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深猛地一震,一脚踩住了刹车。
捐赠?难道她已经替自己处理后事了吗?想到这,他心猛地揪紧,不敢相信地把新闻再听了一遍。
手机里仍是机械冰冷的重复女音。
他脸色一变,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接着,他将车掉头,开往了孟家。
来到江宅,他下了车,刚一进去,就发现里面的大门敞开着,一群人正来来回回地搬运着东西。
他走了过去,拦下一人:请问这宅子的主人去哪了?你不知道吗?那人扫视了他一眼,回答,孟小姐早一个月前就把这房子卖了,听说已经是病得不行,准备后事了。
顾时深怔住,一时缓不过神来。
他走进孟浅的卧室,看见了房间里正摆着一束盛开的绣球花。
早安花的颜色和瓶子跟他放在房子里的一模一样,竟是几个月前他遗落的那盏花瓶。
她是什么时候拿回来的,原来她在他离开之后,也回来过吗?顾时深看着房间里还摆着许多玩物,皆是各种小动物的毛毡玩偶,其中老鼠做得最为精美。
还有一些失败品,但全都没有丢,全都摆在了写字Ns台上。
最后,他拿起一叠素描纸,发现上面画着很多关于他的素描。
最后一张的日期写着,六月三十号。
正是葬礼的日子。
他颓然坐在床上,一时间痛苦不堪。
第二天,顾时深来到了华叶海的公司,一进办公室的门便问向他:浅浅在哪?华叶海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语气淡淡地回答:她已经出国了。
你为什么要把她送出国?顾时深愤怒地说着,你是不是纯心这么做的。
华叶海看着他,冷声问:浅浅在国内受的委屈够多了,你想她剩下的日子还要继续活在痛苦中吗?顾时深愣住。
你要是真的关心,就离她远点,从今往后不要再去找她了。
华叶海冷冷说着,之后,我也会出国,然后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到底在哪?顾时深问了一句。
她如果想告诉你,你早就知道了。
华叶海最后扔下一句,离开了办公室。
顾时深从公司出来,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
他的伤口似乎溃烂得更加严重,已经有着发炎的迹象。
身体滚来一阵阵烫热,像是发烧了一般令他感到眩晕。
顾时深躺在床上,一时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胡佳琪正坐在身边,替他擦拭额头。
你怎么在这?顾时深猛地坐起身来,却一阵头晕目眩。
我听说你生病了,就来看看你。
胡佳琪说着,扶住了他,没想到一来,你就在从床上不省人事了。
我昏迷几天了?顾时深问了一句。
三天。
胡佳琪回答。
顾时深立马下了床:我要去找华叶海,他现在肯定已经上飞机了……等等,你先别急。
胡佳琪拦住了他,你先把伤口养好。
不,我……我知道她在哪!胡佳琪大声喊了一句,令顾时深一怔。
接着,她拿出手机,翻开了一张照片。
图片上的孟浅正坐在阳光中,笑容温和地看着前方。
胡佳琪轻声说着:只要你好好养伤,我就带你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