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媛面上浮现喜悦,剜了夏江一眼,一袭大红宫装走进凤仪殿。
明明夏日炎炎,不知为何,她一进来,感到背后凉飕飕的,阴风阵阵。
难道是唐媛的鬼魂? 唐媛生前都斗不过她,死了,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这样一想,季媛壮着胆子走进唐媛之前的寝殿。
季云笙坐在床榻,手里拿着的正是新婚那晚,他送给唐媛的定情发簪。
他的耳边,响起的是暗卫带回来的消息。
那夜私闯皇后寝宫的男人,正是贵妃娘娘安排的。
小殿下所中的毒,来自西域,而去年,丞相的长子去过西域。
贵妃娘娘之前并未怀孕,小产之事,是丞相买通了太医。
从芙蓉殿中一名宫女口中得知,皇后娘娘所中的蚀骨散,也是贵妃娘娘做的,且蚀骨散并无解药。
每一条,都足够季媛死一百回。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细长的针,密密麻麻的扎进他的胸口,比他曾上战场,受过的刀伤还疼。
他不知道,他的媛儿之前是不是也这样疼,那蚀骨散,侵蚀着她的身体,可她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而他还傻的以为,真是什么风寒。
她是不是对自己很绝望?皇上。
季云笙抬头,当他看着季媛身着正红色宫装,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了唐媛,眸中涌现欣喜,下意识地呢喃:媛儿。
皇上,臣妾的哥哥一定是被冤枉的,你快下旨,不要让哥哥去边疆。
季媛一开口,打破了所有的幻想。
季云笙眸中的光,一点点冷下去:谁允许你穿这件衣服的,你有什么资格穿它。
突如其来的暴怒令季媛愣了一下,旋即我见犹怜地落泪:皇上,是你允诺了臣妾做皇后的,难道你忘了,姐姐已经死了……你给朕闭嘴。
季云笙神情比那语气更冷:你最好祈祷她没死,否则,朕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在媛儿身上加注的一切痛苦,朕会百倍的替她讨回来。
闻言,季媛脚下一软,跌坐地上,惊惶道:皇上,臣妾什么都没做,姐姐谋害我们的孩子,臣妾都原谅她了。
糕点里的毒到底是谁下的,季媛,你比任何人心中都明白。
季云笙蹲下身,冷冷地捏住她的下颌:朕原本想多留你几日,竟然你想早点带着肚子里的野种替媛儿赎罪,那朕就成全你。
野种?季媛呆住:皇上,臣妾肚子里的真是你的孩子,臣妾对你忠贞不渝,怎么会是野种。
丞相野心勃勃,你觉得朕会碰你?告诉你,跟你在一起的,是朕身边的暗卫。
除了在季媛进宫前,之后他并没有碰过季媛。
而那第一次,后来他查证得知,是季媛在檀香里加了催情药。
季媛彻底呆住,她这时才惊觉,每次季云笙留宿芙蓉殿,她都会服下一碗汤药,季云笙告诉她,那是对怀上龙种有益的药,可如今她才明白,那不过是令她神志不清的药,让她误以为,跟她在一起的真是季云笙。
她堂堂的丞相千金,竟然失身给一名小小的暗卫? 这种耻辱,令她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