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纾烟要着魔了。
她夜不能寐,日不安寝,每天神经兮兮的听着红姨和夜夫人说话。
关键是没有半点发现。
而夜夫人也没再出过门,也就去花园里散步喂鱼。
江纾烟小心的掀起帘角,视线黏在夜夫人身上,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狐狸,迟早会漏出尾巴。
楼下的夫妻俩手挽手散步,夜夫人跟个怀春少女似的,要夜先生给她插小花。
夜夫人高兴的抱住他,送上香吻——江纾烟忙放下帘子,泄气摔在床上。
这狐狸尾巴藏的未免太深了吧。
揪不出来。
她不想揪了。
挫败捶打被子,又猛的翻身起来,趿拉着棉拖,悄咪咪去夜家祠堂。
祠堂隔着一座假山跟别墅遥遥相望。
建在东边,听夜寒声说,是夜夫人请N多大师算卦定的位置。
紫气东来,祖先冒紫烟,保佑千秋万代。
江纾烟做贼一样,猫着身子,贴着墙壁进了大门。
红木雕花,白墙青瓦,还真有几分古代世家的气息。
祠堂平日里是没人守的,只有在祭拜的时候,会让佣人过来守着烧香。
照明就靠蜡烛。
可今天不点蜡。
江纾烟双手合十,跪地拜了三拜。
虽然我不姓夜,但祖宗保佑保佑我姓江的,保佑我家江老头身体健康。
摸出手机,慢慢进去。
夜家祠堂,她来过一回,应该说是闯进来过。
好像是捉迷藏还是干嘛,反正她就一脚踹开祠堂大门,大摇大摆进来了。
夜黑风高时,夜寒声终于找了过来。
拿个手机照明,照进来,却愣在门口。
手抖了下,手机差点摔地上。
他家祖宗活过来一个!女的。
他家祖宗的牌位上,赫然挂着个活人。
一袭红裙,轻薄的裙摆一飘一飘的,活像个女鬼。
女鬼一手拿他家祖宗的贡品,脆生生大咬一口香梨,左手握着敬献给他家祖宗的琼浆玉露。
他夜家的祖宗活过来一个女酒鬼!纾烟!快下来!那上面不能随便坐!他大步过去,伸手拉她。
她就往后面躲,乒铃乓啷的,上面更高处的牌位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应声掉地。
不醉不归嘛。
江纾烟掌心握着酒杯,那条手臂软绵绵,随风飘舞的细柳枝那般伸向他。
夜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爷爷,咱们再走一个,我干了,您随意哈。
醉的连酒杯都拿不稳,酒水洒了一身,到嘴边时,一滴不剩。
她高举着酒杯,张口准备一口闷,却半天只滴了一滴掉眼睛里。
高纯度白酒,眼睛顿时火辣辣的疼。
啊!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爷爷,您别抓我!我只是来陪您喝酒,不是要下去做您乖孙女。
地府很好,孙女还不想去。
又抓着酒杯,张大嘴巴,抖了半天,舌尖尝了一小口。
吧唧吧唧——嗯嗯,一杯阴阳酒,便胜却人间无数,好酒,嗝~夜寒声忍无可忍,伸手抓她。
她却又往后躲。
嘻嘻,抓不到我!玩捉迷藏我就不可能输!得意的站起来,随手抓起手边的一张灵牌。
时效三小时,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嘛?我都被你家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爷爷拉阴间喝酒去了,你还来干嘛?本小姐才不要跟你同生共死!你滚开!别脏了本小姐轮回的路!夜寒声磨的没了耐心,跳上去,逼近她。
你干嘛?你再过来,我就亲你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爷爷,让他娶我对我负责!做你祖祖祖祖祖祖祖奶奶,你再过来,就是乱,伦了哦。
你,你走开……他非但没退开,反而一把扣住她的手。
江纾烟恼火了,操起灵牌就砸他。
还好夜寒声眼疾手快,救下了他家祖宗。
纾烟,别闹,这不是打打闹闹的地方。
哥哥带你回家,你怎么闹,哥哥都陪你。
你放开我!我可是你祖祖祖祖祖祖奶奶,你别碰我!别碰……她尖叫大喊,夜寒声怕招来别人,看到她捣乱。
一时情急,他堵住她的唇。
唇齿相碰,柔软温暖的触感让他迷醉。
她的唇,比她的脸要娇软。
Q弹。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软娇娇的像极了之前她喂给他吃的芋泥爆浆蛋糕,口感却顺滑轻软,宛如吸了一口甜糯的烟,滑进喉管,直穿心脏。
夜寒声并没有什么技巧,更不懂得取悦。
仅凭这一腔热血,疯狂的掠夺,吸吮。
他好想一口吞了她。
让她填满心底那个无底洞,要她才能满足他。
可她突然被抽了骨似的,软设设耷拉下去。
他一把接过,她就跟一瓣凋零的玫瑰花瓣一样,以他的存在为存在。
夜寒声没忍住,再次凑过去,轻含细吮,又嘬了一下。
小公主醉的迷糊,不满他的行为,委屈嘟着嘴。
饱满嫩红的花瓣邀他去品尝。
那瞬间,夜寒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却燥热无比,好像搁浅沙滩的鱼,急需水来填满已经枯竭的脏腑,滋润干枯的鱼鳞。
身下的沙石滚烫灼热,急迫的想要一头扎进清凉的海水里,浸泡着,慢慢深入。
海水退回去,又挺身追逐,直到跟海水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咦?祠堂的门怎么没锁?大门口那有人经过,咯吱拉合上门,上了锁。
脚步声消失,夜寒声清醒。
看着怀里醉醺醺的小人,他无奈的刮她鼻尖。
抱下去,脱下外套,垫在地上,让她坐靠在墙上。
夜寒声则挽起袖子,把他家祖宗一尊一尊的给请回去坐好。
还好所有灵牌都没有破损。
只是贡品,他看看墙角闹腾的人儿,索性端了剩下的贡品。
纾烟,哥哥带你回家。
不省人事的江纾烟抬手打他,不肖子孙!本小姐是你祖祖祖祖祖祖祖奶奶,是你的祖宗!少跟祖宗奶奶套近乎,没用,哎,哎,我会飞了,被他抱起来,双脚腾空,就好像飞舞在空中。
她惊喜的闹着,抱着他,狠狠亲了他的脸。
乖孙孙,你家小祖宗我会飞咯,以后你只要听奶奶的话,奶奶带你飞,带你遨游四海!你想怎么带我飞?用翅膀带你飞!我要飞得更高,飞的更高……夜寒声抱她出了祠堂,将人按在假山上。
我不要你的翅膀,我只要你像蚌壳张开口,让我做你的珍珠,嵌在蚌壳里面。
时不时咬你的珍珠,又包裹他。
江纾烟一张小脸通红,鼻尖也红红的,一双懵懂的大眼睛看着他,像个火钩子,紧抓着他的心,牵引他的邪恶因子。