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外院,桃树下。
萧怀衍手持酒瓶呆坐树上,金色的龙袍覆在被昨夜急雨浸湿过的黄土上。
拿起酒瓶,仰头灌下几口烈酒。
火辣辣的刺痛顺着喉咙灌进他两日未进粒米的肚肠。
他却一点也不觉痛,身体上的痛跟他的心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绾绾,你好狠的心……话未落,泪先流。
说好生同裘死同穴,你连走都走得没有声息,留我一人,留我一人……萧怀衍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夜风一吹,开得正盛的桃花三三两两纷飞掉落,漫天桃花纷飞落在萧怀衍孤寂的身影上。
长春宫一切如故,唯独不见宫主,唯独不见赏这一院桃花的人。
长春宫外,东宫为首的太监急乱了阵脚。
他只不过趁小太子瞌睡的功夫,溜回家跟对食吃了顿饭的功夫,一回来整个东宫就乱了套了。
小太子不见了!这可还得了!如果要让皇上发现,他颈上这颗脑袋恐怕要保不住了。
自从姜皇后离开之后,皇上一腔热血都放在了小太子身上,晨昏定省日日不落。
今日若不是皇上心情不佳,这会儿已像往常一样到了东宫,对太子耳提面命了。
小太子已经不见了两个时辰,寻遍了皇宫内外,皆不见人影。
眼下光靠东宫的人手恐怕不够,只得冒着杀头的风险来禀报皇上了。
萧怀衍的贴身太监朝院里看了一眼,看见萧怀衍神色颓唐,这会儿已经醉意上脸。
这时候去禀报,恐怕惹来杀身之祸的可能性会更高。
两个太监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
就听见里面传来萧怀衍的呼喊:来人——两人皆是一惊,身子已经条件反射推开门进去。
把太子叫来!萧怀衍双眸染着醉意,俊逸的侧脸红了些许,酒气熏人。
皇上,太子他……东宫的太监话到嘴边准备如实以报,却被萧怀衍贴身太监打断:皇上,太子今儿个玩耍累了,已经歇下。
萧怀衍愣了瞬,放下了酒瓶伸出手。
两个太监立刻上前将人扶住。
贴身太监压下慌乱对他说:皇上您醉了,今晚也早些歇息罢,小太子若是见您醉酒,定然慌乱。
萧怀衍顿了脚步,默了瞬:有道理。
扶朕去皇后寝宫,朕要歇息。
两个太监立刻照做,扶着萧怀衍就往长春宫寝殿走去。
自从姜蜜离开之后,独守在长春宫里的人就成了萧怀衍。
太监二人将萧怀衍伺候睡下之后,悄悄出了寝殿门。
萧承嗣宫里的太监,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抹了把额上冷汗的功夫,就听见萧怀衍贴身的太监说:今儿个晚上,就算是把整个皇宫翻个遍,也得把小小太子找到。
萧承嗣宫里的太监怔了瞬,傻傻问道:如若找不到怎么办?找不到,你我二人就等着脑袋搬家吧!一句话,萧承嗣宫里太监背上的冷汗又流了下来。
小太子啊小太子,你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