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尧问道:羡慕什么,你也有儿子。
云亦烟哼了一声:没女儿啊。
你看看云歌,再看看云尔,出落得多漂亮多水灵多有气质。
我看啊,你就是想……说到一半,霍景尧却又停住了,回头看着云承知。
云承知低咳一声。
你妈的意思,你懂吧。
霍景尧问道,这是在疯狂暗示你。
云亦烟连忙解释:我可没有,你不要乱猜啊。
真的吗?霍景尧笑道,那,承知,你还是专心忙事业……哎哎哎,云亦烟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你这么教育儿子的吗?承知啊,虽然不催婚,也不说非要你结婚怎么样的……但是,你一直都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吗?云承知神色淡淡的:嗯,没有。
青梅竹马什么的,也没有?他的青梅竹马是应辉。
霍景尧说,你总不能让他和应辉搞……云亦烟拿手肘撞了撞他:瞎说什么呢你,总是开玩笑,没个正行。
应辉也还单身,你着急什么。
应辉喜欢谁,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啊。
霍景尧挑眉:也是。
这么说起来,承知,你孤家寡人的,是要加把劲了。
不是还有云尔么。
云承知说,她也是孤家寡人。
云亦烟瞬间不同意了:云尔是女孩子,又是明星。
喜欢她的人成千上万,多了去了。
你呢?云承知说不过他们,只想默默的溜走。
说起来,云亦烟想到什么,你也是有青梅竹马的吧……谁。
我有的话,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带你去一个小村子里,和聂铭叔叔生活了好些年么?云亦烟问道,虽然你还很小,但肯定有印象吧。
云承知迟疑几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这个态度,让云亦烟很是好奇:你这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啊?为什么还要想一想?记得。
云承知说,她叫……蔓儿。
云亦烟眼睛一亮:你真的记得啊?嗯。
霍景尧也来了兴趣:你那个时候还很小,印象这么深刻?云承知的态度有些晦暗不明,支支吾吾的:生活了那么久,当然是有印象的。
他不仅记得,小村子里有一个叫韩蔓儿的姑娘,他还记得……他为她,动过手,打过架,在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去跟蔓儿告别了。
只是这一走,就是好多好多年。
青梅竹马修成正果,云亦烟笑了起来,想想还挺浪漫的。
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回村子里度假了。
等天气再热一点,过去避避暑。
好。
云承知没说话。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烟花绽放的声音。
有人欢呼一声,人群都往外面走去,傅临轩牵着时乐薇的手往外面走。
客厅里,一下子少了很多人。
傅胜安也往外走去,但是陆依姮却松开了他的手。
你不去?傅胜安侧头看她,你要做什么?上洗手间。
陆依姮回答,这也不允许吗?他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阔步往外走去。
而陆依姮转过身,和他完全相反的方向,笔直的前往洗手间。
关希晴一直都默默的关注着两个人的动态,看见傅胜安一个人,立刻跑了过去:胜安。
关竣和唐静看见这一幕,都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
希晴还是能够牵绊住傅家少爷的,那么,关家的荣华富贵,就还在,不会散。
而关希晴也是故意做出这个举动,向关家证明的。
她还是关家的骄傲!什么事,傅胜安缓下脚步,你的伤好些了吗?关希晴摊开掌心,还包裹着纱布:按时换药,已经愈合了。
不过,会留下疤痕。
还好在这里,不起眼,也不影响。
是啊,就算留疤了也没什么,关希晴说,别人问起来,我都说是我不小心弄伤的。
傅胜安的愧疚感一下子又增加了不少:你太懂事。
哈哈哈,不说这个啦。
关希晴笑了起来,一副阳光少女的样子,走,我们出去看烟花。
干爸为干妈准备的烟花,肯定特别美!正巧这时,外面也传来了欢呼声音。
可见烟花真的很美。
她牵着傅胜安的手,拉着他跑了出去。
沉稳的傅胜安,在她的牵动下,慢慢的奔跑起来。
巨大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美轮美奂,大家都仰头看着,欣赏着。
而陆依姮一个人站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抿平,然后又扬起。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她都感觉到嘴角的酸涩。
没嫁给傅胜安之前,陆家的小公主陆依姮,哪里知道强颜欢笑这个词语是什么滋味。
现在,她却完全体会了其中的苦。
砰砰砰的烟花声,即使她躲在最角落的洗手间里,也还是会听到,夹杂着人群的欢呼声。
烟花一定很好看吧。
可是,如果没有和想看的人一起看,那多么的无趣。
陆依姮打开水龙头,认认真真的洗了手,又仔细的补妆。
就在她涂着口红的时候,听见了外面传来压低的声音——你能不能别纠缠我?是一个男人的音色,充满着不耐烦,语气带着满满的轻佻。
紧接着,女人的声音响起:阮少,我到底是有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喜欢我了……你说,我改,我改还不成么。
声音又像是撒娇,又像是委屈。
这捏着嗓子的音调,别说男人了,就连陆依姮隔着洗手间的门,听着都觉得骨头快要酥了。
男人回答:你没什么不好,是我玩腻了,行了吧?你怎么能这样嘛,阮少,我们才在一起不到半个月,怎么就会腻了呢。
女人要识趣,才会可爱。
男人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么?陆依姮拿着口红的手一顿,翻了个白眼。
凭什么,女人就要识趣啊?男人不能识趣一点?第1896章:五百万能搞定的女人,不够我的零花钱要是谁当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这句话,哪怕是傅胜安,她也会毫不客气的一耳光扇过去。
把女人当什么了?玩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谁知道,外面的女人却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更加娇滴滴的说道:阮少,你以前说,就是我这任性的样子,最讨你的喜欢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腻了,你还要我说几遍?那我换一种性格,温柔些,好不好啊?陆依姮这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敢情,这就是一个流连花丛中的渣男啊。
不过今天,婆婆生日宴会的规格挺高的,能够受邀出席的人,都是京城里非富即贵的人,一般人是连入场资格都没有。
看来,这是京城的哪位花花少爷了。
女人叫他阮少,这倒是让陆依姮想起了京城做医疗器械的阮家。
这风流债,都惹到傅家的生日宴会上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这会儿,陆依姮也不好出去啊。
索性她就继续在这里待着,等外面的这对男女聊完了,她再离开。
可惜……事情没有她想象的这么容易。
开口吧。
男人愈发的不耐烦,还听见打火机的声音,看来他点了根烟,你要多少分手费。
阮少,我和你在一起,根本不是看中你的钱……直接一点,别绕弯子。
女人的声音开始委屈:我不是这种女人。
我不管你今天是用什么方法混进来的,总之,别惹出事儿来。
男人说道,这里是傅家,是京城的顶级豪门,不是你玩得起的地方。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始乱终弃嘛。
你情我愿的事情,男人声音里满是不屑,当初不是你巴巴的黏上来的?女人沉默了好几秒,最后说道:……我怀孕了。
陆依姮涂口红的动作一顿,眉尾挑起。
这么劲爆?怀孕了?这下看这位阮少,怎么甩脱这个女人了。
母凭子贵啊。
或者……他让女人去打胎?切,男人不屑的哼道,还跟我玩上手段了是吧。
阮少,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你在一起的……你要钱,我给,要包包,我买。
少拿真情这种东西挂在嘴边,男人说,真心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何况,你能有多爱我?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阮少。
男人回答:我跟才在一起半个月,你就检测出来怀孕了?医院报告呢?哪家医院哪个医生,告诉我。
女人瞬间不说话了。
停顿好一会儿,才听见女人的声音:五百万。
可以。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静寂。
陆依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卫生间里,听到了一个这么狗血的风流故事。
这会儿是在……面对面转账?女人啊,还是要自己爱惜自己,不要花钱就能轻松解决。
宁要一颗无价的真心,也不要那明码标价的五百万。
阮少。
女人忽然又说道,你这么快就甩了我,是不是找到新欢了?别问这么多,拿钱,走人。
下一秒,脚步声逼近。
没等陆依姮回头看去,卫生间的门就开了。
她通过镜子,和开门的人的视线对上。
男人紧锁眉头,满脸都写着烦躁,对身后的女人没有半分情意。
这浅薄的露水情缘啊……男人看见她,挑了挑眉:不好意思,不知道里面有人,打扰了。
听这声音,他就是刚刚外面解决风流债的那位阮少吧。
陆依姮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关系。
不得不说,这位阮少,还是有点风流浪子的资本。
高,帅,左耳戴着一枚黑色耳钉,穿着西装,但领带扯得松松散散,领口处还有女人的唇印。
有钱还长得帅,又爱玩,难怪换女人如换衣服似的。
可是……外面的女人却没这么容易罢休。
我知道了,阮少,她就是你找到的新欢吧。
女人扬手指着她,她哪里有我好看了?陆依姮眼睛一瞪,这话她就不乐意听了啊。
阮少这个时候,在陆依姮面前,倒是很有修养,低咳了一声:抱歉,不要介意,她这里有点问题。
一边说,他一边点了点太阳穴。
只听见,女人又说道:她屁股那么塌,胸那么平,化着那么浓的妆,而且一脸怨妇相啊……你喜欢她哪点了!你能不能闭嘴?我就要说!她要是样样都比得过我,我还能服气。
女人哼道,可是,就她,就这?阮少,你的眼光和品味,还真是越来越下降了!陆依姮听不下去了。
这事儿本来就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她全当在这里听了一段相声。
但这火,烧到她身上来了,她可就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说她身材不好她能忍了,但是说她怨妇,她完全没办法接受!她怎么就怨妇了!陆依姮把口红往洗漱台上,啪的一声重重一放,转过身去:我屁股塌胸平还怨妇相?说着,她抬头挺胸,站得笔直又标准:老娘我刚刚是在补妆,弯着腰,不是你可以攻击我的理由,懂吗?紧接着,她又点了点自己的脸:我怨妇?刚刚被甩的人,好像是你吧这位小姐。
五百万就能搞定的女人,还敢来我面前横,都不够我一个月零花钱。
女人没想到她这么的伶牙俐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你你你……我我我我什么我,陆依姮回答,你怎么混进来的?有请柬吗?信不信我现在喊保安过来,把你抓起来?女人见她这么的不好惹,只能说道: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她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陆依姮切了一声:就这?就这!十个都不够我打的!说完,她一侧头,正好看见男人在盯着她。
她也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我被迫躲在洗手间里,听了这么久你们的风流韵事,结果还惹到我身上来了……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