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多虑了,自然是家佣人帮她换的。
江以湛走到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心尖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疼,虽然疼着,但看到她安全的躺在这里,他也稍稍的松了口气。
他抬头看了看吊瓶,还有一半的药没有打完,他低头就把扎在她手上的针拔了下来。
洛珩惊道:江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带她走,我会给她找医生的。
拔针时那微微的疼痛让虞秋眉心动了动,却也没有醒过来,江以湛弯下腰便轻松的将她抱了起来,她还是那么轻,这些日子都有让她好好吃饭,居然一点肉都没长。
似乎是换了一个姿势有些不舒服,怀里的人紧紧的攥着他的领口,把他的领口都拽的变了形。
多谢洛先生对她的照顾,我就不打扰了。
洛珩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把他送下了楼,江先生,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还是奉劝一句,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请善待她。
江以湛的脚步在门口停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洛珩,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劳洛先生费心。
上了车,依然把她抱在怀里,车子驶离洛家,往江家而去。
她的身体滚烫异常,睫毛轻轻的颤着,睡着的她,样子乖巧得很,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乖巧的她,居然那么能气人!如果那天不是真的被她气到了,他也不会把她从家里赶出来。
所以,她现在所受的罪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车子在廊前停了下来,司机把车门打开,他抱着她下了车。
佟管家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了一下,少爷,找到了?嗯,去叫季杭过来。
说完,他便抱着她上了楼。
本能反应的是三楼,可是走上了一个台阶才想过来,她的东西已经全部都扔掉了,他只能退回来,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她似乎睡的更安稳一些,江以湛进了衣帽间,找来自己的睡衣给她换上,从洛家带回来的衣服则扔到了一边。
然而,衣服才换上没多久,虞秋就醒了。
她看着熟悉的环境,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动了动,直到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才发现,原来这竟是真的。
她激动的坐了起来,刚一下床,就头重脚轻的又跌回到了床上。
此时江以湛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么激动做什么?看到我很意外吗?虞秋强撑着站了起来,激动的抓着他的衣襟,赤红着眼眶质问他:你把我弟弟怎么样了?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你跑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的?我弟弟呢?虞秋穷追不舍地问,泪水落了下来,声音嘶哑不已,我弟弟呢,你告诉我弟弟他在哪?江以湛就由着她这么揪着息,语气却是冷的,放心,他死不了,我不会让他死的。
可是他受伤了!虞秋大吼出声,她死死的瞪着他,眼里是满满的恨意,他才十几岁,你怎么下得去手?她眼里的恨意像是刺激到他了,他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 说道:怎么办呢,他姐姐不乖不听话,我只能折磨他了。
江以湛,你还是不是人!不管从前有多爱他,现在的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我说过了,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别伤害我弟弟……我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突然要对他动手?看着她这样声嘶力竭,看着她这样悲痛难当,江以湛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他就是要看她这样痛苦,他就是要让她明白惹他不痛快的下场。
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江以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笑出声,你胆敢离开江家,你说你做错了什么?不是你让我滚的吗?虞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就因为这点事情这样对我弟弟吗?他突然弯腰凑近来,贴着她的脸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如果不是你不听话,我不会动他的。
那你要我怎么听话?你要我滚,我已经滚 ,你还要让我怎么样?窗外电闪雷鸣,江以湛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我要你再滚回来!虞秋手指一紧,她瞪着他,然后点头,好,你让我看看我弟弟,我要确定他没事。
可以。
江以湛松了手,去拿自己的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信息,那边很快就回了过来。
他点开照片,递到她的面前,看看吧。
照片中的男生从一家诊所里走出来,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但看着走路都很正常,只有嘴角边带着瘀青,额头上也贴着一块创可贴,其余的再没什么了。
虞秋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机,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样,然而下一秒,手机就被他拿了回去。
虞秋身上的力道也像是被抽离了一般,整个人又跌坐到了床上,她的呼吸又急又重,脑袋又有些发沉,这才想起来,她之前好像是在洛家。
是的,那个人叫洛珩!我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江青不想 说太多,道:你不用管是怎么回来的,你可以想想以后要怎以做别再惹我生气才是。
是啊!转来转去,她又回到了这里,她真是空欢喜了一场。
我知道了。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
你去哪儿?回我的 房间。
已经没有你的房间了。
虞秋看着他,脸上没有太多的变化,是想让我住外面吗?可以。
她住哪里都可以,地下室可以,外面也可以,只要她一个人受这份罪就可以了,只求不要连累她弟弟。
三楼的房间,你可以随便挑一个。
虞秋愣了一下,却还是上了三楼。
她轻轻的推开原来房间的门,这才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随手推开旁边房间的门,然后走了进去,这里什么都有,甚至比原来的房间还要大一些,只是没有丝毫的生气。
也是,心空了,哪里都是一样的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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