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出大问题了

2025-04-01 07:57:37

女人似是咀嚼着她的名字,表情越发复杂。

叶玖玖注意到她的情绪有些奇怪,也忍不住歪了歪头,她朝着伊莎贝拉追问道:怎么了吗?伊莎贝拉却已经很快收敛了自己多余的情绪,又朝她灿烂的笑起来。

没什么。

她拍了拍叶玖玖的肩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她道:既然你也是设计师,那么,我今年的秋冬高订展,你要不要来?叶玖玖眨眨眼睛,这才想到,他们来的时间还算碰巧,正好赶上巴黎的时装周,身为每年都要消费几百万购买高定礼服的VIP顾客,她也是收到了几个高定品牌的邀请函的。

而伊莎贝拉不一样,叶玖玖虽然很喜欢,却也知道伊莎贝拉的秋冬高订展从来不向她们的顾客折腰,每年的邀请名单都十分随性,因而她甚至都没敢想这个可能性,此时听到伊莎贝拉亲自邀请,自然是相当激动的。

叶玖玖重重点点头。

当然,我可以去吗?对上她闪闪发光的眼睛,伊莎贝拉的表情有种莫名的几乎压倒性的温柔,她对着叶玖玖道:当然,因为我们很有缘分,不是吗?叶玖玖又跟伊莎贝拉恋恋不舍的说了几句,祁南枭的电话也又打过来,大概是来催她的, 于是她只能朝着面前的女人点点头。

就这么说定啦,那我就先走了。

伊莎贝拉朝她抬起手来挥了挥。

过几天见。

叶玖玖的背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女人唇边的弧度也逐渐变得浅淡,她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生生烙印在自己的眼中,甚至连她扬起的裙角都不想错过,都不想忘记。

半晌,直到她彻彻底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伊莎贝拉才有些狼狈的倚靠在没有挂画的墙壁上,捂住嘴巴,眼泪如断线般簌簌而下。

剧烈的情绪波动几乎整个将她包裹,跨越了一整片海洋和将近几年的时间长河,她无声的哭泣,几乎撕心裂肺。

玖玖……她的女儿。

她……这世界上唯一无法放下牵挂的人。

伊莎贝拉——或者说温荆若,完全没有想到,会在巴黎偶遇到她。

天知道她这些年到底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准备,才能强行克制住对叶玖玖的思念,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渺无音讯。

随着她在巴黎的势力扩大,她也真正站稳脚跟,温荆若才终于开始对于重新与女儿见面的计划提上日程,但某种意义上,她又是忐忑的,恐惧的。

她们之间隔了很多很多东西,并不只是距离,也是整整缺席了她大半人生的母爱,温荆若其实不确定,叶玖玖会不会选择原谅她,接纳她,毕竟尽管她当年有苦衷,可是叶玖玖却是不知道的。

想必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一个拍拍屁股走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不合格的母亲吧。

而温荆若自己也必须承认,就算叶玖玖这么想,也完全没有错,因为,她的确不是个多好的母亲。

所以,她在犹豫,她在摇摆,她甚至想着,不如等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她再同叶玖玖接触,为了压抑这份情感,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叶玖玖的所有信息,不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可是这样的举止,说到底,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当每一个寂静无声的长夜,她辗转反侧从梦里惊醒,看着摆在床头上叶玖玖的照片,又觉得,她真的真的已经等不及。

她每一天都在做同一个梦,梦里尚且稚嫩的叶玖玖朝她笑起来,软乎乎的脸颊挤出淡淡的笑纹。

温荆若下意识的想要去触碰她,想要牵住她的小手,可她又像是泡影般瞬间消弭温荆若的面前,只留下离开前不舍的痛哭。

她的眼神温柔,像是水洗过的葡萄,澄澈干净,直直的望向温荆若,里面没有责怪,只有疑惑与不解。

妈咪,你为什么要走?小小的姑娘用奶里奶气的声音对着她问道:留下来好不好?不要让玖玖一个人好不好?可是温荆若没有给她一个想要的答案。

毫无疑问,她收养的白敏芝是个好孩子,好姑娘,温荆若也一直将她视如己出,可是,她到底不是也血脉相连的亲生女儿。

说的自私点,白敏芝的体贴温柔,甚至常常让温荆若越发思念叶玖玖。

想到这儿,温荆若也不禁有些感慨,她回忆着刚才叶玖玖的每一个表情,想起她勾起的唇角跟闪闪发亮的眼睛,她看起来并没有收到自己离开的影响,成长为了一个十分讨喜又十分耀眼,光芒万丈的漂亮姑娘……真好。

真好啊。

温荆若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有些狼狈的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随后才缓缓直起身板,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

而她看着屏幕上叶玖玖的头像,半晌,几乎无法自控的笑起来。

她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很晚,暮色四合,温荆若推开大门,脸上那轻飘飘的笑意却几乎无法抑制的凝固住了。

客厅之中,有人比她回来的更早。

乌黑长发的少女戴着一只米白贝雷帽,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抬起头来看向温荆若。

温荆若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但随后,又被关心填满,她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少女温声道:敏芝,你终于回来了?没错,只见面前的女子,赫然是温荆若在孤儿院里领养的华裔少女,白敏芝。

她们前几天大吵一架,原因是白敏芝发现了温荆若床头上叶玖玖的照片。

她质问温荆若是否想要抛下自己,而尽管温荆若已经向她好好解释,哪怕她跟叶玖玖重新相认也并不会影响自己对她的喜爱,白敏芝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解释——白敏芝几乎发疯,开始以绝食跟冷战对温荆若无声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