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明将空杯子放在小桌上，抽了纸巾自己的将纪小小唇边的水渍擦掉，整个过程，他都无比的温柔。
纪小小忍不住了，声音嘶哑的开口，我刚才都听到了。
嗯。
顾泽明知道纪小小早就醒了，他之前察觉道她呼吸的变化。
纪小小抿了抿唇瓣，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中的苦涩却越发浓重。
别多想。
顾泽明整理着纪小小凌乱的发丝，我从来都没有打算隐瞒你。
一直以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瞒纪小小什么，也觉得没有什么好瞒的。
可我依旧跟一个傻子一样。
纪小小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她转头，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有天边的夕阳散发着火红的光芒，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好。
你认出了于欣欣的真实身份之后，还跟她虚与委蛇，真的跟她那一张脸没有关系吗？顾泽明说不出来。
因为，当初他明知道于欣欣小动作不断还纵容就是因为她那一张脸。
于悠悠这个人是他心中很特殊的存在，他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又在杀机四伏里相依为命，最后，她甚至为了他送了性命。
哪怕现在他已经在心中放下了于悠悠，却依旧一辈子忘不了她。
纪小小从顾泽明的沉默里得知了答案，她也不生气，又问道，顾泽明，你任由一个图谋不轨的冒牌货留在身边兴风作浪，一心一意护着她，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也好，孩子也好。
甚至我和孩子加起来，都比不上你死去初恋的一张脸！顾泽明皱了皱眉头，小小。
你怎么能这么想。
当年悠悠才过世的时候，于家的人趁机进驻慕氏集团，之后又以我的名义收买人心。
我那个属下也因此选择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替他们周旋掩藏。
等我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于家的人在慕氏已经枝繁叶茂。
如果我强行要将兴风作浪的于家人连根拔除，只会让慕氏分崩离析。
无奈之下，只好假意跟于欣欣亲近，以此来麻痹他们。
谁知道……谁知道，纪小小的性子那么烈，也那么决绝，最终将事情变成那般模样。
纪小小静静地听着，她懒得去分析顾泽明的话是真还是嫁，她忽然拉起顾泽明的手，让他的掌心贴在小腹智商，顾泽明，我们的孩子就住在这里。
她刚来的时候，我在梦里看到过她，是一个跟你长的很像的小女孩。
她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很好听，她还会甜甜的叫我妈妈。
只是我无用，没有将她平安的生下来。
让她都没有看这人世间一眼就走了。
纪小小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悦耳，可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钢刀一般在他心中翻搅，顾泽明只觉得痛不欲生。
纪小小一直看着她，看着他眼底的暗痛，心中一阵痛快。
顾泽明很痛是不是？我也很痛，而且已经痛了五年。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个夜里，我在孩子清脆的笑声中醒来，然后流着眼泪到天亮，又知不知道我多少个夜里，夜不能寐，因为我怕孩子在梦里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保护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