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又一束的鲜花,快要把病房弄错花店了,摆得满满当当,都没地方放了。
送这么多花,祝贺我出院。
云亦烟说,还不如请我吃顿饭来得实在。
她们请你?对啊。
霍景尧淡淡笑道:错了,亦烟,该是你请她们才对。
啊?她把花束摆放好,侧头看他,为什么这么说?在你住院期间,她们帮了你多少?云亦烟看到了他眸光里,戏谑的光。
她一下子就懂了。
但……她得装傻!霍景尧这会儿怎么这么的聪明了,一下子就猜到,不仅重症监护室里的那出好戏,还有司桐表白的那一出,都是暖暖她们安排的!嗯,她们照顾我,是挺累的,该请她们吃一顿大餐。
云亦烟说,想打个马虎眼就糊弄过去。
只是照顾你?别提了。
云亦烟又岔开话题。
我从麻醉药劲儿里醒过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她们三个在斗地主!霍景尧无奈又宠溺的笑:你啊……好了好了,出院吧。
云亦烟说,我下午还约了许医生。
你又约他?多谈谈治疗方案啊。
经过一个星期的住院调养,云亦烟的腿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有些瘸,不过不仔细看的话,发现不了。
伤口还没痊愈,结了厚厚的痂,以后肯定会留下一道疤痕的。
不过,云亦烟也不在意。
如果不是这一次受伤,还不知道她和霍景尧,要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在一起。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福祸相依。
霍景尧握着她的手:亦烟,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腿脚不便,靠轮椅出行……危险的时候,也不能及时的保护你。
希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啊。
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的。
他轻轻叹息:是我应该要保护你的。
都一样啦。
云亦烟回答,在那辆大车横冲直撞的过来的时候,你不是很好的保护了我和承知吗?如果我保护得足够好,就不会让你受伤了。
你为什么总是爱钻牛角尖啊。
云亦烟反握住他的手,你应该要换一下你的思维方式了,霍景尧。
霍景尧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我……我只是还不太习惯,你回到了这样无用的我身边。
云亦烟故意板起了脸:你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啊。
这很明显就看得出来,她是在撒娇。
但,霍景尧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他连忙搂住了她:好好好,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你别生我的气。
见他当真了,云亦烟真是哭笑不得。
该说霍景尧什么好呢……我会照顾你,你也要积极的接受治疗。
就算……就算最后的结果是不好的,我们一起面对。
云亦烟说,除了死亡,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把我们分开。
霍景尧点头:嗯,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啊?确定?确定。
我当家做主?云亦烟问,你同意吗?霍景尧毫不犹豫:同意。
我的命都是你的,更别提这些身外之物。
总之,现在的霍景尧,已经完全化身妻奴了。
好。
云亦烟笑得特别开心,亲口说的哦。
见她狡黠的眼神,即使霍景尧意识到不对劲,但也认栽了。
能怎么办呢,这辈子都栽在她的手里面了。
亦烟,霍景尧下巴抵在她的发心上,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搬回京城一品吧。
那不是你和云含影的爱巢吗?他一顿,无话可说。
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们再买一套。
霍景尧说,总之,我们要住在一起。
云亦烟笑吟吟的问:非法同居吗?霍景尧又无话可说了。
两个人是离了婚的,现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那,他问,抽个空,我们去复婚?再说吧。
云亦烟回答,看你表现咯。
亦烟……回京城一品住,也不是不可以。
她说,我要先回家拿点东西。
霍景尧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好,那,我在京城一品等你。
他当然清楚,云亦烟要回家一趟,根本不是拿什么东西。
当年,她离开京城的时候,那么潇洒,只带走了证件,其他的东西全部都没动。
后来,她回到京城的时候,依然没带回什么东西,只有一个随身的包。
云亦烟是潇洒的。
她回家一趟,只为了一件事,见聂铭。
这五年来,是聂铭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陪伴她,照顾她,给她一个栖身之所,让她度过了离婚和怀孕那段最煎熬的时间。
不光是云亦烟欠聂铭很多,其实,就连霍景尧,都欠聂铭一份情。
云亦烟出院,回到了家。
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聂铭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她坐在沙发上,搓了搓手,想着……该如何开口。
云亦烟看了一眼时间,再过十多分钟,聂铭就要回来了。
她越发的紧张。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云亦烟总觉得,门下一秒就会打开。
一点点的动静,都会让她精神高度紧张。
直到……约定的时间,到了。
门没开。
聂铭没回来。
怎么回事,她约了他今天见面,聂铭一向守时的,怎么会……失约呢?云亦烟顿时忐忑不安。
她正打算起身的时候,手机来电话了。
是聂铭打来的。
云亦烟迅速接起:喂,聂铭,你到哪里了。
我刚下飞机。
……下飞机?嗯。
聂铭回答,我出差了。
云亦烟有些不解:我今天说了要跟你……谈点事情的。
聂铭笑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亦烟,祝福你,再一次的顺从自己的内心,选择了他。
她握着手机,无意识的咬住了下唇。
这一次出差,我会待比较久。
聂铭说,等我回来,再说其他的吧。
你注意身体,照顾霍景尧,还要照顾承知。
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搞不定的事情,随时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