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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九章 让你活成千年老王八

2025-04-01 08:14:39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从头顶正中慢慢偏移。

岑尚书离开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那边事情进行得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北仓所属所有人又不敢走开,只能坚持等着。

众人被烤得随时要化掉的样子,跟棚子下面言笑晏晏的一家行程鲜明对比。

哒哒,哒哒。

远处终于传来马蹄声,让在场几乎所有人神情为之一振。

棚子里,柳茵茵跟风青柏也凝目往庄子那边路口望了过去,很快便有马车跃入眼帘。

马车上的明黄色饰物,昭示着这是皇上出行专用的马车。

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马车停下来后,北仓官员跪地恭迎。

风青柏这才起身从棚子里走出来,柳茵茵尾随在后。

马车上的人被扶下来,一身明黄锦袍,头戴金龙冠,面目威严,浑身散发着帝王的冷肃。

柳茵茵抬眸瞧着,对方下车后第一眼便是跟风青柏对视,对她这位南陵王妃倒好像看不见似的。

北仓皇从头到尾,只当风青柏是他的对手,南陵王妃身为女子,在他眼里是带不来什么威胁的。

对此柳茵茵报以一笑,这样挺好。

围在柳茵茵脚边的三个小娃儿,除了七七之外,巴豆跟红豆皆对北仓皇怒目而视,一点不遮掩自己的情绪。

小娃儿想法很简单,就是要让北仓皇知道,他们看他非常不顺眼,见到他就不高兴。

这次朕甚感过意不去,在王爷王妃游山玩水期间,为了百姓的事情不得已又把王爷王妃给请召了回来。

实在是这次的事情太过棘手,相比别人,朕更相信南陵王妃的医术。

北仓皇眼睛攫着风青柏,边走过来边道,都城疫情想必王爷王妃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朕就不多做赘述了,希望王妃能看在百姓份上,尽尽全力,把百姓们从庄子里安然无恙带出来。

此时,那双善于伪装的眼睛,毫不遮掩,露出里面的沉冷阴鸷。

那双眼跟那张还算得客气的嘴,像是出自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朕早有耳闻,说南陵的南陵王妃自小便有福娃娃的称号,身上福气极厚,甚至能惠泽身边的人。

朕希望这次,北仓百姓亦能得到王妃惠泽,事后,朕必定重谢。

柳茵茵弯唇一笑,平静淡然,皇上谬赞了,妾身虽是大夫,但是也是人,医术再高明也是有限的,皇上嘱托,妾身恐怕当不起。

至于小时候福娃娃一说不过是身边亲朋的玩笑之语,当不得真。

王妃不用谦虚,朕都知晓,若非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朕也不会这样叨扰王妃。

北仓皇终于把视线移了过来,看向柳茵茵,挤出一抹算不得笑的笑,涉及性命之事,刻不容缓,王妃,请。

皇帝一手作出了请的姿势,方向直指庄子里。

这个动作让风青柏眯了眼睛,眼底凉色迅速腾起,正要开口说话,两个小身板就抢在他前面蹦了出去。

皇帝爷爷,百姓们都说皇上洪福齐天,要说福气厚,谁能厚得过您哪?有跟天比齐的福气,最应该进去的不应该是您吗?那些污秽邪祟最怕的就是皇上身上的紫气,皇帝爷爷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有您在里面坐镇,等百姓们被我娘亲治好了,全天下的人都会赞美您的!皇帝爷爷爱民如子,是百姓的福气!我们跟您一块进庄子,有您走在前面,我们便什么都不怕了!皇帝爷爷好棒!就这巴豆还嫌不够热闹,绕着周围跑上一圈,边跑边对不远不近站在圈子外围围观朝廷如何处理疫情的百姓们喊,皇上爱民如子,皇上洪福齐天,有皇上亲自到庄子里伴同治病,百姓们肯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皇上万岁!皇上万岁!百姓们本来是战战兢兢的,听着巴豆喊了两圈,面面相觑之后,开始有人应和起来。

别的不敢说,喊皇上万岁肯定是没差的,皇上总不能因为这个对他们责罚。

一时间,整个场子被巴豆跟跟风的红豆给闹腾了起来。

回到北仓皇面前,巴豆笑眯眯的作了个请的姿势,皇帝爷爷,您是皇上,您先请,我们在后面跟着。

皇帝爷爷万岁!万岁万岁,活久一点,让你活成千年老王八!叫你算计我爹爹娘亲!北仓皇沉沉盯着站在自己跟前,刚及他大腿那么高的小娃娃,眼神越发阴鸷。

周围百姓们的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热烈,面前还有十几个大小官员边擦冷汗边跪地附和一句皇上万岁,他站在这里,顷刻之间竟然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巴豆,红豆?不愧是南陵王的孩子,小小年纪诡计层出不穷,竟然把他一个皇帝都给算计进去了!风青柏跟柳茵茵各自上前一步,笑看北仓皇,皇上,请。

就是一句话,简简单单。

北仓皇背在身后的双手攥得咔嚓响,牙关不停翕动,最后猛地扭头喝令站在他身后的岑尚书,传令庄子里太医,让他们抬两个出来,请南陵王妃就地查诊,有朕在这里坐镇,朕也相信,一切邪祟污秽不敢来犯!现场沉寂一息。

所有喊声在瞬间湮灭。

整个空间上方,回荡的是北仓皇那句朕在这里坐镇。

掷地有声,引人发笑。

风青柏沉默片刻后,启唇,本王需得多问皇上一句,若是这庄子里的人,医不好,皇上要如何处置?他们身上带着瘟疫,若是医治不好,朕只能将他们暂时关在庄子里,等到朝廷寻到办法之后,将他们治疗痊愈了,再送他们回家。

风青柏点头,意味深长的哦了声。

柳茵茵不动声色环视周围,从围在不远处的百姓眼中,看到了失望,还有怨愤。

聚在这里的百姓,当中有些纯粹是来看热闹的,但是更多赶过来的,是因为庄子里有他们的亲人。

亲人被圈禁在庄子里不能得见,生死不知,他们唯一能仰赖的只有朝廷,希望朝廷能把他们的亲人医治好放出来。

可是他们的皇上却是这番做派。

话说得再好听,也离不掉自私虚伪,贪生怕死!这便是他们北仓的皇!第一四九零章 百姓才是根本这边传话后,庄子里很快有人被抬了出来。

看到人的时候,柳茵茵眉头不其然皱起。

被抬出来的是个中年妇人,脸色呈青灰,嘴唇也带着乌色,双眼凹陷无神,整个人显得极为消瘦,露在袖口下面的手却又奇异的肿胀。

王妃,有劳了。

北仓皇朝那边只看了一眼便漠然收回视线,朝柳茵茵示意后往回走,坐在太监端过来的椅子上。

风青柏,你带孩子们在棚子里等我。

柳茵茵举步,越过男子身边时候低声道了句,放心。

嗯。

男子低应。

为了避免病患身上的疫情感染到外面的人,所以中年妇人被抬出来后就放在官兵包围圈内,没有抬到圈外来。

就这样,都能看到不少官员当即举袖掩面,快步走远,生怕站得近了立即被沾染上。

走到妇人身边,柳茵茵蹲下来,伸手替她诊脉。

妇人呆呆望着在自己身边蹲下来的年轻女子,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她身上是带着瘟疫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人传染上,所以自从染了这个病之后,周围所有的人都避她如蛇蝎。

便是那些被派到庄子里来给他们诊治的大夫跟太医,平日里都是全副武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连口鼻都蒙上,以防万一。

她在那些大夫跟太医身上,见得最多的就是嫌弃恶心的眼神。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看她的时候,跟看寻常人一样。

好像她就是个普通人,而不是个瘟疫患者。

生病之后身体有什么感觉?可是感觉浑身乏力,时常头晕眼花?女子声音响起淡淡的,很是柔和。

妇人闪了下神,忙吃力的点头,是,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站不起来,便是想撑着坐起都会眼前发黑,也吃不下东西。

妇人顿了下,眼底悄悄燃起希翼,大夫,我这个病,还有治好的可能吗?柳茵茵笑了下,只要是病,找到病症原因之后都有治愈的可能。

将心放宽些。

好,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妇人激动的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光是大夫那句有治愈的可能,让她将心放宽些,已经足够她感激。

、这些时日以来,所遭遇的几乎全是嫌恶,感受到最多的都是看死人一样的目光,她跟庄子里其他的病人,自从被圈禁在庄子里不允许随意走动之后,每一天,心里的绝望就浓一分。

很多人甚至已经认命等死。

是以一份最寻常的对待,在这一刻看来亦能让人觉得弥足珍贵。

柳茵茵并没有停下切诊,一边继续检查妇人其他方面,一边开口询问,还有精力吗?如果还能撑一会,给我讲一下庄子里面的情况吧,我也好心里有个底。

妇人再次激动点头。

虽然这般说话其实很耗费心神,但是心里的那点希望,却在女子沉静的面容下慢慢扩大,此刻她真的有种感觉,她跟庄子里面那些同样患上瘟疫的人,兴许真的能治好。

棚子里,三个小娃娃坐在爹爹身边,眼睛挪也不挪的盯着娘亲的方向,看着她跟那个妇人低声说话。

巴豆抬头问爹爹,爹爹,娘亲能治好他们吗?娘亲会被传染上吗?连洪福齐天的皇帝爷爷都坐得远远的,娘亲离的那么近真的没事吗?风青柏还没搭上话,红豆已经嘟起小嘴,听说越厉害的人越怕死。

娘亲敢离得那么近,说明娘亲还不够厉害。

最厉害的还是皇帝爷爷。

你看他是北苍国最厉害的人,可是他离病人离得最远。

古人诚不欺我。

七七抿着小嘴,用力点头,附和红豆说的话。

巴豆更是用力拍了下手,大声称赞,红豆,哥哥才发现,原来咱们这里最聪明的是你呀,说的好!说的都是真话!风青柏微微侧眸,瞧着三个小娃娃配合无间奚落北仓皇,无声翘了嘴角,眼底划过浅浅笑意。

当真不能小看小娃儿,他们家这三个仅凭几句话,便把坐在那边的北仓皇给气得眼角抽搐,脸色铁青而发作不得。

这也是一种实力。

爹爹,要不我们过去陪娘亲吧,咱们是一家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

万不可学了别人只能共享福,不能共患难,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更不惜父子相残。

唉,人间惨剧就是这样酿出来的呀。

巴豆摇晃着小脑袋叹气。

红豆也道,哥哥说的对,爹爹我们过去陪娘亲吧。

你看那些穿的很好看的叔叔伯伯,一个个跑得远远的,想来他们也不会帮娘亲什么忙。

我们要是不帮娘亲,娘亲就是一个人孤身奋战了。

风青柏伸出大手,在三个小娃娃脑袋上拍了拍,在这里乖乖坐好,你们要是过去了,凭你们这么吵闹,别说帮上你们娘亲,不扰着她就算不错了。

别让你们娘亲分心,乖一些。

巴豆跟红豆这才消停,乖乖喔了一声,把小身板坐直了。

只是这种安分也只不过是一小片刻,一会之后巴豆又嚷嚷开了。

爹爹,这里是北仓没错吧。

嗯。

风青柏挑眉,等着看儿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那就奇怪了。

这里是北仓,生病的也是北仓百姓,娘亲一个南陵的王妃,为了北仓百姓都能不顾生死,为什么这些北仓当大官的人却一个个都置他们的百姓于不顾?我记得爹爹说过,江山社稷君为轻,民为本,百姓才是国朝的根本。

要是连自己的根本都不顾了,那国朝还是国朝吗?这样的国怎么能让百姓信任呢?百姓们生活在这样的国朝之下,还能安稳吗?五岁的小娃儿,说话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还是一个稚儿。

可是稚嫩的声音所说的那些话,从棚子里面一句一句往外传出,落在周围人耳里,却振聋发聩,一声一声敲击着周围人的心。

尤其是围在外围,忧心如焚的百姓们。

听着那些字句,皆眼眸剧烈颤动。

再看那些从妇人被抬出来之后就躲得远远的朝廷官员,以及从头到尾坐在重重防守之外的皇上时,百姓们颤抖更甚,无数人用力捏起了十指方能克制心头涌起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