什么来着,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是吧。
瞬间三炮仗突然一个大转身,端着一副求神拜佛的姿态,对着房门就是一通祈祷,别急,别急,慢点出来,慢点出来……看着三炮仗那副没出息的样子,郝老爷子就觉得自己的脚直痒痒,恨不能一大脚丫子招呼到三炮仗身上去,但三炮仗那副虔诚样看得郝老爷子又忍不住一阵心酸,心下暗暗叹了口气,这么些年,她大妹子不容易,三炮仗也不容易啊,回想之前看到的,郝老爷子更是心酸,他这只是来帮这一晩呢,可三炮仗两口子可是照顾了这么个病人好几年呢……不容易,不容易啊……这正感叹着呢,突然……吱——门外又响起了一声刹车声,接着就是三子那个大嗓门,修武哥,咱到了,这就是三炮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