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的委屈,一下子就憋不住了。
陆依姮的眼圈红了。
连她都惊讶,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想哭……她可从来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啊!傅胜安见她不说话,有些奇怪,走过去微微探身一看,才发现她一个人在默默的掉眼泪。
你哭什么?他最见不得女人哭,我又没怎么你。
陆依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傅胜安很是茫然。
女人怎么都是说生气就生气的生物啊,跟他家老妈一个样子。
每次妈生气的时候,爸就会特别的手足无措,各种哄啊讨好啊,家里的气氛也会骤降到冰点,直到妈的心情好起来为止。
总之,总结起来呢,就是妈妈开心,全家开心;妈妈不开心,全家都不开心。
陆依姮见他这副无辜的样子,更气了,一气就更想掉眼泪,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真是难受。
男人懂什么?只懂得白莲花和绿茶婊!才不懂得珍惜她这样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人!好了。
傅胜安最终还是选择了示弱,我不该说你。
是你只说了我的问题吗?那还有什么问题?陆依姮擦了擦眼角:是你这个人!傅胜安,我看见你就烦!傅胜安抿着唇:好了。
我道歉,你别哭行不行?她要是红着眼从他办公室里出去,不到五分钟傅家和陆家就能知道。
他哪里是娶了一位妻子,是娶了一位祖宗。
应辉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医药箱。
看见这个架势的时候,他懵了一下:怎么的?傅总,你家暴了?…………傅胜安和陆依姮,同时无语。
如果我们家有家暴现象的话,傅胜安缓慢开口,那一定是她动手打我。
他不动手打女人,这是修养,也是家教。
傅临轩的言传身教。
在傅家,女孩子的地位很高的,看傅云歌就知道了,整天无忧无虑,不管犯多大的错误,都能够轻轻松松的得到原谅。
那陆依姮怎么受伤了?应辉半调侃半认真的问道,不是你?难道还有别的男人,敢在你面前,打你的女人?她自己摔的。
陆依姮立刻辩解:虽然是我摔的,但……但,是因为有人害我!傅胜安看向应辉:先给她处理一下吧。
好。
应辉蹲下身来,熟练的拿出医药用品,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他还不忘调侃:之前是谁处理的?上医院了?没。
陆依姮说,我们傅总亲自动手的。
我就说哪家医院,技术这么差,该投诉了。
傅胜安低咳了两声。
你快点,陆依姮说,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
应辉回答:这种事急不来的。
你们夫妻俩吵架,不就是床头吵床尾和么。
现在不想见,回家了睡一张床上,睁开眼是他,闭上眼还是他。
是是是。
像你这种单身狗不懂!应辉无所谓的笑笑:我现在的生活状态非常好,不需要改变。
当他把纱布缠绕包裹,还特意细心的系了一个蝴蝶结的时候,陆依姮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来了。
她穿着傅胜安办公室里的一次性拖鞋,一瘸一拐的离开。
应辉拍了拍手,站起来,感叹道:傅总啊,忘记提醒你了,得罪谁都可以,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这女人呐,尤其是自己的妻子,得哄。
懂么?傅胜安瞥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这是给你建议,为了以后更和谐的婚姻生活。
傅胜安弯腰在沙发上坐下,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香烟,拿在手里摩挲着:你呢?我?应辉也坐了下来,我现在挺好。
还打算在陆依姮手下的部门待多久?他问,什么时候才打算正式追求云歌?应辉刚刚还懒散的模样,一瞬间凝固了。
他耸耸肩:她是天上的月亮,我是站在水面上的猴子。
看起来,我一伸手就能能够碰得到她,但其实,我离她很远,很远。
水面的猴子,怎么可能碰得到天上的月亮。
它触摸到的,只是月亮的倒影而已。
而能够和月亮并肩的,是太阳,是星星,从来不是仰望月亮的猴子。
啪的一声,傅胜安点燃了香烟,烟雾袅绕。
我以前以为,你是在努力的追赶,提升自己,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沉淀,他说,可现在,应辉,你已经累积得足够多了,为什么还不开始放手一搏?沉默,长久的沉默。
好一会儿,应辉才回答:你也说了,是放手一搏。
如果,没博到呢?没博到就没博到,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担当都没有?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她。
应辉的声音低了下去,没得到,就再也没有了,我不会有下一次机会。
傅胜安掸了掸烟灰:所以,因为害怕得不到,所以你拒绝了一切开始?应辉没有及时的回答,停了一两秒,才嗯了一声。
那你就是错过了。
傅胜安说,只要云歌自己愿意,傅家是不会给你任何阻力的。
你说……是错过更遗憾,还是从来就没有得到更遗憾?傅胜安一怔。
这个问题,他也无法回答。
我也在思考。
应辉垂着眼,保持现在这样的话,我和她还能做朋友。
如果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以后见面的机会都少了。
在你有把握之前,再采取行动,不要贸然。
应辉点点头。
傅胜安问道:还要继续在部门里待着吗?看上去,应辉平平无奇,拿着几千块的工资,朝九晚五的工作,实际上,他是傅氏集团新开辟的医药分公司的最高负责人。
在应辉的手中,医药公司的盈利连连成倍增长,在海外的市场,也都已经打开。
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这家公司会上市。
那时候,应辉就是上市公司的CEO,是傅胜安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京城新晋的青年才俊,配傅家的千金小姐,这何尝不是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