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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桃花纷争

2025-04-01 07:54:35

另有一桩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应当知会时月姑娘一声。

柳予安将要离开时,已走到了门边,又折返回来,看着时月如此说道。

时月闻言,抬起头来,一双碧瞳眨巴眨巴,笑盈盈的问:何事?莫非你要向我告状,贺北淮他有多少红颜知己?……不是。

是东夷那边……我去?时月猛的站起:不会是我爹杀到槊城来准备手刃我前任吧?……不是。

那是我过去的相亲对象找来要我兑现承诺了?也不是……贺北淮呵呵干笑道:你还给人许诺了?哎呀,那不是我爹那会儿就想让我找个好男人嫁了赶紧把你忘了,我为了宽他老人家的心,才对着相亲对象睁眼说瞎话嘛。

贺北淮:你编。

时月: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你再编。

柳予安眼看两人又要因为桃花纠纷掐架,拉长脸麻利的道:我是想说,北燕的斗奴场,时月姑娘可有耳闻?时月表情一沉,瞬间端正了态度:听过。

燕武帝虽是孤儿出身,但为人极其世故圆滑,攀上高枝后就与世家大族打成了一片。

这些人自诩高贵,无视底层人命,自大晋开始,就有斗奴场的风俗。

武帝建国后,为拉拢世家,也一直保留了斗奴场,供世家取乐。

怎么,予安为何突然提起这事?柳予安踌躇道:数天前,槊城最大的斗奴场,进了一批东夷的奴隶。

……啪的一声,时月手掌底下木质的桌面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

她心中之怒,柳予安和贺北淮实则都能理解。

斗奴场,是北燕的陋俗,时月身为东夷的女君,素来是看不惯北燕贵族对人命的轻贱。

东夷是草原部落,崇尚武力,只分强弱,不分阶级。

而北燕却是有奴农商士之分,一旦为奴,世世代代皆是奴籍。

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是进那斗奴场,长居胜者,得到伯乐赏识,才有可能脱离奴籍。

在时月的眼皮底下,有东夷人被冠着奴隶的头衔送进了斗奴场,这显而易见是对她的挑衅。

她咬了咬后槽牙,冷冷道:原来,他们是在这里挖坑。

既知是坑,就不要往里跳。

贺北淮劝人都劝得云淡风轻。

时月没有应他的话,反而瞧着柳予安问:何时,让东夷人上场?理应是明晚。

好。

多谢告知,我承你一个情。

柳予安思量片刻,道:时月,明秀说得对,他们这是刻意在试你的底线。

你若出手,之前的伪装,便前功尽弃。

这个决定,你当慎重考虑。

我明白的。

一席话已然说尽,柳予安辞别两人,出了竹屋。

贺北淮再给时月添了热茶,悠悠道:想去?就去看看。

只是看看?嗯。

倘若你欲出手,我不会纵容你。

我保证,就只看看,真的!好,那我姑且信你一次。

说定了隔日的行程,时月把剩下的茶水喝完,眼看时辰不早,她又冷得厉害,索性提前洗漱,上床蜷缩进被子里。

因着她总要留贺北淮同处一室,贺北淮便命老曾在内室里添了一张窄塌,供他歇息,以免时月老是琢磨着和他同床共枕。

他把屋里的三盆火炉都搬到了时月床前,又悉心关好临近的门窗,只将自己床榻那方的窗户敞开了一条缝。

做完这些,他又坐到时月的床畔,扯了扯她的被子,让她别把脑袋埋在里面,以免透不过气。

时月无声无息好一阵儿,方从被子中钻出来。

她的两颊比寻常人显得苍白一些,神色恹恹,看起来没精打采。

贺北淮的心窝子像被人揪起,矮声问道:还是冷?时月摇头。

贺北淮又拿手背探了探她的颈部肌肤,触及冰凉一片,登时蹙紧了眉头。

他正打算出门让老曾加些火炭,时月猝不及防的抓住他的腕子,将他的掌心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贺北淮顷刻一怔,耳根子微微泛出了绯色。

时月的视线胶着在他的面上,不断轻蹭着他那粗砺的手掌,道:你别费这心思,我到了冬日一直都如此畏寒,这毛病吧,一时半会儿调理不好。

等将来诸事平定了,我们回去云笙谷,你再花些时间,慢慢养着我,可好?贺北淮抿了抿唇。

时月瘪嘴道:怎么?你不乐意?云笙谷……贺北淮低低呢喃着这三字,思绪随之飘远,仿似看到了那山间的成片苍翠。

少顷,他问:你离开之前,可有好生安顿那七个孩子?都交给李二狗了。

……时月耸耸肩:云笙谷总共没几户人家,山口的王伯离得太远,又上了年纪,走动不大方便。

李二狗住得近,和孩子们也熟悉,我思来想去,交给他是最合适不过的。

墨家虽不愿再出世,但教那几个小崽子一些本事,也足够他们受益一生。

不管怎么说,这七个孩子当初是你捡回来的,你多少得负责,他们可都在等着你回去。

跨过这道年关,便是第八个年头了。

贺北淮笑笑:最小的小七,如今也快满十岁,能够自己理事了。

我在不在,于他们而言,已没那么重要。

话不能这么讲,你可是他们不能或缺的山大王。

山大王……贺北淮笑意更盛: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的手太冷,我去让老曾加些炭火。

不用,炭火,温暖不了我。

贺北淮默了默,觉察出时月眼睛里闪烁出不怀好意的光芒,眼皮子就是一跳。

他刚想麻利撤退,时月忽而在他手背印下一个吻。

她的嘴唇柔软而水润,带着丝丝凉意,落于温热之上,一如火星子钻过薄薄的皮肤,沸腾了血液。

她仰起头来,纯澈如碧潭的眸子狡黠的盯住贺北淮。

我之前看了个话本,里面的女主角受重伤濒死,也是浑身都凉了,你想知道男主角是如何救治她的吗?贺北淮木着一张脸:不想。

……哎呀,做人不能这么没有求知欲,我来告诉你哈。

时月暗暗偷笑,然后一本正经道:那个男主角呢,非常的聪明,特别会想办法。

他首先呢,是脱了自个儿的衣物,给女子盖在身上。

贺北淮:……时月眨巴眨巴眼:你怎么不照做?你是不是想半夜被我打出去?你舍得?……舍不得……首辅大人被一针见血。

时月见他不言语,笑得愈发的狡黠:接着呢,他抱住了这女子,一抱一整宿。

你猜,他们最后怎么样了?她一句隔天孩子都揣上了尚未脱口,贺北淮呵呵两声,道:齐齐被冻死了。

时月:……时月眼角抽搐道:不是我非要夸张,你要不是碰上我,我估计你得光棍儿一辈子。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那可不是!贺北淮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使劲儿把手抽出来,好生给时月掖上了被角,叮嘱道:歇着吧,不早了。

你为啥就非得睡屏风那头去啊?你把榻摆我床边上不香吗?不香。

主要怕你控制不住自己。

老说什么瞎话,像我这样过硬的定力,你哪怕把榻搁到房顶上呢,我不照样还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