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声站在不远处看着,洗过手的水染了血丝,微红。
他眉峰隆起,心头跟扎了密密麻麻的针似的,疼的快绷不住。
他知道,她一定想起了那天。
爸爸,夜寒声放蛇咬我!他骗我去挖莲藕,把我丢在假山上,他自己划船躲开,然后放他自己养的蛇咬我!那夜,江正急匆匆回到家,江纾烟就吵嚷着告状。
当时夜寒声没在江家,而是站在他家院子里,却把她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爸爸你看,我的腿都红了。
要不是我掉湖里,吓跑了蛇,我就被咬死了。
爸爸,我不要再见夜寒声!爸爸,我们搬家,我不要做他的邻居!小烟,你……爸爸,我们搬家!我再也不要跟他玩了!后来,江家搬去了现在住的琉璃湾。
江纾烟也好几年没跟他说话,他送的礼物,都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扔垃圾桶,或者是专送给家里的佣人。
而她,也有了新的玩伴,一个永远任她摆布,不会反抗的玩伴。
滚开!好狗不挡道!江纾烟从洗手间出来,走廊也还算宽敞,她瘦瘦小小的完全能过得去。
却偏偏狠狠撞了他肩膀。
冲撞来的突然,夜寒声被撞开,脑袋磕在身后的墙壁上。
她若无其事走开,他忙扣住她手腕。
纾烟,对……放开我!夜寒声你找打是不是?放开我!江纾烟近乎嘶吼的大喊,声音颤抖又粗哑,好似绝望的撕裂了喉咙才破口而出。
他从未见她如此。
江纾烟是个按照豪门淑女培养长大的名媛,永远都是得体,优雅,不会爆粗口,也不会被惹怒,毕竟没几个人敢惹她。
有一次,几个女生想霸凌她。
抓她,揪扯她头发。
她都没有害怕或者绝望的喊叫。
以往,他们怎么闹,她再怎么生气,喊叫的声音也从未这样无助。
夜寒声的手像是突然被割断,迅速松开,耷拉着,不知所措。
江纾烟回头,猩红的眼眶里满满的厌恶。
夜寒声,你总能轻而易举打碎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善念。
转身,径自上了电梯,去了聚会的五楼。
夜寒声望着眼前的背影消失不见,仿佛快溺亡的人,呼吸不畅,伸手,掏出烟盒,抖了根出来。
点燃,愣在原地,好久也没有动。
,五楼小宴会厅。
客套的敬了几次酒后,江纾烟坐在位置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指甲撕裂了,涂了银色亮片指甲油,也看得一清二楚,裂了大概一公分。
烦躁的撕扯指甲油。
夜总,你可算来了。
高管们迎了过去,夜太太刚刚还说,夜总你去取经了。
不知夜总遇到了什么高人?取经?去西天么?夜寒声瞥了眼她的背影,没过去,带着那些高管过去一旁的桌球室了。
宴会厅里,就只剩下了高管带来的太太,洛茯苓和她。
得得得,他们大老爷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
隔壁不是有桌牌室吗?麻将,来不来?洪太太,输了别又跑路哦。
那你们可得让着我点,我这技术不熟啊。
几个女人说说笑笑去了桌牌室。
夜太太,要不要一起玩两圈?好啊,但我还要先满足一下这五脏庙。
各位太太们先过去玩吧,我这就来。
行,走吧,我们玩着等夜太太。
偌大的宴会厅,只有她和洛茯苓独占长桌两头。
江纾烟不想理她,拿起刀叉,安静吃牛排。
烟妹妹这嘴,不会也是寒声打肿的吧?洛茯苓指着唇,打破了安静,那烟妹妹这家暴,也挺特别的了。
那天,洛茯苓是信了她的话的。
可晚上回到酒店,看了报告,才知道南郊的紫藤花瀑布是夜寒声要江纾烟设计的。
说是为了他们俩的婚礼准备的。
被一个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人摆了一道,洛茯苓气愤到想撕了她。
烟妹妹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收到一张请柬呢?江纾烟被吵的吃不下去,放下刀叉,纸巾轻抿嘴唇。
洛秘书又装给谁看?夜寒声看不到。
既然这么想得到他,昨晚怎么不直接在大厅上了他?你!洛秘书,你可能还不知道,寒烟集团不仅仅是夜家的。
名字是我爸爸取的,夜寒声手里的股份,一半是在我江纾烟的名下。
放屁!夜寒声只有30%,一半是你的,那你也是大股东,怎么从没去开股东会?你信不信,由你。
不过,洛秘书,请恪守本职。
若是你非要整什么幺蛾子,我也可以炒了你。
没心思理会她,起身就往桌牌室走去。
江纾烟,你除了家世,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无所事事,一无所长。
迟早你也会被扫地出门的。
那我谢谢你的提醒,有没有长处,不需要你来肯定。
洛茯苓气得冲过来扯她,你根本就不喜欢寒声,为什么要霸占着他?是不喜欢,又怎样?就算我不要,也轮不到你。
你承认了,你根本就看不起他。
所以呢?洛秘书,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哪怕是我不要的垃圾,别人也休想碰。
呵呵,垃圾,寒声在你眼里就是垃圾?江纾烟,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他?我怎样定义他,是我的事。
洛秘书,要么你拿本事让他风光娶你,要么就滚。
江纾烟甩开她,阔步进去。
待桌牌室的门紧闭。
桌球室门开,夜寒声走了出来。
寒声,你也听到了。
江纾烟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她甚至说你只是她的垃圾,你又……洛秘书,我告诉过你,别给彼此添堵。
你找她说那些,想干嘛?赶走她?趁虚而入?夜寒声的脸冷的跟块冰似的,又黑又臭,仿佛泼了墨。
刚刚的不快本就堆积在心头,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哪怕江纾烟说的只是气话,但任谁也不喜欢被妻子说是个垃圾。
喜欢我?忘不掉我是吧?他顿时像条恶狼一样,眼里燃着嗜血的凶光,步步逼近。
洛小姐,你在树林的放荡,监控都拍下来了。
永远滚出我的视线,或者,打包进Av圈。
他指间捻着个U盘,骨节修长的手攥着她胳膊,拽着,扯到一边的放映室。
U盘插进去,不时,整个五楼的空间都回荡着弱弱的喘息,绵绵不断的啪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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