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江先生为人温柔宽厚,江以湛的冷漠性子其实是随了江夫人的,虽然她喜欢江以湛,但对江夫人却是有些怕的。
夫人,您找我?江夫人坐在沙发上,手里优雅的端着咖啡杯,审视她的目光不带任何温度,我没想到以湛能一直把你留在江家。
虞秋的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我现在已经离开了。
你离开的理由我大概也了解了一些,你和别人串通一气,坑害江氏,是吗?我没有。
虞秋急切的解释,可对上江夫人那冰冷的目光,再一次的冷静下来,也许所有人都认为是这样的,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很漂亮,只是没想到这几年我不在,你越发的妖媚了,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收留你们父女,你是不是就是利用这狐媚之术才留在江家的?果然,面对江家人,她永远逃脱不掉这样的侮辱。
不是,我并不想留在江家,是江以湛强迫我留下来的。
那还不是你百般勾引才会这样的吗?江夫人将咖啡放下,起身走到她身边,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神情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起伏,这一巴掌是给你的警告,收起你的狐媚之术,以后离以湛远一点。
虞秋脸上火辣辣的热,她捂着脸看着江夫人,请问,我可以走了吗?江夫人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冷静,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道:出去吧。
虞秋转身出去,只是没想到,才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简梦瑶,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像是胜利者一般。
怎么,挨打了?虞秋放下手,冷着一张脸看着简梦瑶,你知道你现在的嘴脸有多难看吗?简梦瑶脸色微变,可转而又笑了起来, 现在难不难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笑到最后。
这场戏里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你一定会笑到最后的,赶紧进去陪你未来的婆婆吧,不然过几天人家回去了,你连献殷勤的机会都没有了。
虞秋的嘴巴毒起来可以不给对方一点活路,本来该是简梦瑶占上风的,没想到最后被气到的居然是她!虞秋去找徐以枫,此时徐以枫正皱着眉看着江楠,一脸的不耐烦,我说你烦不烦人啊,你缠着我干什么?我没有缠着你啊,我就是好奇的问问你,你回答我了,我不就走了吗?我凭什么回答你啊!小枫。
虞秋走过去,拉起徐以枫的胳膊,咱们走吧。
徐以枫正被江楠烦的不行,听到可以走了,马上就应了下来,可才要走,就看到了她半边脸颊上的清晰的手掌印,顿时脸色大变,你脸是怎么回事?她打你了是不是?有证据在,虞秋不好否认,但也不想他再惹事,赶紧拉住他,低声劝道:你先跟我出来,我再跟你说。
干嘛出去说,就现在说!徐以枫的性子向来是不管不顾,此时激动起来不免声音也大了几分,顿时引来了旁人的侧目,虞秋赶紧瞪过来,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听话,出去说。
徐以枫却动也不动,你不说,我去找江以湛问个清楚。
虞秋死命的拉住他,小枫!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徐以枫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妥协了,行,我们走。
江以湛此时却过来了,今天是我妹妹的成年礼,你们是诚心的想找不痛快是不是?刚刚消下火去的徐以枫瞬间炸了,刚要破口大骂,虞秋却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江以湛,今天场合特殊,我不想让你难堪,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便拽着徐以枫扬长而去。
江以湛转头看向江楠,怎么回事?江楠摇了摇头。
江以湛的瞳孔缩了缩,想要追出去,可考虑到今天的场合,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做。
孟远此时上前来,低声道:老板,英国那边准备好了,这……该干嘛干嘛吧。
是。
虞秋把徐以枫拉到外面,徐以枫才激动的质问:你为什么就这么算了?他们敢这么欺负你,你还要给他们留脸面?你别忘了,我弟弟还在江以湛的手里,闹大了对我没有好处。
寒风呼啸,虞秋只觉得自己的心和身体一样的冷。
原本她还不知道江以湛为什么一定要叫她来,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套路都一样,不过都是变着法的侮辱她罢了。
徐以枫一拳打在石柱上,恨恨地说道:我真没有用!虞秋拉住他的手,小枫,我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徐以枫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走吧,咱们回家。
虞秋一定要回自己家,徐以枫纵然万般的不放心,可还是送她回去,而就在半夜的时候,她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喂她喝水,给她擦身体,明明难受得厉害,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于是,她又做梦了,梦里还是小时候,在那间阴暗逼仄的老房子里,那个女人发了疯一样摔着屋里的东西,后来还嫌不过瘾,拿起皮带朝他们姐弟抽了过来,她害怕弟弟会受伤,将弟弟紧紧的护在怀里,皮带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的,全数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疼……好疼……她突然抓住了什么,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紧紧的,死也不放手。
江以湛由着她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身体微微靠近,哪里疼?秋秋,告诉我,哪里疼?疼……求求你,别打了……在梦里,那皮带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江以湛心头一紧,用另外一只手将她搂了起来,紧紧的圈在怀里,不怕……有我在,没人敢打你……虞秋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体越泛着阵阵寒意,她松开那块浮木,往更温暖的热源凑过去。
别打我……心,像是被人用刀剜下了一大块血肉,疼的无法呼吸。
他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瑶瑶,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