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江以湛还没有回来,虞秋拿着书盘腿坐在沙发上,天气凉了,她穿着珊瑚绒的睡衣,帽子上还耷着两只长长的兔子耳朵,可爱得紧。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但仍然没有去睡,她知道,江以湛回来,一定会过来找她。
可眼皮子越来越得,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头一点一点,两个兔耳朵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还穿着礼服的江以湛走了进来。
虞秋抬头看过去,睡眼朦胧,再配上这一身可爱到爆的睡衣,顿时让江以湛满身的戾气消失了大半。
你回来了?虞秋把书放下,揉了揉眼睛,刚刚的睡意消了许多。
江以湛走过来,没忍住,揪住她帽子上的兔耳朵,困了怎么不去睡?虞秋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你今天倒是乖得很。
他松了手,看那耳朵耷了下去,帮我脱衣服。
虞秋抓住抱枕,紧张且防备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你说呢?江以湛将身子微微倾了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脸,想装傻吗?不行!虞秋想也没想的就拒绝,自从上一次拒绝他之后,她以为他就此死心了,没想到他又……我今天心情不错,你要是乖乖的,还可以少受一些罪,但如果你不听话,那就……他轻哼一声,你知道我的脾气的,不是吗?他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温柔平和,但却字字句句中都透着威胁,想起曾经无数个恐惧的夜,直到现在都还颤抖不已。
她不想再被那样没有尊严的对待。
可是,她真的也不想和他再做那样的事了,明明不相爱,为什么要做最亲密的事呢?不是很可笑吗?更何况车祸的真相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她也更加坚信她爸爸是冤枉的,既然他们没有对不起江家,他又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江以湛,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江以湛在她对面的桌子上坐了下来,长腿放在她腿的两侧,将她夹在中间,扯了扯领结,一副很好商量的语气。
虞秋紧了紧怀里抱枕,身子往后靠了靠,想要离他远一点,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们可不可以平静的坐在这里,用语言沟通,而不是用这样的方式?江以湛干脆把领结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说的?你是因为生气才想要对我这样的吗?江以湛微微一怔,然后自然的去脱礼服外套,你觉得呢?虞秋看着他的眼晴,却有些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只能一点一点试探着去解释,今天的舞会是徐以枫突然拉着我陪他去的,并非是我跟穆总约好的。
然后呢?脱了外套又去解衬衫的扣子,淡定的像是在听她汇报工作。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大可没有必要。
江以湛显然对她的解释没有什么兴趣,挑着眉梢,稍显冷漠的看着她,说完了吗?虞秋急促的吸了口气,你……所以能不能别再碰我?江以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捏着她的下巴道:我碰你,从来都不需要理由,什么都可以成为理由,什么也都不是理由。
他的手离开她的下巴,又揪住她的兔子耳朵,你知道兔子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吗?虞秋被他的动作震撼的有点傻掉,为什么?因为是被欺负哭的。
他自觉幽默,勾了勾嘴角,你要是也想尝试一下,我可以满足你,但如果你不想……那就学兔子一样,乖乖的。
越是温柔的江以湛就越是危险,在江家十年,她早已知晓。
他说的没错,只要他想要,什么都可以是理由,什么也都可以不是理由,他是这里的王,他可以不讲任何道理。
她暗暗的吸了口气,做最后的挣扎,难道你真的不在意简梦瑶的感受吗?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安然若泰的接受这种事情的,你如果爱她,就该对她忠贞。
然而,提起简梦瑶的名字,江以湛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担心你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躲不过了,终究还是躲不过了。
虞秋缓缓将抱枕放下,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因着十分的不情愿,所以动作也变得缓慢无比。
但她不明白的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气氛下,这样放慢的动作反而变成了一种刻意,也让暧昧瞬间升级。
江以湛也算是说话算话,这一次比起以往来都要温柔,但他的温柔仍旧没有换来她全身心的投入。
他扳着她的后颈,强迫她看向自己,前一秒的温柔被怒火取代,声音更是降到了冰点以下,你故意的是不是?虞秋的额头上已经布了一层薄汗,她的气息也还没有完全的平复下来,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以为你装一具尸体,就能躲过去了吗?江以湛迫着她的头抬起来,两人之间只有寸余的距离,你在穆习远的床上也是这样吗?他怎么受得了你?她瞪着他,扎心的话想都没想的就破口而出,他喜欢得不得了。
她这话一说口,江以湛的眼神瞬间就暗了下来,眼中的风暴骤然而起,带着毁天灭地的能量,你再说一次!虞秋怕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不敢去面对这样的江以湛。
所以,她怂了。
你明知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的,为什么还要这样问!虞秋看着他,眼里带着些许的水光,如果我真的和他有什么,你连碰我一下都会觉得恶心的,不是吗?你这么聪明,刚刚又为什么要故意激怒我?因为我也会生气,被冤枉会生气,受委屈了也会生气,江以湛,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自己的情绪。
她声音哽咽,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酸,所以,你能不能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