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听完赵辰颐的告诫，心事重重挂了电话，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思索良久。
最终，他给助理拨通了电话，让助理把曹敏手里的几个项目整理一份目录给他，有些事，他需要早做打算。
助理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将东西整理出来，放在他的办公桌前。
可做完这一切，助理并没有着急离开，反而欲言又止的看着马可。
马可疑惑抬头：怎么了，还有其他事？助理想了想，关上办公室的门，才问道：听说您要把潭江的案子，重新交给黄经理？马克的这位男助理，是他大学学弟，叫姜松年，回国之后，就来他手底下干活，为人机灵却内敛，从不做越轨的事，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多说。
作为助理，马克对他十分满意，听到他这么问，不免好奇起来：怎么着，你有不同的看法。
姜松年眼眸里的犹豫，还是被压了下去，他道：原本这事儿，我不该多嘴，可能是我误会了，但是今天我见他气冲冲的出去，觉得这件事还是跟你说一说比较好。
马克更加好奇了，什么事能让姜松年都忍不住打小报告。
我们俩的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担心我会一时生气，把你扫地出门？姜松年被他轻松的语气，弄得放松了神经，这才道：前些日子，我在巴罗那见到，黄维海跟刘义私下会面，两人看起来，相谈甚欢，还开了一瓶很贵的红酒，是刘义最喜欢的那款。
马克闻言，笑容逐渐消失。
德岭最大的竞争对手，叫刘美事务所，是用老板刘义跟他太太梅娇的名字命名的。
这个刘义，也是个靠老婆上位的男人，他靠着老婆的投资，才创立了如今的事务所。
事业有成之后，老婆就意外车祸，成了植物人。
这些年，外界关于他养小三，有私生子的传闻就没消停过。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马克知道，刘义有个爱好，就是要约见重要的客人时，会在巴罗那开一瓶最爱的红酒。
刘义的逻辑是，能跟他品味同一种红酒的，才够资格做他的朋友。
黄维海那样的人，怎么就成了他的朋友？只能是臭味相投吧。
他们什么时候见的面？都已经到喝红酒的地步，两个人的往来，明显不是一两天了。
就是前几日，曹经理回来上班，抢走潭江业务那天。
马克狐疑看着姜松年，却见他目光清澈毫无闪躲，并不是撒谎的样子，那就是真的了。
他笑笑：既然早看见了，怎么没来跟我说，我以为咱俩的关系，无话不谈呢。
毕竟，在这家事务所，我只有你一个学弟。
姜松年很诚恳道：我只是瞧见他们在一起喝酒，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贸然打小报告，不太妥当。
但是今日，我在洗手间听到黄经理给人打电话，语气很不客气，好像对你的决定很不满，话里话外都有跳槽的意思，所以，我觉得还是跟您说一声比较好，希望是我多心吧。
马克拍拍他的肩膀：以后看到这种事情，不用多想，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在这个公司，我最信任的可就只有你了。
姜松年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他出来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路过江燕办公桌的时候，对她点了一下头，那一瞬间很快，仿佛蜻蜓点水，随后二人若无其事的各自干活。
这是什么？曹敏一脸疑惑看着面前的老医生。
画画，用这支笔，把你的心情画出来，随便什么都可以。
曹敏看一眼门口，知道警察在外面。
这是给她找了一个精神科大夫，来鉴定她的精神情况？曹敏若有所思，接过纸和笔，犹豫着该怎么画？听说这些精神科大夫都很厉害，能够通过病人的画作，推测出病人的精神状态，心理状态，自己要是画了，会不会露馅？她想了想，不接茬，反而问道：你们是觉得我有精神病吗？不，我没有，我很正常，不需要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测试。
说完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
白医生看在眼里，笑道：别紧张，我们什么都没有怀疑，只是针对病人的心理，做一个简单评估而已。
毕竟你被送进来，是有自杀倾向的。
曹敏在纸上又画了一个圈，接连几个，一个圈套着一个圈，好似俄罗斯套娃。
白医生正以为她会抗拒，谁知她却问：医生，你相信人跟人之间能够灵魂互换吗？白医生顿了一下，笑笑：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科学还有很多我们没有解开的谜题。
曹敏迫不及待道：我跟你说，我跟人灵魂互换了，我不是胡爱莲，我是曹敏。
真正的胡爱莲，到我身体里去了，我被困住了，出不去。
白医生瞟一眼门口，又见眼前的女人没有激动疯狂，便试探问她：哦，那你们是怎么互换的？曹敏：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们两个人同时受伤的时候，灵魂就会交换过来。
你知道胡爱莲为什么忽然撞墙吗？她不是为了自杀，她是为了跟我灵魂互换，从这个身体里逃出去。
她现在一定很得意，自己不用坐牢，我却要替她去死。
曹敏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平静，平静的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白医生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是在说故事，还是装疯卖傻转移视线。
她抢了你的身体，你不生气吗？曹敏：生气啊，可我说出来也没有人信，你们会把我当成神经病关起来，这种话，你也不相信吧。
她目光犀利看着白医生，忽然笑起来，阴森恐怖，又神经兮兮，看着就不正常。
周弥跟老邱在镜子里看到这些，都不觉打了个冷颤。
上次我看到这种眼神，还是抓了个连环杀人犯。
老邱微微蹙眉，真摸不清这女人是不是演技太好，但是她这套灵魂互换的逻辑，他一个字不信。
白医生又道：我信啊，为何不呢，你能跟我说一说，胡爱莲为何要抢走你的身体吗？曹敏：很简单，她跟我未婚夫有一腿，他们勾搭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