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以湛,虞秋又想起了简梦瑶说起过的那件事,那个画面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让她没有办法再去平和的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没有办法原谅。
江以湛的心也被她的这一句话浇了个透心凉,他一心一意的为她着想,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他顿时红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她,虞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的糟贱我是吗?我什么时候糟贱你了,如果你觉得这是糟贱,那么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又算是什么!你让我在大雨天跑在外面一整夜,你看着下人们欺辱我,说只要我死不了就可以,你来告诉我,这些都叫什么?虞秋的眼睛此时比他的还要红,对他的这些指控字字泣血。
江以湛身子一晃,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刷白,你,你又想起了什么?虞秋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如刀子一般,你很害怕我想起来什么吗?是不是从前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江以湛扶着床尾,指节泛白,我说过,从前我的确做了许多错事,可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还把你当成杀父仇人的女人,那个时候我是恨你的,但是虞秋,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得允许我犯错,不是吗?虞秋却嗤笑一声,眼里却含着泪水,你对我做了那么多的事,现在只想要一句‘我错了’就得到原谅?江以湛,是你太单纯了,还是我太单纯了!江以湛觉得她像是在用一把钝钝的砍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如凌迟一般,而他,只能生生的受着。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虞秋摇头,像是有些累了,坐在了 床上,我没想要你怎么样,我也没有想过要原谅你,如果你非要问我,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江以湛看着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比她更心狠的人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可偏偏是这样,他还这样爱她,非她不可。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道,可既然入了这个道,不管前面等着他的到底是什么,他都逃不掉了。
你可能有点累了,先休息吧。
江以湛转身便出去,那仓惶的背影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狼狈异常。
虞秋看着那扇门,泪水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江以湛出了病房,整个人就靠在了墙上,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对旁边的保镖道:守在这里。
是。
江以湛去了天台,像上次一样,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那呛人的味道却无法将他心中的苦涩压下去。
天气有些阴,站在这里,看着远方,更加的让人觉得压抑。
他想起车祸之后的这几年,想起自己的所做所为,又想起她受的那些苦,心中只剩下悔恨。
虽然愤然,可是他也能理解虞秋的心情,如果有人这样对待自己,他也不会轻易的选择原谅。
可理解归理解,他却没有办法如她愿的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一直深爱着她,只是从前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才做了那么多的错事,直到真相揭晓的那一刻,那层蒙在心头的纱被人揭开,那真实的感情也才重见天日。
那时候他不知道有多高兴,觉得没了这样的血海深仇,他们就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了。
可是,高兴之后,他又恐慌起来,他也知道自己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害怕她不会原谅自己。
然而,不好的预感往往都是真的,她即便是失忆了,仍然没有办法原谅他。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爷这样捉弄他!可是,他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他错了,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江以湛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被一道电话铃声拉回了神智,看着上面的名字,他接好了起来。
什么事?老板,虞小姐被砸鸡蛋的照片被传到了网上。
江以湛手掌一紧,知道了,你找人把热搜撤了,不要让网上再出现这条信息。
明白。
挂断电话,江以湛转身下了楼,站在门口,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一直没动静,虞小姐没有出来过。
他想要推门进去,可是手放在了门把上,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这个时候,他们是不适合见面的。
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拉开,虞秋走了出来,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就走向了医生办公室。
江以湛看了看,也还是跟了过去。
医生,我想出院,可以吗?医生愁苦着一张脸,说道:你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适合出院,再过两天吧。
那你能告诉我要用什么药吗?我找人来家里,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不想再住在这里了。
她才说完,江以湛就走了上来,你还是听医生的吧,我会留人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人再来找麻烦的。
虞秋却像是当他不存在一起,对医生道:您就让我出院吧。
医生叹了一声,好吧,不过你出院以后还是要继续用药的,不好利索了,将来会出大问题的,还有,你最好过几天再来医院复诊一下。
我明白,谢谢医生。
拿了出院证明,虞秋转身去去,江以湛却蹙着眉,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你是在拿自己的身体跟我置 气吗?虞秋转身看着他,你未免也把自己的看太重要了,我只不过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而已,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虞秋办理了出院的手续,然后便收拾东西回家,她在这里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回家的时候也近乎两手空空。
只不过,在出了住院部大门之后,就被江以湛抱了起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塞进了他的车子里。
开车!车子启动,虞秋才瞪着身边的男人,江以湛,你听不明白人话是不是!是,我听不懂,我也不想听!江以湛也火了,以极其冷硬的姿态回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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