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湛坐了过去,虞秋把棋盒打开,把里面一张塑料的棋盘铺在了地上,问他:你选黑子还是白子?黑子。
好。
虞秋把黑子推到他面前,玩可以,总是要有点赌注的,你能接受吗?江以湛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好,你说说,什么赌注?虞秋托着下巴想着,神情犹豫,唔……吃吃喝喝的太普通了,不如这样,谁赢了,就可以从对方那里挑一件自己中意的东西拿走,怎么样?可以。
两人开始,虞秋盘着腿,手肘撑在膝盖上,认真的研究着棋盘,她的脚生的白白净净,脚趾头圆润中带着浅浅的粉色,一直在不老实的动着,像小猫爪子一样,让人忍不住的上前去捏一下。
江以湛注意力全程被她的脚趾抢了去,一个不注意就错了步数,开局没多久就被虞秋拿下。
虞秋振臂欢呼,兴奋又得意的看着他,我赢了,你的东西我都可以随便拿吗?她的眼睛很亮,脸上的笑容仿佛可以融化世间万物,灿烂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随你。
虞秋张望了一下,目光定在他桌上那支黑色的钢笔上,她认得,那是他常带在身边的一支笔。
我要那支笔。
江以湛微微诧异,这支笔很便宜,你确定不再想想?就是它了。
江以湛把笔拿了过来,在手里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递给了她。
虞秋把笔放在一边,问他:还玩吗?嗯。
第二局,江青场赢。
虞秋也是大方的,我没有什么好东西,你随便选。
江以湛拿着几颗棋子在手心里转着玩,眼睛微微的眯着,似是在打量着她,又像是在想到底要什么才好,半晌后才道:你身上的衣服不错。
什,什么?你听到了,我说你身上的衣服不错。
虞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变态吗?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怎么,一件衣服而已,输不起吗?当然不是,只是……虞秋蹙着眉,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正穿着呢,换一件别的行吗?我现在就要。
虞秋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认真的吗?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虞秋看着他,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然而什么都看不出来。
虞秋只得起身,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然后扔在他的身上,给你!再来一盘,虞秋下的无比认真,每一步都经过万分的思量,面对江以湛这样的对手,她半分都不敢大意,结果到了最关键的一步,江以湛的棋子落错了位置。
我落错了,挪一下。
虞秋一把将他的手按住,落棋不悔真君子。
一声轻笑在她耳边响起,好,这局我认输。
不用你认输。
她松开他的手,举起自己的白子,落在了是关键的一步上,然后挑了挑眉,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赢你。
江以湛指了指自己的衣帽间,你可以去那里挑,就看你识不识货了。
虞秋则摇了摇头,我别的不要,只要你刚刚赢我的东西,我再要回来。
可以这样?当然可以。
虞秋伸了伸腰,道:不玩了,你得去休息了。
虞秋向来懂得见好就收,对别人一样,面对江以湛这样的人更要这样,否则再玩下去,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结局了。
她上手收拾棋子,不料却被他按住了双手。
赢了就想跑,游戏这么玩可不行。
虞秋看着落在她手上的手掌,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记得有她才上初中那会儿,她故意拿着课本来问他题,为了能跟他多待一会儿,他讲了几次她都装着没听懂,最后他不耐烦了,直接手把手的教她。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十分好看的手,他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的耳边仿佛响起了烟花在脑海中炸裂的声音,美好得不真实。
以湛,听说你病了……简梦瑶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回忆,也让此时的情景变得尴尬又暧昧。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失神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虞秋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捡起地上的笔,紧紧的攥在掌心,简小姐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在下棋而已,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低着头,从简梦瑶的身边绕了过去,直接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就这样仓惶的逃了出来?心虚吗?是吧,是心虚吧!在众人眼里,简梦瑶才是江以湛的天命公主,而她则是一个凭借着不正当手段爬上他的床的最为人所不耻的第三者。
第三者在正主的面前,怎么可能不心虚呢?纵然她是被江以湛强行留在这里的,但只要她还对他抱着一颗真心,这份心虚就会永远存在。
所以,正主儿来了,她这个第三者就得乖乖的让位。
她为自己感到悲哀,明明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但还是会难受。
原以为自己早就免疫了呢,但除非不爱了,否则怎么可能真正做到免疫呢?敲门声在身后响起,她怔了一下,然后起身,开门。
简小姐?虞秋,我方便进来吗?啊,请进。
简梦瑶进来,脸上挂着令人舒服的笑容,我是特地过来谢谢你的,听说以湛病了一直是你在照顾着,抱歉啊,他怕我担心,所以没有告诉我,我也是刚刚从季杭那里知道的。
简小姐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不过少爷的确是惦记简小姐的,连睡着的时候都在叫着简小姐的名字。
简梦瑶羞涩的红了脸,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的,其实,我也知道以湛平时对你可能会有点偏见,但也请你不要怪他,毕竟你也知道他对他爸爸的感情有多深的。
我知道。
简梦瑶笑笑,虞秋,我一直觉得你特别好,真的,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 特别多的人追吧,有男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