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玖玖有些艰涩的开口。
其实也不一定有什么。
她说:或许他只是偶然碰见了封初然呢?而且他们只是一起吃了顿饭,又没有什么过火的接触……孟真真有些无语。
你不是吧,你被爱情冲昏头脑了?她的语气十分夸张。
叶玖玖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不是,主要其实在他出差之前,我们两个人刚刚吵了一架,然后……前几天还有了点误会。
孟真真有些不解。
什么误会?她解释道:……一言难尽,反正他搞错了我跟温翰清之间的关系,我没跟他解释清楚。
孟真真像是被噎住了,一下子沉默了许久,过了会儿,才幽幽道:你们这对夫妻,我真是服了。
叶玖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反正事情就是有点复杂,我也说不清楚,但……你别担心了,等他回来之后,我会跟他问清楚的。
孟真真这回没有再多什么了,只是很长的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们自己解决吧。
身为姐妹,她自然是百分百站在叶玖玖这边的。
不过,要是有麻烦,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要跟我说啊,可别再瞒着我了。
叶玖玖点点头,又跟孟真真寒暄了几句,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站在落地窗前,远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样冷静,孟真真电话都已经挂了很久,她才像是迟迟反应过来,心里酸水一阵一阵往上返,像是醋坛子都连带着打翻了。
叶玖玖深吸一口气,几乎没有犹豫,再度拨通了祁南枭的号码。
这回,总算有人接通了,祁南枭的声音出现在听筒的另一边,他的声音如此平静。
玖玖?叫法倒是亲昵。
叶玖玖强自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怨念与暴躁,也轻声道:南枭,你几号回来?她这么问。
祁南枭顿了顿,亦回答了她的问题。
三天之后。
叶玖玖点了点头,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片微妙尴尬的沉默之中。
良久,她才缓缓问他:……你这段时间,遇到封初然了吗?大概是没想到叶玖玖会这么问,祁南枭沉默了片刻,但很快,他便冷淡道:为什么问这个?叶玖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稀松平常一些。
我朋友说前几天好像在迈阿密见到她了,我想你们现在既然在一个城市,她应该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渗出的一点汗水打湿了叶玖玖的掌心。
她希望能听到祁南枭对她说是,我见到她了。
,又希望他摊牌,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打消她心中的疑虑,可是叶玖玖最后等到的,却是祁南枭一声若无其事的没有。
他的声音那么平静。
好像仅仅只是在诉说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要不是叶玖玖刚刚看过他跟封初然坐在一起吃饭的照片,就八成信了他的邪。
这个人可真厉害啊——叶玖玖忍不住这么想,他撒谎都不眨眼的吗?她很想要戳穿这个谎言,想要对祁南枭说你就是个骗子,你明明刚跟她吃过晚餐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可她最后只是说:这样啊,那最好了。
她笑了笑,像是真的一无所知般。
我等你回来。
叶玖玖看着落地窗外正在枯萎的树枝,一字一句的说:到时候,我们好好谈谈。
祁南枭说:好。
言简意赅。
他看起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在此之前,叶玖玖已经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
不为别的,这场单方面的欺骗但凡再持续一秒,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像是泄愤一般,手机被她狠狠扔出去,砸在玻璃窗户上,又弹到脚边,四分五裂。
叶玖玖却像是无知无觉般,双手抱臂,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死死的盯着窗外,直到眼眶都泛起一点鲜红。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恐怖。
但她实在是没法再继续大度的为祁南枭寻找借口。
像是自言自语般,她轻声道:你是在报复我吗?想着那些照片,叶玖玖咬住自己下唇,直到出了血都仍旧浑然不觉。
如果你是想要报复我,那你真的成功了。
这一刻,她嘴上这么说,却实际上并没有感到多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恐惧。
如果祁南枭是为了报复她跟温翰清,那她反而松了口气,她真正害怕的是,祁南枭真的跟封初然有点什么。
这样的想法只是短暂的掠过她的脑海,她就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
下一秒,叶玖玖终于行动起来,她走到衣帽间,随后拖出一只行李箱,一个小时后,叶玖玖登上了去迈阿密的航班。
从北京到旧金山,再从旧金山转机到迈阿密,直到十几个小时的航班结束,她切实的站在大洋彼端的另一块土地上,她似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做出了多么疯狂的举动。
可叶玖玖不后悔。
她舔了舔自己的上颚,尝到一点淡淡的血腥味,而她漂亮澄澈的眼中,一片肃杀的一往无前。
这场位于迈阿密的拍卖会并没有任何特别可言,它就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珠宝展会,即便到场的人物非富即贵,但在迈阿密,它并不出众。
然而祁南枭跟封初然一同从汽车上下来的瞬间,他却像是心灵感应般微妙的体会到了一丝心慌。
身旁的封初然看着他突然停下脚步,扯了扯他的手臂。
南枭哥哥,你怎么了?祁南枭环视一圈,周围陌生人来来往往,一切都很平常。
那莫名的不妙感很快便消失了,他收回了视线,看了眼身侧的封初然,淡淡道:没事。
封初然似乎是习惯了他这幅不近人情的德行,并不埋怨,只是很热情的单方面同他交谈。
拜托你了,南枭哥哥,这套珠宝我真的是太喜欢了,但它是非卖品……你跟设计师不是老朋友吗?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把它卖给我吧?听着封初然的絮絮叨叨,祁南枭眉头微皱。
当然。
他说:你之前确实帮了我的忙,所以我也会帮你拿到它的。
封初然却有些不爽,娇嗔道:哥哥,你不要这么见外嘛,有必要算的这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