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绵绵从心理诊所离开了。
她之所以选择这里的原因,一方面是打听的比较负责任的医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比较清幽。
她搜索过很多的心里医院,这里是最安静的一家了。
、奈瑞答应绵绵,不会将她来心理医院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朋友和家人。
绵绵戴上了墨镜,独自走在路上。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敏锐地朝后看过去——徐盛朝着她尴尬地挥了挥手。
不好意思,让你发现了。
绵绵:……徐盛难得的愧疚了起来,眼神很复杂,你,没事吧?抑郁症吗?关你什么事?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和孟长川好久没见了,我懒得主动见他,你弟弟那边,我也不会说,你不用担心。
绵绵倏然笑了。
然后,只对徐盛说了四个字:拜你所赐。
徐盛的心里一疼。
他缓缓地走了上前,抱住了绵绵。
她想要推开他,徐盛却没有松手。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徐盛欠着她的。
是。
曾经的他,想要报复孟长川,却让陆绵绵成了那个靶子。
她是无辜的。
自始至终,她都没做错什么,却间接地受到了最大的伤害。
啪。
绵绵打了徐盛一巴掌。
徐盛任由她打了,呼出一口浊气,只要她心里好受些。
绵绵说不上心里好不好受,她只是面无表情:你的对不起,我消受不起,好在我离开了海城,也再也不会回去。
不回去也好,因为爱你的人,都在京城,就像我,我也来京城了。
……绵绵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走。
徐盛跟在她旁边,喂,你说兜兜转转这么久了,你还不愿意给我个机会?你要和孟长川继续纠缠吗?那我可告诉你,你会再次受到伤害。
徐盛这是话里有话!绵绵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只相信她自己,其余的人都不信。
徐盛:宁朝夕得了白血病!……因他这句话,绵绵成功地顿了一下步子。
徐盛继续说:上次在医院你也看到了,宁朝夕住院了!是孟长川给她办的住院手续,毕竟是他的初恋,男人都会对初恋抱着一种难忘的感情!你觉得宁朝夕不会重新赖上孟长川吗?……绵绵没说话。
末了,她才问了一句:宁朝夕白血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一个多月了,宁朝夕的妈也赶来了,本来是想把她接回去,她自己不回去,说京城的医疗条件好,但是现在还没有骨髓配型的!原来是这样。
绵绵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孟长川那天抱着地上的宁朝夕,把她抱上了车。
还有医院里面,宁朝夕抱着孟长川哭了起来。
原来她是得了白血病,可是孟长川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不解释的性格了?她的心脏一痛,结结实实的痛楚,只觉得愧疚。
对孟长川的愧疚。
若是不和她扯上关系,说不定他现在过得很好,说不定早就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的结婚了。
你在想什么呢?你还要和孟长川复合?我可告诉你,若是你这么做,二次伤害绝对免不了。
……绵绵没有说话。
手机忽然响了,是花凡尘打来的。
喂,小姐姐!听说你和傅家断绝关系了?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你给我打电话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我和你分手了,可我还是傅生的朋友!傅生住院了,胃出血,现在京城中心医院这边,过不过来随你了!说完,不给绵绵反驳的机会,花凡尘直接挂断了电话。
绵绵皱了皱眉,捏着手机紧了紧。
怎么了?看她的脸色不好看,徐盛问道。
绵绵:我现在有事情,我不想和你叙旧,再见。
你去哪里?我送你。
徐盛有车。
绵绵坐了徐盛的车,去了中心医院。
傅生躺在床上,穿着蓝色的病号服,绵绵看到傅生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只小兽一样,无措又卑微地望了过来,似乎是想要起身,可是却被花凡尘给按住了。
小姐姐,傅生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胃出血刚做完了手术,他也受了报应,你就原谅傅生吧!绵绵走了上前,居高临下注视着傅生。
你没必要这样,我和傅家已经毫无关系了,你可以去问你的父亲。
我……他的嗓音很哑很哑,刚开口时,声音都是干涸的,姐,对不起。
我派人调查过了,之前他的父亲改过什么DNA鉴定,但是傅生对这件事不知情!这件事是他的父亲做的,不关傅生的事!花凡尘打抱不平。
他也冷眼旁观了,不是帮凶?绵绵冷静反问。
是,我是帮凶,这一点我无从反驳,姐姐说的很对。
傅生的眼睛抬着,下巴还有点青色的胡茬,明明只是个22岁的大男孩,现在却遍体鳞伤,但是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怎么弥补?你赔我一个孩子?我——傅生语塞。
在旁边站着的花凡尘抱着胳膊,别开眼睛,嗤鼻了一声。
他特么的也想给你一个孩子,你特么的能让吗?唉,这事儿我有发言权!站在门口的徐盛,缓缓地走了上前,现在徐盛是很愧疚的,难得的真诚。
当时,这小子是想阻拦来着,我说别了,傅家人是希望你能回京城,我是希望孟长川痛苦受报应,我们都各自抱着各自的目标,就算是当时不那么发展,以后也会是那种结果。
这就应了一句话:发展总是必然的。
你的命里必定要遭受那样的一劫数,或早或晚,但是逃不掉的。
傅生小心翼翼拉了一下绵绵的手指……姐,我是认真的,你想我怎样,或者你想要什么,哪怕是要我去杀人,去点火偷窃,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