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熙川竟然把厉鬼放出来了。
他以为,厉鬼已经在八卦镜里洗脱戾气,然而事实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来。
被放出来的瞬间,突然周围光芒大作,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几人同时用胳膊挡住了前面的刺眼强光。
待光芒消散,一个白毛猴子一般的妖物现身,直直向着唐芯逼去。
女鬼的皮肤上像是形成了黑色的尸斑一样,特别恐怖。
她一爪子就抓到了唐芯的胳膊,用力的将她拉了过去。
都得死,都得给我死!哈哈哈哈……唐芯觉得自己的喉咙处,像是被谁掐住一样,根本无法喘气。
她想要挣扎,但是身体就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除了眼睛还能灵活转动,其余都不能动。
唐芯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被掐的直翻白眼。
看到这一幕,东锦河急了,吼着傅熙川: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将厉鬼放了出来,这样会害死唐芯的。
现在的厉鬼,一心就想杀了唐芯。
因为是唐芯在水中,用八卦镜把它捉住的。
这个女人不止一次的坏事,女鬼早已经忍无可忍了。
既然抓不到别的替死鬼,今天就让唐芯做替死鬼。
傅熙川也是有点懵了。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八卦镜从来没有失误过。
难道……他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镜子:难道是祖师爷传下来的东西,对付不了煞气极强的恶鬼?不管了,先收了这个厉鬼再说。
傅熙川手拿铜钱剑,冲了上去。
厉鬼很强,左手掐着唐芯,右手和傅熙川保持战斗状态。
傅熙川念起法诀:无极乾坤,缚令诸神,给我破!傅熙川手中金色光芒越聚越多,只见铜钱剑竟然自己飘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之中。
随着傅熙川一声爆喝,铜钱剑直直的飞了过去。
厉鬼闪躲不及,眼看着铜钱剑,要穿进了身体之中。
情急之下,女鬼竟然拿唐芯当挡箭牌,推到了自己的身前。
不……东锦河被吓得心惊肉跳,眼睁睁的看着铜钱剑穿入唐芯身体中,随后又穿进了女鬼的身体中。
一带二,就像是穿糖葫芦一样,把一人一鬼串连在了一起。
女鬼的身体突然慢慢消散了,与此同时唐芯也跪在地上,身体瘫软。
只觉得一团白光冲进了自己的脑海里,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唐芯感觉自己进入到了一条时光隧道里,各种影像不停的闪过,如放电影一般。
你说你都快三十岁了,还不结婚,马上就要成为没人要的大龄剩女了。
别眼光太高,找到了一个适合的,凑合着结婚,你岁数大了,不能等了。
画面一转,旁边又出现了个男人,他手拿鲜花,笑得一脸谄媚。
嫁给我吧!我会一生一世都爱你……嫁给他吧!虽然不喜欢,但好歹是个男人,凑合着结婚,省着让爸妈担心。
画面再一转,满屋都是争吵声,哭泣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我都怀孕了,你也不关心我。
天天早出晚归,你是不是有人了?我就偷吃这么一回,解决身体需求而已。
画面一闪,又换了场景,是一对老夫妻不停的唠叨她。
你作为妻子,根本不顾及丈夫的感受。
肚子这么大了,还能离婚打掉吗?不就是出轨一次,只要他诚心悔过,可以原谅他,重新过日子。
画面再次一闪,婴儿呱呱坠地,躺在床上的产妇被婆婆和老公指责。
是个女孩?怎么就不是个带把的?丫头片子是个赔钱货,养大了是别人家的。
别的女人既能带娃,还能工作,凭啥家庭重任落在我身上,赶快工作去,孩子让妈带……唐芯像个木偶人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所有人,突然觉得心都麻木了。
这是绿衣女鬼的人生吗?为何如此不堪?为何她的记忆,会充斥自己的脑海间?画面一转,孩子三四岁了,一个老妖婆在打孩子。
啪啪的,抽打声很是响亮。
你这个贱丫头片子,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烦死了。
孩子也才三四岁,怎么可以因为哭闹,就这样打骂孩子?我教育我孙女怎么了?你还学会顶嘴了?恶婆婆突然撒泼:哎呀,不能活了,儿媳妇都能骂自己婆婆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丈夫回来,看到自己妈在痛哭,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扇了她两个耳光。
你这个不孝的贱女人,从这个家里滚出去……玛德,我咋能娶你这个贱货……男人拿起皮质裤腰带,开始往她的身上抽打。
婆婆不拦,还一脸的幸灾乐祸。
她想要反抗,男人打的更狠了,抄起椅子,往她的头上砸。
她的脑袋身上都是血,被打得遍体鳞伤……屈辱、愤怒、绝望、憎恨、厌恶……所有得情绪,唐芯都体会了一遍。
然而,更痛苦的打击,还在后面……孩子得了白血病。
那天,她是坐客车准备回娘家,给孩子筹医药费的。
偏偏客车坠江,让她成了亡魂。
她不甘心死亡,更放不下孩子,附身在了鑫雅的身上。
那天以鑫雅的身份,再次回到医院,她看到孩子已经死在病床上。
孩子还那么小,孤零零,冰冷的躺在病床上,再也醒不来了。
那一刻,心疼的如刀绞一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脑袋轰鸣。
绝望的掉入深潭之中,万念俱灰。
啊……为什么,我拼尽全力,为什么命运偏偏对我如此不公?都得死,都得给我死……她狂笑一声,周身笼罩着黑色煞气,眸光里再也没有纯良,取而代之的是凶狠和戾气……唐芯觉得头好痛,炸裂般的疼痛,恍惚间,意识被再次抽离,仿佛又掉入轮回隧道一样。
周围再次充斥着各种声音。
不要……一声惊呼,唐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在东锦河的怀里。
东锦河满眼的紧张和关心:你终于是醒了。
唐芯觉得身体瘫软,而且心好痛。
她捂住心口,眉头微皱:我死了吗?东锦河摇了摇头,脸上难掩担忧:差一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