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星辰倏然从昏睡中惊醒,入目的是精致的红木雕花大床,做工精致,雪白床帘垂落,隐隐显露出房内陈设。
雕龙鎏金香炉正在袅袅升烟,燃着皇室专用的,千金难求的龙灰安神香。
——这是京城摄政王府里,宋子琛睡的房。
她已经不在桃水村里了。
颜星辰刚坐起身,就有个小丫鬟颠颠的跑来,给她准备洗漱的用具,一边忙活一边说,颜小姐,您可算醒了!我是被王爷派来伺候您的冬兰。
颜星辰静静看了会天色,问:王爷呢?冬兰乖巧答道:王爷这段时间可急得不行,听太医说您身子亏虚,特意去皇室求来了至宝玉心琉璃丹,只为了给您治病呢!王爷日理万机,现在许是在外面办事吧!颜星辰不说话了。
冬兰给她端了膳食,她食不下咽,随意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满院子闲逛,试图摸索跑出去的办法。
可惜不管她走到哪里,Ns身后都有一众暗卫紧随其后,冬兰战战兢兢的劝她,说外面许多政敌盯着王爷,颜小姐随意出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别想活命了。
颜星辰没办法,总不能害这些下人被罚,只好回了自己房里。
等到了傍晚,宋子琛披着一身疲累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来寻她。
颜星辰坐在他书房里,大喇喇的翻看他的各种机密文书、往来信件。
宋子琛微微一笑,一副任由她作弄,不怕她泄密的模样。
颜星辰随手将他写的一叠情笺扔在地上。
那页情笺上,是宋子琛亲手写给颜星辰的亲密情话,而她只是瞥了一眼,就仿佛丢废纸一般丢了。
她一脸厌烦,宋子琛,你玩够了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宋子琛轻手轻脚的捡起信笺,妥帖的收好,夹进书页里。
星辰,你知道我不会放手的。
我没有在玩,我很认真。
颜星辰气得开始骂骂咧咧,什么涵养都顾不上了。
宋子琛还是那一副谦谦君子的皮囊,温声道,待在这里不好吗?桃水村穷乡僻壤,哪有京城地大物博来的繁华?在这儿可以找最好的太医,把你身子慢慢养起来。
等身子好了,我们还会有一个孩子。
你不是希望能重新把颜家门楣撑起来吗?有了摄政王作靠山,他一出生就是少不了荣华富贵的。
他心想,星辰生气的模样也很好看,小脸都气红了,很好欺负的样子。
颜星辰不厌其烦,我跟谁有孩子都可以,就是唯独不能和你!宋子琛说,好了,星辰,别闹小脾气了,过几日便是我们大婚的喜宴,我亲自为你筹办的,你一定会喜欢。
颜星辰简直要毛骨悚然,喜宴?!我何时答应过你要办喜宴?宋子琛,有病要趁早治!我一直都想娶你,现如今终于能如愿以偿,我补给你一场,风风光光的喜宴,好不好?宋子琛强行压下心中刺痛,手指微颤,将她揽入怀里,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从麟州一路上京,喜糖见者有份,万民同庆,连皇帝的立后大典都没你风光。
我多么想与你似平凡夫妻那样,秉烛恩爱,举案齐眉。
星辰,你可知晓,我为什么宁可挟天子,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做这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吗?我不想知道。
颜星辰面无表情。
宋子琛神色一暗,抿了抿唇,那是因为,做皇帝没什么意思,必须三宫六院,勤政为民。
哪像摄政王,不管怎么宠着颜小姐,顶多背一背骂名,但只要我想,我什么都能拿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