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诡异的画风,让蒋斯年和凌然身旁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眼前的萧恒,虽然外貌上看不出任何区别,但他整个人少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凌厉锋芒。
标志性的黑眸,甚至沾染上了少年感十足的天真与亲和。
蒋斯年和凌然,一开始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紧望着萧恒,憋着笑。
然而萧恒被这两个的陌生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头。
虽然是陌生人,但萧恒本能地滋生出了熟悉感,好像自己对这两个人有刻入骨髓的信任。
于是对两个人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嗯,还附赠了八颗整齐的大白牙。
蒋斯年和凌然一下子就收敛了笑意,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萧恒就算是遇到天仙着了美人计,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行为气质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蒋斯年瞥向叶雪言,一双桃花眼眯出危险的弧度,你对他做了什么?凌然拦了拦,喂,臭狐狸,别吓坏了小姑娘。
这两人恐怕是误会萧恒变成这样,拜她所赐。
叶雪言解释道:我捡到萧恒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
你们果然认识他,那请把他带到家人身边吧。
他现在的状况,不太好。
两人的神情变换得更加精彩,同时开口道。
蒋斯年:萧恒?凌然:捡到?关注点不同,但也一下子抓到对方的重点。
萧恒这次动真格的?居然就这么把真名交代出去了!这个叶雪言长的和小白兔似的无公害,却把一溜妖艳贱货没做到的事情达成了。
等等,堂堂的萧氏唯一继承人萧恒,沦落到被人捡走?又不是没人要的阿猫阿狗,这个女人还真敢口出狂言!两个人用高深莫测的眼神打量着叶雪言。
叶雪言只觉得后脖处的毛孔都在颤栗,咽了咽口水道: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被人误当成傻子,流落在街头,我才把他带回家。
中途他清醒过一次,我还以为痊愈了。
没想到,再一次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又变回这样了。
还有,我知道他不叫萧恒,应该是林楚风才对。
萧恒越听越难过,胸口的闷痛让他快要呼吸不过来,傻子?言言,你也是这样看我的吗……那个他就是清醒,痊愈的。
而现在的他,只是个坏掉的傻子。
在叶雪言心里,认定那个他说的名字才是对的。
愿意叫他萧恒,也不过是在哄他开心罢了。
叶雪言忙着和两人解释,却忽略了萧恒的感受。
看着萧恒受伤的表情,没由来的心口一紧。
不是的,我从来没觉得你是傻子。
你只是遇上一些问题,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了而已。
蒋斯年和凌然交换了一个眼神。
相识了十几年,也没在对方脸上看过这样精彩的表情。
毕竟天大的事情,只要有萧恒在,就没有解决不掉的。
可现在,连不可一世的萧恒,都发生了这样离奇的变故。
听起来,似乎是萧恒会间歇性犯傻?如果这样的消息传出去,整个萧氏内部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更别提,多少外人眼红萧氏的昌盛,却忌惮萧恒的手段假意摇尾讨好。
若是知道萧恒出了状况,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地落井下石。
一定不能让消息传出去,也绝对要治好萧恒!蒋斯年和凌然默契十足,一个眼神就读懂对方的心思和眼下的当务之急。
我叫凌然,是他的私人医生。
这位是蒋斯年,是他的特助。
我们三个关系匪浅,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叶小姐,谢谢你出手相助。
现在,我得先带他做个身体检查。
医学世家出身的凌然,自带如浴春风的亲和感。
有最熟悉萧恒身体的医生在,叶雪言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那太好了,你和凌然先去那个房间检查一下吧。
即使萧恒闷闷不乐,却依然对叶雪言言听计从。
走的时候,嘴里还鼓鼓囊囊的,什么林楚风,我就叫萧恒。
萧恒和凌然去了另一个房间后,蒋斯年自然而然和叶雪言交谈起来。
他的确叫林楚风,萧恒这个名字,恐怕是坏了脑子的他捏造出来的。
蒋斯年在商界是出了名的老狐狸,第一时间就护好萧恒价值千金的马甲。
叶雪言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你们能找过来真是太好了,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带他上医院呢。
你是怎么遇到林楚风,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字不落的和我说说吧,任何细节都不要错过。
蒋斯年和凌然都是十分好看的长相,虽然比不上萧恒,但若是和刘子杰那种普通校草比,也是能轻轻松松秒杀的。
颜狗叶雪言,对好看的人总是特别容易信任。
更何况,蒋斯年那双桃花眼,精明的像是能洞穿人心。
叶雪言一五一十地向蒋斯年说起了这几天的事情。
叶雪言讲述的时候,蒋斯年也在暗中打量着她。
她的眸色很浅,像是一望见底的小溪,什么污垢都藏不住,有的只是澄澈和干净。
蒋斯年阅人无数,此刻也能断定叶雪言说的是实话。
叶雪言对着蒋斯年将事情梳理了一遍,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现在看来,那群形迹可疑的黑衣人,很有可能是来找林楚风的。
林楚风怎么会惹上那群人?蒋斯年端着老狐狸的笑脸,打起太极,他向来与人为善,从来不和别人起冲突。
餐厅人这么多,不可能是去找他的。
就算是,那也肯定是那群黑衣人有问题。
蒋斯年微微一顿,继续道:你说他恢复正常那次,你让他去洗澡。
然后呢,是什么时候恢复的?去洗澡的时候,洗完澡的时候,还是正在洗澡的时候?叶雪言小巧的耳尖,一下染上可疑的粉色,是,是我看他不会用淋浴器,烫到自己。
我才进去帮忙,中途就恢复了。
纤长浓密的睫毛不住的颤动,叶雪言躲避着蒋斯年饶有兴致的眼光,你放心,我让他遮住了重点部位。
我看他一恢复,马上就离开了浴室。
喔,是这样啊,那种状态的确应该洗澡,也辛苦你一个小姑娘了。
我老板纯爷们一个, 有什么遮不遮的,你全看去,吃亏的也还是你。
蒋斯年的调侃让叶雪言更加羞恼,澄澈的小鹿眼顷刻间变得湿漉漉的,睫毛抖动地更为密集。
蒋斯年捕捉着叶雪言脸上的细节,语气暧昧道:所以,你给他洗澡,最后那一刻发生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叶雪言只觉得口干舌燥,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言言在帮我洗腹肌,洗得可认真,可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