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着午休结束的时间回到了公司,虞秋闻到了自己身上中药和酱骨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一言难尽的皱了皱眉,便翻出了梁微走之前送她的半瓶香水,从头到脚喷了好几下。
下班回家,虞秋一手拎着一大袋的中药药材,一手拎着砂锅进了门。
没想到今天江以湛比她回来的早,她一进门便闻到了味道,还没说话,眉头就先皱了起来,什么味儿?中药。
他走到她面前,看着手里拎着的大包药材,你的?嗯。
治什么的?虞秋抿了抿嘴,没有说的太具体,只敷衍的解释,就是调理身体的。
江以湛冷嘲着轻笑,你不是经常嚷着不怕死吗?那还调理它做什么?虞秋的手指倏地攥紧,声音也不冷不热,江少爷该不是会连药都不让我吃吧?剑拔弩张,再不见昨日的半点温情。
果然,昨晚的一切都是梦境。
你要吃便吃,我也希望你能活的久一些。
活的久一些,他才能继续折磨她。
虞秋要上楼,手突却被然被他攥住,手里的药材袋子也掉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江以湛微微倾城,却又皱紧了眉头,你早上出门的时候,身上还不是这个味道。
我在公司喷了同事的香水,不行吗?这么呛人,是喷了一吨吗?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光乍起,还是说你身上染上别人的男人的味道,喷这个是想蒙骗我?面对这样的无理质疑,虞秋无力解释,却又不得不解释,我喷香水是为了掩饰我身上的药草的味道而已。
我不信。
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这种事情无凭无据无影无踪,他不听,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以湛突然在她耳边轻嗤一声,其实有没有染上别的男人的味道很好分辨。
怎么分辨?你……以湛。
简梦瑶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江以湛接下来的话,她从外面走过来,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问道:你们怎么了?又吵架了?此时的简梦瑶对虞秋来说就如天使一般,她的这一声‘以湛’也如天籁一样,如果她没有及时出现,不知道江以湛又要想出什么办法来折辱 她。
虞秋趁机把手腕抽了回来,转身就上了楼。
简梦瑶看了看她的背影,又对江以湛道:她又惹你不高兴了吗?江以湛没有回答她,反问她:你不是去机场接人了吗?我堂妹去了,我表哥小时候在还在这过两年的,你还记得他吗?不记得。
简梦瑶轻笑,他可是记得你的,经常提起小时候被你打的事情,直到现在还坚称你会功夫,说这次过来,一定要找你再切磋一下。
江以湛轻笑,你告诉他,我随时欢迎。
对了,我刚刚看到虞秋提着的好像是中药,她病了吗?不知道。
她到底是住在你这里的,现在又无依无靠,你还是要多关心一下的。
江以湛没说话,此时佟管家过来,简小姐来了?是啊,佟叔,我又来蹭饭了。
欢迎欢迎,少爷,晚饭准备好了。
江以湛应了一声,对简梦瑶道:去吃饭吧。
在桌边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桌面上余出来的另外 一副餐具,道:去叫她下来。
佟管家应了一声,上楼去叫人。
没一会儿,虞秋下来了,在餐桌边坐下来,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颗明亮的大灯泡。
江以湛脸色很不好看,你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的少奶奶吗?吃饭都要人去请?少奶奶?虞秋想笑,这个称呼让她无端的讽刺,讽刺的让她觉得好笑。
不敢。
她的确是不敢这么想的,从前不敢,现在更加的不敢。
江家的少奶奶,她怎么配!既然不敢,那就别在这个家里耍大牌,吃饭不准时,那就干脆别吃了。
虞秋本来也不想跟他们一起吃,只不过才想走,便又被他喝下。
如果我不让你吃东西,免不了又要被人说我苛待你,佟管家,去把冰箱里那个奶油蛋糕拿过来,给她吃。
是。
佟管家把奶油蛋糕拿出来,放到她面前,并且周到的把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
这蛋糕在冷藏室里放了一天一夜,寒意不断的往外冒,虞秋记着许老今天交代的注意事项,道:我吃不了这个。
前天你自己买的可以吃,梦瑶送你的就吃不了?简梦瑶抓住他的手,道:以湛,别这样,虞秋不喜欢就算了,还是让她吃饭吧,米饭到底是比这个健康一些。
然而,简梦瑶的劝解对江以湛半点作用都没有。
江以湛沉着脸道:今天我就要治一治你这矫情的毛病,你就坐在这里给我吃,不仅要吃,还要把整个蛋糕都吃掉,一点都不许剩。
抱歉,我吃不了,医生不让我吃这些东西。
她冷静的回视他,冷静的拒绝。
这样的回视对于江以湛来说就是一种无言的挑衅,江以湛的眼角抽了抽,对她下了最后的通牒,我让你吃。
她没有办法无视他眼里的警告,她也明白那警告背后藏着什么东西。
她的弟弟!她永远的软肋。
虞秋颤着手,拿起叉子,机械的,一口一口的吃着。
奶油蛋糕这种东西平时也只能做个下午茶吃上一小块,吃太多了就会腻。
整个的六寸蛋糕,六个人分都嫌多,更何况是她一个人!她吃了几口之后就腻的吃不下了,可是他盯着看,她不敢停下来。
简梦瑶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替她求情,以湛,算了,这么大的蛋糕谁能吃得下,要不先吃这些,剩下的明天再吃也是一样的。
明天就坏了。
江以湛显然是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伸手夹了菜放到她碗里,别管她,你多吃菜。
虞秋睫毛颤了颤,始终没有抬头。
昨天晚上她才体会了一下属于简梦瑶的快乐,今天就让她明白了什么叫‘云泥之别’,还真是讽刺。
可见,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贪婪本就是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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