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怕是假话,纯宁一对秀眉打起了弯儿,拿不准赛雪歌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便是你说的蛊虫?你怎么会有此物?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我姑母好心救了沈晏的母亲,并且一路相护送到上京。
沈晏母亲感念我姑母的恩情,又瞧出我姑母似是对沈晏之父有意,便做主将我姑母收了房,谁知沈晏父亲竟不同意!我姑母那样要强的一个人,甘愿给他做妾,他竟看不上!呵说到此处,赛雪歌难掩心中怨气。
我姑母本意也不是想害你,只不过是想给沈晏种下蛊毒,牵制他父亲,没想到最后会牵扯到你!你无辜,我姑母何尝不无辜!最后被沈晏父亲逼得自尽而亡!每每想起此事,便替她姑母惋惜。
纯宁记起沈晏曾与她说过他母亲之事,没想到竟还有这么多隐情。
沈晏本就是被无端牵连,有些事勉强不得,你应当明白!我自认为无愧任何人,我也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路是沈晏自己选的,我喜欢沈晏不假,可我不会为了他白白做牺牲!他心甘情愿救你,却不愿为了活命,跟我在一起!我如今能这般待他已是仁慈!赛雪歌怎会不明白纯宁话里的意思。
想的到是透彻,纯宁想拿捏她的错处都寻不到。
你若不想救他,我便将这蛊虫收起来了!说着将要将锦盒收起。
慢着!纯宁拦住,你不用激我,沈晏我是一定要救得!说完,便将手送进了锦盒之中,那蛊虫扭动了两下身子,一下咬住了纯宁白皙的手指!啊!锥心刺骨之痛让纯宁忍不住叫出声。
原来自己忍受蚀骨之痛时,沈晏也同样饱受摧残,如今想起那是他时常脸色苍白,无甚气色,想来就是因为此事。
巧烟在门外等候许久不见纯宁出来,心中七上八下,生怕赛雪歌伤害自家公主,瞧瞧进了院子。
还未走近,就见纯宁摇摇晃晃有些站不住!公主?纯宁来不及回应,摔倒在地。
巧烟吓坏了,上前扶起纯宁,指着赛雪歌厉声喊道:你这个坏女人!你对公主做了什么?我没事,你扶我回去!夜深静寂,纯宁怕声响传到沈晏院中。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巧烟懊恼刚刚就不该听从安排不跟进来,当下就想喊人将赛雪歌绑了丢进大牢里。
主仆二人颤颤巍巍回到院中,公主你等我一下!我让人去请楚先生来!巧烟我真的没事,休息片刻就好了!纯宁了解她,若是让她知道此事,怕是要不依不饶。
都这么晚了,你若不放心你明日天亮再去请也不迟!安置好纯宁,巧烟实在不放心,总觉得自家公主有什么是瞒着她,见纯宁睡得安稳,她再次去了赛雪歌的院子。
一脚踹开房门,惊醒了熟睡的赛雪歌,待看清是巧烟,说到:你抽什么风?你到底是对我们公主做了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福宁公主,陛下一定不会饶了你!扒皮抽筋那都是轻的!巧烟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我说你这丫头,搞不清事情缘由就不要再那胡言乱语!是你们公主要将我留在府上,好吃好喝待着得。
巧言对她的敌意有增无减,两眼一翻不以为意,那是我们公主仁慈,若按我说,你早被关进大牢受刑了!赛雪歌困得很,不想与她浪费口舌,若无事,赶紧滚!不要打扰我休息!你你你——巧烟被气的单手叉腰,指着赛雪歌,该滚的是你!简直不可理喻,赛雪歌正不耐烦,忽想起一事,你可知你们公主要舍身就沈晏?巧烟一愣,前后一阵思量,你对我们公主做了什么?原本正愁怎么告诉沈晏此事,瞧着面前这个小丫头,念头一转。
你们公主方才就是被蛊虫咬了,这点伤没有大碍,等她过了蛊,那才是要命的事!巧烟一下明白了,难怪方才不让她跟进来,我们公主不过什么蛊,你若敢再伤害我们公主,我便对你不客气!此事,你与我说没用!与其跟我在这浪费口舌,不如去劝你们公主,或者去求沈晏!巧烟思来想去,纯宁怕是劝不了,瞪了一眼赛雪歌,气冲冲的去寻沈晏。
想着自家公主这才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又要被病痛折磨,巧烟一刻都等不了,来到沈晏院子时,瞧见房内亮着烛光,上前敲门,驸马,巧烟求见!房内沈晏刚刚熬过了蚀骨之痛的折磨,虚弱的起不来身,可是一听是巧烟,又是这个时辰过来,他以为纯宁有什么事。
进—来—!巧烟心中也知晓此举不妥,可为了纯宁,就算是被责罚她也认了。
推门而入,直接跪到地上,驸马,奴婢恳求驸马能放弃让我们公主过蛊一事,奴婢愿替我们公主!沈晏听到过蛊一事,费了好大力气从床上坐起,紧锁眉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公主方才昏倒在赛雪歌院里,说是被蛊虫咬了,还要给您过蛊!驸马,我们公主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奴婢求您啦!巧烟说着说着脸上布满泪水。
这个赛雪歌,真的是疯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公主有事的!沈晏示意巧烟起身,自己走至书案前,执笔的手每写完一个字就要歇一歇,等了许久一封书信才写完,明日你拿了公主的腰牌,把这封信送进宫里交给陛下!巧烟小心翼翼接过,揣在怀里。
驸马,若是能以命换命,奴婢愿意替我们公主!巧烟感激沈晏对自己公主所做的一切,可私心不忍纯宁再受一点伤害。
我无需人替,你是个忠心的,往后好好照顾公主!安排好一切,送走巧烟,沈晏有些支撑不住,拖着病体,回到床上,想起巧烟说得话,对纯宁是又心疼又气恼。
喃喃道,你怎就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