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意怒吼,依旧无法阻止顾西洲的行为。
眼见他快要吻上自己,姜知意一咬牙,直接侧头在他下巴用力一咬。
用尽力气,像野兽般撕咬。
嘶——顾西洲痛得清醒了几分,趁着他分神之际,姜知意立马挣脱开。
啪!她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
顾西洲,想找替身也烦请你换个人!姜知意看着他下巴上的血渍,胃里隐约有些不适。
经历过躺在血泊中的事件后,她已经有了晕血症。
顾西洲混沌的眼眸变得清晰了些许,他愣愣看着姜知意,抬手触了触下巴的血珠。
伤口有点疼。
你……真的不是她吗?顾西洲的眼神带着一丝受伤。
姜知意觉得荒谬又可笑。
顾西洲,你装什么糊涂?她死在你身边,身上的血一点点流干,身上的温度一点点消散,你不都是看到了吗?现在把其他女人当成她,你就觉得这思念了?求你了,别恶心她了,她要是还活着,绝对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瓜葛!顾西洲紧紧攥着酒杯,直到那杯子在自己掌心裂开缝隙。
她还欠我两个孩子……她杀了我的孩子……顾西洲喃喃道。
姜知意一怔,垂在身侧的手立马握拳。
我前半生为了仇恨而活……后半生……只想找到她……顾西洲心里的窟窿又开始隐隐作痛。
痴心妄想。
姜知意丢下四个字,便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离开。
她走在马路上,路灯亮了起来,来往的车辆呼啸而过,扬起丝丝尘土。
毕竟是放在心尖上爱过的人,今天听他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姜知意心底没感触是假。
可她也清楚,彼此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说好了再无瓜葛就不能再有瓜葛。
她之所以要毁了顾氏。
只是重活一次,想为许家最后做点什么。
至于顾西洲说的顾母之事,姜知意从未听父亲说过,她也绝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那样一个人。
顾西洲是用不正当手段摧毁了许氏,那她也可以用不能见光的方式里摧毁顾氏。
大家鱼死网破,才是真的两清。
反正死的死了,活着的,已跟行尸走肉无二样。
姜知意去了陵园。
她找到许知意的墓,蹲下来点起香烛,然后烧了钱纸。
你在那边好好的,我会处理好这边的事。
她对自己说道。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可笑。
阴曹地府,有的只是人的魂魄。
她的魂魄如今已在姜知意的身子里,阴间没有许知意。
腐烂的,消亡的,只是肉体。
唉!姜知意沉沉叹了口气,然后靠着墓碑坐在了台阶上。
父亲的死是病理现象,母亲的死是柳妍唆使……但她到底对母亲说过什么,现在还不知道……哥哥是主动坐牢,不愿让顾西洲的姐姐死后名声受辱,当年是她给哥哥下药,然后哮喘发作死在床上……不是哥哥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但大家都活得很痛苦……这是为什么?她很累,累到不知道明天该何去何从。
累到想离开这具身子。
可生活还要继续,日子还在前行。
她还有哥哥。
姜知意靠着墓碑睡了过去,这身体不胜酒力,那一杯洋酒下肚,让她已经两眼发花。
在她睡着不久后,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将她缓缓抱到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