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傅家的财力,不管你怎么努力,傅云歌都只会是下嫁,不是高攀。
但我也要力所能及的,让自己做得更好啊。
云承知和应辉是一起长大的,关系更亲密。
因为,应辉爷爷是救了霍景尧一命的人,对霍家有恩。
也正是有着这一层缘故,应辉才能顺利的,进入傅氏集团。
也许,你们不会懂我的顾忌吧。
应辉转身,看着云承知,你们都是出身名门,生来尊贵的少爷千金。
我不一样,我……说这种话,就见外了。
可是,出身的卑微,是会如影随形一辈子的。
云承知安慰他:这只是你自己的心魔。
我,傅家,还有我们的很多朋友,都不会这么看待你。
你们是不会,但,别人呢?在意别人做什么,人生百年,还是要为自己而活。
应辉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许是吧。
两个人,现在都处于一种截然不同的状态里。
应辉是爱,却不敢得。
云承知是爱,却得不到。
蔓儿,你到底在哪里。
零点一到,宴会散去,这热闹奢华,也就慢慢的归于平静。
………傅园。
陆依姮卸妆洗澡护肤,一套流程下来,两个小时就这么没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擦眼霜,一边说道:哎,做女人真麻烦。
傅胜安半靠在床头,拿着书正在看,听她这么说,抬眼瞥了她一眼:你可以简单一些。
怎么个简单法?陆依姮问,今天这样的场合,我化一个淡妆去?不用戴首饰不用做发型?那不是瞬间就被比下去了。
没人会说你什么。
是,当面不说,背后说。
陆依姮回头看着他,你心上人,今天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我要是不艳压她,我心里不舒服。
傅胜安微微皱眉:希晴没这个心思,争奇斗艳的。
她就差把全部家当,都往脖子上挂了,还没心思。
心思最深的,就是她。
他没再说什么,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陆依姮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傅胜安早就洗漱完毕上床了,随时可以睡觉,怎么还在看书?今天这么累,他还有闲心思看什么书啊。
你怎么还不睡,不累吗?陆依姮问道,你又不用护肤。
等你。
她拿润唇膏的手,微微一顿,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等我?傅胜安又翻了一页书:我要是先睡了,留你一个人卸妆护肤,忙到这个点,你心里岂不是更加的不平衡了?所以……他是在陪她?不想让她一个人忙?这个答案,倒是让陆依姮心里一暖。
可是,她总觉得傅胜安不会这么的好心。
她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伤害,早就已经对他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任何事情都会先怀疑他的动机。
你是不是……有求于我?陆依姮试探性的问道,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她仔细的想了想,好像没什么是值得傅胜安来求她的啊……果然,他问道:这现实吗?我需要找你帮忙?那你干嘛等我。
陆依姮哼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傅胜安把书一合: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关掉了自己这一侧的台灯,盖着被子躺下。
陆依姮也擦好护手霜,完全了护肤流程,坐上了床:喂,跟你好好说话,生什么气啊。
傅胜安没有回应。
她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肩膀:喂喂喂,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啊。
我很感激你陪着我,我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你这么体贴的老公,行了吧?我叫喂吗?陆依姮撇撇嘴。
这男人闹起别扭来,真是比女人还麻烦啊。
傅总,傅总行了吧。
陆依姮也躺下,看着他宽阔的后背,我知道你的好了,我心领了。
你为了等我,一直撑着不睡,还用这个时间看书提升自己,我真是自愧不如,狼心狗肺啊……傅胜安还是不搭理她。
陆依姮也想不出什么词了。
算了,爱咋咋滴吧。
傅胜安对她是什么态度,有多讨厌她,她心里清楚,面对这段婚姻,陆依姮已经没什么信心了。
过完一年,和平离婚,给她的青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就这样吧。
至于……傅胜安这种偶尔的好心体贴,她就当做是年少的情分。
毕竟,不是夫妻,他和她还是发小,家族是世交。
想通之后,陆依姮躺平,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不过,她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傅胜安,你该不会是……说着说着,她又停顿下来。
没想到过了几秒,傅胜安倒是出声了:是什么?说下去。
你是不是担心,我在忙碌,而你呼呼大睡,我心理不平衡,一气之下让你睡沙发、打地铺?陆依姮问道,毕竟,你也不敢跟我分房睡。
傅胜安:……他刚刚是脑子坏了,才搭理她。
是不是啊,陆依姮问,你不敢承认?要面子?好吧,我也能理解的。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傅胜安也没有再回应她。
没多久,陆依姮就睡着了。
傅胜安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只觉得有一口气郁结在心脏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这女人……真是不懂他的好心!说起来,他会等她,不过是从小的耳濡目染,言传身教罢了。
傅临轩都会等时乐薇,不管多晚。
所以,傅胜安无形之中,也养成了这种习惯。
第二天。
傅氏集团。
陆依姮神清气爽起床去上班。
她只画了淡妆,让整个人看起来得体,心情自在哼着歌。
仿佛……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反正,她想开了,傅胜安爱怎么样怎么样,和关希晴怎么情深都行,管不住的男人,不如就解开那根缰绳。
傅胜安坐在她旁边,一会儿接电话,一会儿回复邮件,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